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小姑娘要賣八卦
好話誰不會說？
杜婉一籮筐的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倒，「我正想著法子替您分憂呢。」
皇帝心頭一樂，朝她招了招手，「過來，說說想到了什麼法子？」
杜婉提起裙擺，邁著腳丫子就溜到皇帝跟前，討好地說道：「想到個賺錢的法子，還需要舅舅您答應，不是什麼大事，真的。」
「是何事？」
「我想和舅舅合作辦一個私人的報房。賺到的純利，我只要一成，兩成歸您，七成用來賑災，怎麼樣？」杜婉本來想著不要銀子，可一點銀子都不要就顯得太傻，旁人說不定會多想，覺得她另有目的。
皇帝說道：「上次朕交待過報房，邸報還是賣得不行。你敢說你辦的，就一定有人買嗎？」
「這個當然。」
杜婉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出銀子我辦事，舅舅只要當靠山就能白撿銀子，怕什麼？就算虧本了也是虧我的，舅舅左右不會吃虧。」
還真如她所說的！
左右他都不吃虧。
皇帝沒道理不允許，「准了！」
杜婉這下高興壞了，還磨著皇帝臨時寫了個旨意，再蓋上大印。大概的意思就是皇帝特允杜婉私人發行邸報，營利七成歸國有。剩下三成是他倆平分，便不寫上去了，免得落人口舌。
是了，杜婉說要一成。
皇帝沒有讓她吃太多虧，說要平分。
杜婉笑著應了，再興沖沖地離開。
在邁了幾步之時，她又突然回頭，蹙著秀眉道：「舅舅，秋天來了，冬天不遠了。您說今年還會有雪災嗎？」
皇帝：「……」
死丫頭，這是要嚇死他嗎？
等他還想說什麼，小姑娘哧溜地就不見了人影。再來個雪災的話，光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
公主府。
回府里的杜婉跑去了杜駙馬的書房。
將書房裡今年存的邸報，都抱回了玉靈苑。
杜婉開始耐著性子看邸報。
長公主收到消息詫異了好一會兒，「婉婉在外面遇到何事了？」
「郡主去參加了義善堂的拍賣，然後又進了一趟宮，並沒有發生什麼。」文嬤嬤將新得來的消息稟報長公主。
長公主笑道，「那她怎麼突然對邸報上心了？」
文嬤嬤笑道：「有殿下在旁看著，郡主不會出亂子的。況且郡主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她就愛胡來。」長公主說完自個兒倒笑了。
玉靈苑中的杜婉，看了一張又一張的邸報，看到最後都麻木了，都是很官方的報導，例如歌頌皇帝的功績，如何憂國憂民等等，還有就賑災派去了官員做出什麼政績，或是朝中有何改革和政策。
就是這個月多了個募捐榜。
上面寫著誰誰誰，捐了多少銀子等等。
杜婉還從中找到了她的名字，上回捐的一萬八千兩，都被寫上去。
「凝琴，我的私房還有多少？」杜婉突然高聲問。
凝琴嚇了一跳，連忙回答：「回郡主，是五十兩，剛領的月銀。」
「……」杜婉木著小臉，不想說話。
她不是沒有銀子，還有一大筆橫財沒動呢。
明年，後年，大後年，年年天災不斷。未來日子只會越來越艱難，這筆橫財還要留著關鍵的時候再用。
杜婉叫來了四個丫鬟，「我要辦一個私人的報房。」
「郡主，這個犯法的。」落棋反應最快，驚慌地出聲阻止，「會給公主府招禍。」
「不用操心，皇帝舅舅允許了。」
杜婉從懷裡掏出蓋著帝王大印的「准許證」，笑眯眯地讓四個丫鬟過目，「私房沒有錢，咱們要先弄到錢。在沒有弄到銀子之前，還要想辦法節約成本。我的工人暫時請不起了，只能讓你們先頂上。」
四大丫鬟迷茫了：「……」
她們從小學的，是如何伺候主子。
沒有學過辦邸報！
杜婉看到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我要辦的邸報是以娛樂為主，時事為副。最缺少的是吸引人的八卦，而你們最擅長的就是八卦，懂嗎？把你們的八卦寫出來登上報，再賣了換錢。」
「這個有人買嗎？」
「當然有！」
杜婉從不小看人類八卦的天性。
等這事兒上了軌道，她還可以公開接受投稿，專門搜羅各地的八卦。大秦國每天發生太多事情，不怕沒有素材可寫。
四個丫鬟開始埋頭寫八卦。
杜婉還特意聲明了，「不能寫公主府的，要寫也就寫外面人的，你們把所知道的八卦寫出來，再整理一下，挑幾個能吸引人的出來。寫得好的有賞，寫不好的……繼續寫。」
「行！」
「郡主，奴婢一定好好寫。」
「嗯嗯。」杜婉敷衍地點頭，再看向書香和畫意，「可以寫謝七的，有什麼八卦儘管大膽地寫。」
兩個人雙眼驟亮，連連頭點。
杜婉知道她們是謝璋的迷妹，但她們從小在公主府長大，與謝璋並沒有聯繫，就跟現代追星一樣，八卦的同時並沒有耽誤分內的活計，還在可以包容的範圍內。
所以，杜婉一直沒有換掉她們。
杜婉讓她們去靜室寫，要通俗易懂的，不要咬文嚼字。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臨近黃昏。
杜駙馬回到府里就在正院的外面，見到蹲在門前小姑娘。
小姑娘見到父親回來，鳳眸大亮，「爹？！」
「你在等為父？」杜駙馬慈和地摸了摸她的頭。
杜婉連連點頭，「有一個事兒想請教您。」
「何事？」杜駙馬帶著小姑娘往裡面走。
「是我要辦一個報房，還要準備請人印刷等等。」杜婉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杜駙馬笑問：「婉婉這是想印幾篇八卦來賣？」
「還是父親懂我。」杜婉嘿嘿笑，「茶樓酒肆的生意都因為八卦好了不少，沒道理我這個不行。」
「八卦可以口口相傳，人家何必要花銀子來買？」
「這個您就不懂了，能印上去的八卦，當然要外面沒有傳開的。」
杜婉來自娛樂大爆炸的時代，不是專業的，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在這個時代，懂得一些足夠讓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