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沒事就是想見你
第二天,清早。
今日天氣很好,清風醉人。
公主府就有官媒登門,是鎮國公府請來的。
隨著官媒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
長公主笑著親自出面招待。
這官媒來過之後,按照正常禮節,鎮國公府會挑個日子來提親,再定親,俗稱「文定」。雙方還需商討嫁娶吉日,通常是走三書六禮。所謂的三書就是聘書、禮書、迎書;六禮是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
杜婉這個當事人就在府里聽大家閒聊。
發現這麼一套成親流程下來,講究點的人家起碼都要花上一年半載。
於是,她安心了。
相反的,裴灝鬱悶了!
以為今年能把小姑娘娶回家,結果呢?想到公主府那三位護短的,真是明年都不一定能讓他稱心如意。
圍觀的穆思安笑出了豬聲,「急什麼?現在好歹是開始走禮。若是你們先前沒有退親,倒是可以節省一些時間。」
裴灝:「……」
這就扎心了。
原本兩家之事沒有大肆張揚,可盯著兩家的人不少,沒多久整個京都傳開了,正月退親的兩家,現在突然又開始議親。
這可是個大八卦,傳得沸沸揚揚。
裴灝不太想自家之事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暗中讓人散布大軍即將凱旋歸來,這個消息沒多久就蓋過了兩家的八卦。
倒是皇宮裡。
秦魚魚聽到消息氣得摔茶碗。
嚇得身邊的宮女都低頭,戰戰兢兢,就希望不被秦魚魚注意到。剛開始她們以為回來的公主脾氣很好,久了才知道傳聞不可信。
沒有金手指的底氣,秦魚魚和書中的自信獨立不一樣,來到京城久了,養成了性子表面上明媚大方,實則自卑敏感,無外人之時還容易發脾氣。宮女通常會成了她發泄的一個途徑。
秦魚魚怒而坐到椅子上。
有個宮女低頭急匆匆過來稟報,「公主,皇后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秦魚魚沒底氣說不去,過去的時候就見到表姐妹在說說笑笑。
杜雲蓉今日的心情很好,主動跟秦魚魚打招呼,「表妹,您可來了,姑母都要等急啦。」
秦魚魚端著溫嫻的姿態笑道:「表姐,一聽到母后說找我,我立馬來了。遠遠過來還聽到大家在笑,不知在聊何事?」
「還能說什麼?」杜雲蓉捂嘴而笑,「說郡主和裴世子訂親的事情唄,一會兒退親一會兒又重新要訂親,把人生大事弄得跟玩兒似的,著實令人頭痛。」
「是、是哦。」
秦魚魚聽得笑容差點崩潰。
她不想搭理杜雲蓉,連忙走到皇后跟前撒嬌。
杜雲蓉笑得意味深長,看著上面母慈女孝的情況,已經不會再心頭不舒服了,或許那個小惡魔說得對,談什麼姑侄感情啊,利益才是更重要的。她年齡不小了,正在琢磨著京城有那家兒郎可嫁的。
母女倆在首位上膩歪。
秦魚魚問道:「母后,您叫我過來何事?」
「本宮差點忘了正事。」皇后這才想起請女兒過來一趟的用意,「兩日後大軍凱旋而歸,皇上會率領百官到城門迎接,屆時你我都要去。」
「雲蓉表姐也會去嗎?」秦魚魚又笑問。
皇后說道:「會。」
「那婉婉表妹也要去?」
「這個不清楚。」皇后不能替杜婉決定什麼,「等見到你父皇可以問問。」
秦魚魚笑得很勉強,「婉婉表妹愛湊熱鬧,一定會去的吧。」
「表妹,不用擔心郡主的,她去也搶不了您的風頭,您肯定會站到姑母身邊啦。姑母的位置最是顯眼的。」杜雲蓉半開玩笑似的說著。
秦魚魚心底那個氣喲。
她是擔心風頭被搶,可這個能明著說嗎?
上次年關的宮宴,秦魚魚心裡還有陰影,那個杜婉跟她天生犯沖,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倒霉的那人肯定是她。
而公主府的杜婉收到大軍歸來的消息。
杜潛正和她說著要去迎接的事情,「這個事兒你要露個臉,要穿戴隆重的。」
「明白。」杜婉想到了長公主,「母親呢?」
「母親不去了,那天人會很多,父親擔心會出意外。」
「不去也好。」杜婉很激動。
傳聞中的盛況,她很想看看呢。
通常這種情況都只是書里,或是電視裡看到,真實體驗一下誰會不香?
杜潛沒坐多久便讓人叫走。
凝琴偷偷地塞給了杜婉一封信。
杜婉奇怪,翻開信一看,「喲,裴世子的?」
「是哦,是裴家一個護衛塞給奴婢的,說是世子要送給您的。」
「以前送信可沒這麼遮遮掩掩的。」
「不清楚哦,不過送信那人向奴婢打聽您,奴婢說您正和郡王一起。」
「……」這下子明白過來了。
裴灝大概是知道她的信,經常會被杜潛看到,特意吩咐過送信的人。
杜婉挺好奇她能寫什麼的。
一張大大的信紙就寫著幾個字:聚緣樓。
於是,她一下子站了起來,「來人,本郡主要睡覺,誰都不要打擾。」
回到臥室把門一關,再換上少年的裝扮。
杜婉從窗戶出去,避開下人,翻牆出去,目標明確地去聚緣樓,上去三樓果然看到裴灝坐在裡面翻書。
「又是看書?看什麼書?」杜婉湊上去問。
裴灝神色微僵,隨後把書放下,「隨手在架子上拿的雜書。」
「哦,那你讓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想見見你。」
「咳咳咳……」
杜婉被嗆到了,是被自己的口水嗆的。
裴灝擔起大手順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還真讓她舒服了些許,見到她被嗆得微紅的小臉,有點兒後悔逗她,「來來,先喝口茶吧。」
端起自己跟前的茶碗,送到小姑娘的手裡。
小姑娘大概沒有多想,把他送的茶一口喝光,還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等她正要把茶碗放下,終於發現了問題。
她才剛過來,桌几上面尚未有她的茶!
唯一有的,是他的……
裴灝見到小姑娘瞪過來,心虛道:「這不是一時著急嗎?沒有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