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
杜婉朝笑聲望去。
是個略顯面善的小姑娘,十餘歲的樣子,穿戴富貴。
萬吉樓除了賣糕點外,還是茶樓。由於這裡賣的糕點很有特色,京城一些貴人很喜歡結伴來這裡喝早茶。
「你是誰呀?」杜婉奇怪問。
「我是——」
小姑娘氣得腮幫子鼓鼓的,睜大眼睛問:「你居然不認識我?」
杜婉沒想起她,不過大概也猜到身份,不外是杜氏宗族的人。在京城裡認識她的人,又敢這樣跟她說話的,也就只有杜氏家族裡的姑娘。
小姑娘沒說話,倒是旁邊的丫鬟恭敬道:「奴婢拜見郡主,我家小姐是國舅府的姑娘。」
「哦,知道了。」杜婉恍悟。
還是沒想起來她,但是國舅府的沒錯了。
這時二樓有個人走出包廂,正是杜雲蓉。
本來杜雲蓉是想看妹妹怎麼還沒上來,碰到樓下的杜婉,溫婉的笑容差點崩潰。杜婉抬起頭看到她了,接著,杜雲蓉佯裝沒看到樓下的情況,微笑地轉身又走進了包廂。
杜婉:「……」
這個書中的惡毒女配,挺慫的?
夥計正用油紙包起了一份糯米糰子。
小姑娘眼饞道:「我也要一份這個。」
「抱歉,這是最後一份了。」夥計禮貌地說著。
「那就給我吧。」小姑娘朝夥計伸手。
杜婉一把拍掉她的小手,「這是我要買的。」
「你這麼大個人了,讓給我不成嗎?」
「你小你有理呀。再說了,你多大呀?」
「十一歲了。」
「那我是姐姐,小丫頭敢搶姐姐的東西,找抽啊。」杜婉學著她一副嬌憨囂張的小模樣,居然氣得小丫頭一時說不出話。
「婉婉表妹,你怎麼能搶孩子的東西?」熟悉的茶味兒來了,正是秦魚魚。
杜婉回頭看到秦魚魚被簇擁而來。
秦魚魚剛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兩個人在鬥嘴,還都是熟人。
杜婉還沒有說什麼,身邊的小丫頭見到秦魚魚,親切地上前叫著表姐。看情況應該是國舅府的姑娘們約了秦魚魚來這裡吃早茶。
杜婉懶得理會秦魚魚,拿起錢袋子付帳。
夥計把最後一份糯米糰子給她。
杜婉正急著趕去鎮國公府,提著東西就要往外走。
秦魚魚又出聲,「婉婉表妹,見到我都不打個招呼嗎?」
「沒空沒空,我正急著要去見裴世子呢,那傢伙嘴挑得很,大清早非要吃萬吉樓的糯米糰子,鬧得我心煩死了,唉。」杜婉一出手就是凡爾賽。
秦魚魚笑容僵了一瞬。
正當她還想說什麼,杜婉無視她匆匆走了。
倒是小丫頭氣道:「裴世子都是個半廢的人了,有什麼好炫耀的?」
「小表妹!」秦魚魚沉著臉訓斥道,「不要人云亦云。」
小丫頭委屈極了。
又不是只有她這麼說,外面的人都這樣說。
這邊如何杜婉壓根沒想,正急急忙忙地朝鎮國公府趕。由於排隊的原因,比她預想的時間遲上了不少。
杜婉讓親衛不用跟著她。
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潛到了鎮國公府的聽雨居。
正靠近裴灝臥室的窗戶,卻從裡面聽到談話聲。
杜婉詫異,稍為聽了一會兒,察覺屋子裡不僅有裴灝,還有裴夫人和裴慧語。有這麼兩個人在此,杜婉當然不會現身。
她溜到院子的一株大樹上。
赫然撞見上面有個暗衛。
暗衛默了,郡主想幹啥?
不,郡主是何時潛進來院子的,他們完全不知道?!
杜婉笑眯眯地朝暗衛揮了揮小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小動作。
暗衛想到她和自家主子的關係,真就沒有出聲。
杜婉走到一個樹叉上,找個舒適點的位置坐下,小聲道:「裴夫人進屋子裡多久了,要多久才能走?」
「稟郡主,夫人進去有兩刻鐘左右了。」何時出來暗衛也不知道。
杜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你這個是暗樁嗎?」
「是……」
暗衛的心情複雜,「郡主是何時進來的?」
杜婉回答,「剛進來,發現屋子裡有人就沒進去。」
「您是來找世子爺的嗎?」
「是呀,昨天他說要吃萬吉樓的糯米糰子,本郡主買給他吃的。」杜婉揮了揮手中的油紙包。
暗衛點點頭,當是回應。
等了半刻鐘左右,裴夫人還沒走。
不過聽牆角的杜婉就有意思了,小表情古怪得很。
屋子裡的裴夫人居然說這幾天一直給公主府遞拜帖,但都石沉大海了。
「這是拿喬了吧。」裴慧語氣憤著,「外面傳聞說公主府害的大哥,說不定是真的。大哥,幸好把親事退了,那個——」
「住口!」
裴灝不知做了什麼,嚇得裴慧語驚呼了一聲。
接著,杜婉就聽到他嘲諷地說道:「裴慧語,腦子是個好東西,可你沒有。」
「大哥!」
「這裡沒你的事兒,滾出去。」裴灝很不客氣。
裴慧語委屈地哭了起來,接著氣得一跺腳哭著跑出了聽雨居。
裴夫人道:「灝兒,他是你妹妹,年齡還小。」
「還小嗎?母親,她不小了,都到了說親的年紀。還有一點母親可能沒有意識到,京城哪家貴女會去摻和兄長的私事?」
「此事……」裴夫人說不下去。
被兒子點醒,裴夫人才知道女兒先前的舉動,有多麼不妥。
杜婉就在樹上聽了一場家庭倫理的戲碼。
轉而杜婉看向暗衛,「你家世子用過早飯了沒?」
「用了。」暗衛想了想回答。
「那就好。」
杜婉沒興趣再留下,反正裴夫人在此,她不可能現身。
於是她把油紙包朝暗衛懷中一塞,「拿去給你家世子吃,本郡主走了,不必相送。」
「郡主稍等——」
暗衛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杜婉已經施展輕功,眨眼就不見了影兒。
完蛋了!
他跟著世子爺這麼久,再沒眼識都知道世子最想的不是吃東西,而是想見郡主的。現在郡主把東西塞給他就走了,那承受怒火的事兒,豈不是他來?
暗衛飛身躍下大樹,露出了身形,來到了胡三跟前,飛快地將情況說明白,再將手中的油紙包塞給了胡三。
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