第94章 世子這操作真絕
磨墨的技能,四個丫鬟都很專業。
聽到郡主說是回信,凝琴備好的筆和信紙,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杜婉坐到書案前,思考要怎麼寫。
最終,她是一邊吐糟一邊寫下了一句話:沒你斟的茶好喝。
此話杜婉絕對不會承認,是求生欲爆發。
「這不用花銀子的好話,說說也沒啥。」杜婉等墨跡幹了,就找個空白信封塞進去,叫來一個護衛去送信。
沒多久。
皇城司衙門裡。
裴灝收到了回信。
打開一瞧,本以為不會是好話。
結果……
裴灝嘴角微微翹起,「呵,算你識相。」
於是穆思安等人,見世子爺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再將那信收起,藏到了暗格裡面。
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是什麼機要密件。
穆思安挺好奇的,手肘碰了碰胡三,小聲說道:「好奇麼?不知道小姑娘會在信里寫了什麼。」
「肯定是好話。」
胡三篤定地說著。
穆思安沒好氣,「廢話,誰不知道是好話。不好世子爺的心情會好嗎?我這不是好奇小姑娘會說什麼嘛。」
胡三沒回答,默默地拉開了和穆思安的距離。
這廝一瞧,就是想作死。
果然穆思安賊眉鼠眼地壓低聲音說:「等世子出去了,咱們偷來看一看。」
「別!是你,不是咱。」
「不要跟我說,你不好奇。」
「我好奇,可不會作死。」
「……」
穆思安一下子像被澆了盆冷水。
算了,還是不作死了。
裴灝走出書房,又是高冷的模樣,「思安,那幾個重犯審問得怎麼樣?」
「骨頭硬得很,還沒能撬開嘴呢。」穆思安對於這個也無奈,「真不明白一個民間組織而已,憑什麼讓他們那麼忠心?其他的人倒是審問得差不多了,這些嘴硬的,應該是有些地位的。」
裴灝暫時也不太明白。
若是杜婉在這裡就會告訴他了,燕門最初的成員都是孤兒,所求的不外是在這個世道活下去。燕門發展至今,最初的成員,沒有死的都混成了高層。
裴灝又問:「城內巡查的人,還沒發現什麼嗎?」
「靠巡查的那些混蛋,想找出人難囉。沒有禁衛軍和我們的人出馬,就是不行。只是之前連夜搜查,大夥都累壞了,沒那個精力。」穆思安對於朝中許多事情,都看不過眼。
奈何官職太小,管不到人家的頭上。
穆思安作為裴灝的副手,自然也有官職在身,不高,從六品的主事。只比七品芝麻官好上一丟丟。
裴灝瞅了瞅穆思安。
穆思安心裡警惕,「你別拿那眼神瞅我,我害怕。」
「行吧。不瞅你。」
「……不。」你這麼好說話,他更怕!
穆思安腳底溜油想逃出去。
裴灝喊人,「思安,幫我個小忙。」
「不幫,我沒空。還要盯著牢房那邊呢。」穆思安搖頭,一定不會有好事兒。
裴灝仿佛沒聽見他的拒絕,「真不是大問題。是請你安排兩個人,去查一查謝瑩,查的時候動作稍微隱秘一些,可又要能讓定北侯發現的。」
穆思安:「……」
世子爺這波操作,真絕了!
謝璋這個妹妹肯定又得罪世子爺了!
若是裴灝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說:可不?敢讓小郎君去給他的未婚妻倒酒,當他是死人嗎?
穆思安道:「這種安排,主要看定北侯何時發現,什麼時候完成說不準。」
「沒事。」裴灝面不改色地說道,「反正我又不限你時間。你有空就去安排,沒空就延後一些。」
穆思安鬆口氣道:「行,我有空就去安排。」
「這個,也不能太久吧。」裴灝修長又白皙的手指輕點了點桌面。
穆思安:「……」
剛說了不急,轉眼又改口。
世子爺最近越發陰晴不定,他可以不幹嗎?
不想伺候了!他太難了!
裴灝留意到小夥伴詭異的眼神兒了,「怎麼啦?有什麼話直說,本世子可不想費心思去猜你想什麼。」
「阿灝呀,你表哥太久沒回家了,有點想念祖父了。」
「你過年不是回過一趟嗎?」
「這都大半年了,祖父老了,我這個當孫子的想他了,我能請個長假回去一趟嗎?」穆思安破罐子破摔地直接說出來。
裴灝這下總算是聽出來。
他可不認為他真想回家,十有八九是想要好處了。
裴灝深深地看了穆思安片刻,最後妥協道:「行了,我不是答應過你,等燕門此案一結,就讓你休息幾天麼。你去把未審的人趕緊審出來,我明早會去稟明皇上,結案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了。」
穆思安頓時揚起了笑臉,「好兄弟,為了替你分憂,我就暫且留下來吧。」
「滾!」
裴灝想一腳踹過去。
越發不要臉了,這作風怎麼有點像小姑娘了呢?
穆思安已經大笑地飛快跑遠了。
胡三憨厚地摸了摸後腦勺,「世子,您上穆公子的當了。有那樣的父親和繼母,他恨不得離平南城遠遠的,才不會真想要回去。」
裴灝輕笑道:「沒事,他最近確實挺累的。」
胡三都能看出了,他又豈會看不出?只不過難得表哥抱怨了,順他一回意而已。
裴灝低聲問道:「思安最近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呃?」
胡三摸了摸腦袋,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前段時間四季樓來了一個姑娘,聽說曲兒唱得特別好,穆公子愛聽。可之前他帶人把四季樓里里外外查了一個遍,鬧得人家現在還沒開門做生意。」
「果然是這樣。」裴灝搖頭輕笑。
他表哥就這麼點愛好啦。
有著放假的誘餌在前頭吊著,穆思安做事幹勁十足。
穆思安讓人去調查的動作很隱蔽。
原本按照他的預期,定北侯要兩三天才能察覺到。沒有料到最近謝家正處於高度敏感時期,他的人剛去調查就被發現了。
謝家起初不知道皇城司要調查什麼。
只能當不知道,做出一副我坦坦蕩蕩不怕查的姿態。
當得知對方要調查謝瑩的時候,定北侯是一臉懵逼的。
謝璋叫來心腹,詢問謝瑩最近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