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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於江鶴川而言,這種程度的疼痛還不足以讓他齜牙咧嘴,就算是手腕也更多的是酸澀,只是看著可怖,比起身上的青紫,戀人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無措模樣實在太可愛了。他有些手癢,揉了揉面前的小捲毛,「在咖啡店等很長時間嗎?」
「怎麼可能?」陸柚給江鶴川看他發的消息,下巴微抬,帶了些神氣,「我沒收到回復,立刻就感覺不對勁了,馬上就給老師打電話問了,才不會等。」
江鶴川也很捧場,把陸柚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好厲害,那麼快就找到了。」
陸柚:「一般般吧。」還是多虧知道劇情。
不過,陸譽的突然倒地的特殊反應,做筆錄的時候要怎麼解釋?他也得想一想自己跑到這麼一個廢棄倉庫的理由。
就說是之前來到過這裡,覺得挺適合關人的?
「我就知道你們小情侶是有些感應在的。」江母一上來就幫忙找了個浪漫且玄學的藉口,看著與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也沒勉強,確定人沒什麼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陸母同樣放下心,眉心卻並沒舒展開,開口提議:「要不然把定位器做成戒指或者項鍊戴在身上吧,不會被隨便屏蔽的那種。」
陸父覺得可行,江父也沒什麼意見,點頭。
江鶴川啟唇道:「可以。」
只有另一個當事人陸柚震驚到張開嘴巴,搞這種東西,把他們的隱私放到了什麼地方?但考慮到要極其纏人,他硬著頭皮點頭,而後迅速岔開話題:「好了,要去做筆錄了,別讓警察等太久。」
也是巧了,陸譽的筆錄做完,正面撞上了江鶴川,整個人不可控的抖了一下,像是害怕蟲子的人遇上了蟲子那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忌憚。
他張開嘴要說些什麼,卻又倏然想起舌頭,急忙閉上,被警察壓著,從江鶴川身邊低頭走過。
陸柚是報警的那個人,也去做筆錄,把自己看到的大概說了一下,隱瞞了看到陸譽倒地的部分。
江鶴川做筆錄用的時間比他久。
陸柚坐在外面等待,托著腮發呆。
劇情線里的內容似乎全都提前了,無論是主角受的出場還是主角攻受患難與共的劇情,可奇怪的地方也在這裡。
明明當下的情況全然不同,卻依然出現與小說劇情類似的情節,是什麼世界意識的操控嗎?這有些太離譜了,可也並非說不通。
這次找人鬧出的動靜不小,陸柚所在的二代群聊里都在議論這件事,一開始是暗戳戳的調侃陸柚一個小時見不到人就鬧太誇張,後來江家參與進來,討論的重點就落在了江鶴川居然是江家人身上。
江家。
江鶴川。
天底下姓江的人太多了,又不是多稀奇的姓,再加上大家都聽說了江鶴川是陸柚從山裡帶出來的,所以才沒能聯想在一起。
沒聽說過江家有孩子,該不會是私吧?可江家夫人是出了名的眼睛裡不容沙子,而且這次找人,江夫人表現得比誰都著急。
他們早該想到的,陸柚怎麼可能真的隨便和個山裡的人在一起,原來是這樣。
陸柚猶豫了一下,在群里發了消息:我說我也是剛知道的,你們信嗎?
這話就是承認江鶴川是江家人了,群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冒出來一串省略號。
看來是不相信了。
這個時候最緊張的人就是之前對江鶴川表達過不屑的了,緊張的一手冷汗,有些膽子小的還跑來私聊陸柚,字裡行間充滿試探。
:陸哥。
:我聽說江哥被綁架了,沒事嗎?我有空去探望一下……之前在酒吧喝酒,我有點醉了,可能說了點不該說的話。
陸柚懶得搭理。
防止別人欺負江鶴川的最好方法原來是這個。
沒道理啊,他們陸家也沒比江家差到哪裡去的。他男朋友的身份就那麼沒牌面?
陸柚想不通,腦袋突然被揉了揉,抬頭,原來是江鶴川同樣做完筆錄了。
根據江鶴川的講述,這起綁架是由陸譽一人做的,同樣參與其中的張斯洛是為了救人,而且有過報警的行動,只是被摔了手機制止了。
至於陸譽說江鶴川是怪物,說自己嘴裡的蟲子受人控制,自己只能說真話,這些都被理解為試圖脫罪的謊言。
「抱歉,江先生,我沒能幫到你什麼。」張斯洛站在警局門口,在陸柚、江鶴川出去後攔住兩人。
陸柚眯眯眼,敷衍擺手,「沒事。」說著就打算直接走過去。
誰知張斯洛卻說:「陸少爺,我是在和江先生講話。」
陸柚收回已邁出的腳,站回原地,他覺得主角受話裡帶刺,就算沒刺,反正他感覺不舒服了,也是一樣的,「所以?我這個男朋友幫他回答有一點問題嗎?」
江鶴川回答:「沒問題。」
張斯洛不吭聲了。
陸柚承認他對主角受有成見,怎麼看都不順眼,一扭頭,「走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差勁了。
這不是張斯洛第一次看兩人離去的背影了,不過這次比起上一回,要更焦躁一些。
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都是陸譽那個蠢貨的錯,居然這麼快就被找到。
張斯洛咬了兩下手指,回過神來愈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