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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柚沒顧上,他發現主角受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確定江鶴川的位置,轉身就往樓下走,不過視線還在張斯洛身上,結果這才剛邁出去三步,就看到張斯洛已經和江鶴川搭上話了。
他收回腳,重新站回剛才的位置,就從二樓看著,癟著小嘴,不爽都寫在了臉上。
不摻雜任何主觀因素,陸柚真心認為一樓那白眼狼挺一般的,不是多出挑的長相,和江鶴川站在一起後就更不打眼了,像是蒙了一層霧那樣灰撲撲的。
陸柚承認自己不大氣,他和江鶴川還沒分手呢,主角受最好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原文講張斯洛第一次見到江鶴川,盯著那張漂亮的臉幾乎移不開視線,感到驚為天人,還說他有聽說過這個人,是陸家小公子的男朋友,心裡覺得可惜,就像是漂亮的珍珠被當成魚目按在了死魚身上。張斯洛知道不對,但忍不住想要和江鶴川變得更親近一點……
見到人後的第一反應就不說了,畢竟就江鶴川那張臉,不陷進去才奇怪,但在明知道名花有主的情況下,還動歪心思。
甚至把他給形容成死魚。
真的是可惡。
陸柚抿唇,發現樓下兩人還沒說完話。第一次見面,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好說?
陶時君也注意到了,「和你男朋友說話那男的,眼珠子快長你男朋友身上了,這你不去鬧一鬧?」
陸柚正在思索,要不要從早早下線的無腦炮灰,轉職到棒打鴛鴦的惡毒反派。他敲敲圍欄扶手,「煩死了,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也不清楚,柚子,我真的已經斷了他的資助了。」姑媽也注意到了張斯洛的身影,特意找到陸柚解釋,剛來就聽到陸柚說這話,「他穿的不是我們陸家準備的統一服裝,應該是以客人的名義過來的。應該是哪家的公子帶來的……」畢竟張斯洛的入幕之賓不在少數。
陸姑媽解釋完,招招手就要命人轟走。
陸柚阻止了,收回在樓下的視線,「既然是客人,怎麼能趕走?查一下是誰帶他來的。」
「這是要查誰?」程知意姍姍來遲,趕上了話頭。
陸柚抱著胳膊,沒順著話往下答,而是反問:「怎麼來的那麼晚?」把事情帶過去了。
程知意也沒追問,「還不是我爸那邊,拉著我和人搭話。」程父是個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座右銘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傢伙,自然不會放過與人交際建立關係的好機會。而程知意是他優秀的兒子,肯定要陪著一起的。
陸姑媽已經走開了,陸柚點點頭,繼續看樓下,社交場不可能安靜,陸柚在二樓怎麼也不可能聽清一樓的談話。
他得下去,湊近一點。
……
江鶴川和陸父聊完,就想要去尋找男朋友,結果在半路上和人撞到了,和陸柚的情侶裝上都沾染上了酒水,雖然在黑色上並不明顯,卻也足夠讓江鶴川心情惡劣了。
「抱歉,實在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都給弄髒了,我沒看到,真不是故意的。」撞他的青年一臉惶恐。
江鶴川無意糾纏,一邊視線搜尋著陸柚的身影,一邊回「沒事」,說完就轉身要走,結果還被拉住了衣袖。
江鶴川蹙眉,他討厭別人碰他,不過青年已經迅速地將手收回了。
「請問您的衣服多少錢?無論多少錢我都一定會賠償的,要不然您把衣服脫下來,我拿去乾洗也可以,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說著張斯洛掏出手機,將二維碼界面調出,「我們加個聯繫方式怎麼樣?這樣賠償起來也方便。」
這都是他計劃好的,為了順理成章與江鶴川認識,並且加到聯繫方式的小手段。以賠償作為藉口,江鶴川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拒絕。
然而,「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加人。」
張斯洛為難窘迫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為了賠償,他可以理解的。」
「他買的,你加他。」江鶴川耐心告罄。
張斯洛有些急了,「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
陸柚往樓下走,他兩個發小跟在他身後。
程知意突然道:「和江鶴川說話的那個人長得有點像柚子。」
他不願意稱呼江鶴川為陸柚男朋友,所以直呼其名,陶時君注意到了這細枝末節的小心思,只有無奈,隨口應了句:「是有點。」
這下輪到陸柚不樂意了,他驀然停住腳步,一臉的不可思議,「誰和誰長得像,你們兩個是不是眼睛壞了?」不像,一點也不,明明完全不一樣。
陸柚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氣鼓鼓的,轉身就加快速度朝江鶴川走去,清晰的看清張斯洛的臉後,意識到了什麼。他們兩個的長相是真的不像,硬要說起來就是些比較微妙的點類似,江鶴川先和他在一起了,後面又和張斯洛熟悉,難道是比較偏愛這樣的類型?
江鶴川一直在用視線搜索陸柚的身影,所以在陸柚出現在一樓後,他立刻走了過去,剛才被人糾纏而產生的鬱悶煩躁一掃而空,像是終於找到了主人的小狗一樣。
可惜「主人」並沒有對他摸摸頭的意思,視線只在他留有酒漬的禮服上停留一瞬,就看向了他身後跟來的人。
陸柚看著張斯洛,「你們還沒聊完?」
張斯洛垂著眼,盯著陸柚袖口半隱著的銀鐲,咬了咬唇,「抱歉,我把他的衣服弄髒了,他說是您買的,所以讓我加您的聯繫方式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