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小模樣特麼可愛
「不讓他家人流放，再饒過他一命。」杜婉衝著皇帝眨了眨眼睛，「我覺得這樁買賣可以做。沒有家財，打回原籍，也就是普通人一個，這個世道普通人也不好過。」
皇帝忽然慚愧了，「准了。」
「那您寫張批條，蓋上大印的。」
「批條？不是聖旨？」
「聖旨太正式了，沒必要。來一張批條就行了。」杜婉笑眯眯地說著，狡黠的小眼神兒閃呀閃，不知要打著什麼壞主意。
皇帝順著她意，麻利地寫了一張，赦免周老頭一家的條子，再蓋上帝王的印章。
杜婉寶貝似的收了起來，美滋滋地說道：「這個我得好好收著，免得日後有人說我徇私枉法，私放死牢的重犯。」
皇帝：「……」
這批條，原來是這樣作用嗎？
年紀不大，心眼兒還不少。
杜婉又道：「舅舅，三天內得把單子上的財產清點完畢。要找個可靠的人去辦此事，我大哥說了這少說百萬兩，別又被貪污了去。唉。這麼大的京城，咋就沒能找到一個不貪的呢？」
皇帝覺得自己被內涵了，然而他沒有證據。
杜婉嗑了半碟瓜子，跟皇帝聊了好一陣子。
皇帝招來了裴灝，把周老頭的私產單子給了他，讓他去處理。
裴灝接過來看了一眼小姑娘，很是詫異。
他先前聽說小姑娘，在天牢里賣吃賣喝的。還以為是她賺點小錢的，結果還跟皇帝有牽連。
裴灝嘴角輕輕勾起，就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不會亂來。很早以前他就看出了她看似不著調，行事卻很有章法。
杜婉衝著裴灝眨眨眼。
裴灝面上很是嚴肅，定定地看著小姑娘半晌，倏地衝著她半眨了一下眼睛。
杜婉：「……」
皇帝：「……」
兩隻小的，當他不存在嗎？
皇帝想到兩個人早訂過親，「可以了，都退下。」
「嗯嗯，那我先走了哦，舅舅要注意身體，不要老發脾氣，發脾氣傷身體的。有什麼事情就扔給下面的人去干，他們干不好就退位讓賢，換能幹的人上位，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呀，用得著您去發脾氣嗎？」
杜婉明明要走了，還是要嘮叨幾句。
小模樣還特麼可愛。
皇帝板著的老臉，都壓不下翹起的嘴角。甚至還裝著不耐煩地讓她趕緊走，裴灝上去拉著小姑娘走了，還把她吃了一半的瓜子也端走。誰讓小姑娘被他拉著，眼睛還瞅向瓜子。
出去後。
下了台階。
杜婉接過那半碟瓜子，又嗑了起來。
一邊走路一邊嗑瓜子，以前學到的禮儀都餵了狗。但是耐不住她自個兒喜歡，身邊的人又縱容她。
杜婉已經很久沒再想起那個世界的爸媽。
裴灝說道：「你大哥的事兒，你不急嗎？」
「急什麼？」
「他是被冤枉的，該出獄了吧。」
「不急了，皇帝舅舅給他任務了。」杜婉對於此事，倒沒有隱瞞裴灝，「等事情幹完了他就會出來。小公主的事情查得如何？」
「正在調查當中。」
「有眉目了嗎？」
「有了，只是……」裴灝的話語未遲。
杜婉撩起眼皮兒，斜瞅了他一眼，「有話直接說，吞吞吐吐幹嘛？」
「若小公主跟你有過節呢？你想不想她回來？」
「我不想你就弄死她嗎？」杜婉小臉上露出的神色，是一點點都不著急，「我連黃憐都能忍下，更別說是其他人的。你不必顧忌到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若是她回來膽敢招惹我……」
哼！
不捂死她，虐得她脫一層皮，還是能做到的。
裴灝這是明白了，很自信的小姑娘。
只是，他還是提醒了一句，「日後宮裡多了個主子，你見了可能就要行禮問安。」
郡主的身份，不如公主的高。
見到了按例是要行禮的。
杜婉終於意識到這一層，秦魚魚倘若回歸的話，以後見面了她就要跟秦魚魚低頭，想一想就膈應，然而公眾場合，不行禮又容易落人把柄。
想避免這種情況，還是有辦法的。
杜婉小臉難得露出了嚴肅之色，「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那麼，什麼時候能找到？」
「你覺得何時適合？」
「是我和大哥解決天牢的事情之後。」
「可以。」
裴灝毫不猶豫地應了。
此時在捉拿劉神醫的兒女等家人，正好劉神醫的家人都不在京城，一去一回還要花費一些時間。於是，兩個人三言兩語，決定了秦魚魚回歸的時間。
而杜婉對於天牢的事情，終於有點上心。
走了一段路，兩人就分開了。
小姑娘去出宮了，裴灝去了皇城司衙門。
裴灝招來幾個親信去清點周老頭的私產，還要儘快辦妥，「清單上東西，就算是一個銅板都要記錄妥當。」
「是的，大人。」
這話就是提醒，東西不能碰。
幾個親信為了節省辦事的時間，分成了幾組去清點，節省了不少時間。
再說杜婉出了一趟宮。
騎馬回去了一趟公主府，沐浴更衣，穿戴整齊，便去見了長公主。
長公主看到她之後，拉著她的小手就是一通噓寒問暖。
杜婉現在又是那個乖巧懂事兼孝順的女兒，「娘請放心，我會注意的。最要緊是您呀，天氣冷了要注意保暖，要早點睡覺。」
「我知道了，小小年紀操什麼心呢。」
「哎，沒辦法呀，就是會擔心娘。」
「噗——」
長公主被她的話，一下子逗樂了，「可惜你父親不在，在的話一定又要羨慕我了。」
「父親挺倒霉的，被皇帝舅舅捉壯丁了，以後恐怕有得忙。」杜婉真的有一丟丟同情起杜駙馬，皇帝如今知道他好用了，肯定會死命地用。
長公主一點她的腦門兒，笑罵道：「你個小皮猴還有心思同情自個兒父親，你和你大哥又好到哪兒去？人都到了天牢，還不是一樣被皇上委以重任。」
「……」這個，還真是哦。
杜婉故作誇張地衝著長公主稱讚道：「這個要怪就怪您生的一對兒女太過出色！哎，沒辦法喲。」
霎時，長公主笑得前俯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