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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柚:「……」您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好了吧?」陸柚在被噴過香水後起身,「得出去見客人了。」
他拉著江鶴川往外走,突然感覺不用坐在那裡後的空氣如此清新,心有餘悸道:「等結婚的時候可不能這樣折騰了,我們自己弄一弄算了,絕不能讓我媽還有你媽插手。早知道、早知道這次就應該直接結婚,就省得麻煩兩次了!」
戀人說著說著,語氣逐漸咬牙切齒起來,江鶴川伸手打算摸摸戀人的腦袋以表安慰。
豈料被躲開了。
江鶴川剛反應過來,停滯在半空的手就被抓住。
陸柚撇嘴道:「你知道這個髮型讓我坐在那裡多久嗎?如果剛出來就被你弄亂了,我直接衝出去跳到海里。」
江鶴川:「……」好誇張。
「別跳。」
江鶴川在意訂婚結婚,卻也不是那麼在意。他在意的是旁人是否知道他和陸柚的關係,而並非儀式本身,儀式是實現目的的方法。說起結婚,他在陸柚只有六歲時就確定關係,上過族譜了。有空要帶陸柚回山里告訴神一聲。
「哎呦,一轉眼的時間,陸柚都長那麼大了,感覺昨天還是個孩子,今天就連婚都訂了,就是比我們家孩子爭氣。」
作為「我們家孩子」的陶時君無奈嘆氣,笑著和陸柚打了招呼,又去和他媽對槓,「還不是你當初不讓我早戀的鍋,追我的人只集中在初中好嗎?」
陶母給了她兒子一個白眼。
無論怎麼說,陸母、江母的折騰是有意義的,原本大家也都知道陸柚和江鶴川長得好看,但對於常見的陸柚,多少是看慣了的,這回卻直接重置了一把新鮮感。
陸柚任性,又有點喜歡標新立異,衣櫃裡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黑紅或者深藍,但今天的禮服卻是白色的,和江鶴川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兒。白色的禮服搭配袖口的紅色寶石,不小心就會被穿出過火感的服飾,在陸柚還有江鶴川身上卻再合適不過,兩人膚色都白,平和了純白帶來的突兀感,讓人不自覺把目光放在色彩最為豐富的臉上,而兩人的長相都是無可挑剔的。
「你倆今天不知道得成為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偵探咋舌調侃,「以後有感情問題了,可別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要意見,我估計他們一個兩個的,巴不得你們倆趕緊鬧掰。」
陸柚覺得偵探先生說話挺誇張的,不過並不妨礙他臭屁小孩一樣抬下巴,「我又不是傻子。」
偵探本來還想多說什麼的,餘光無意間瞥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當場跑路,「我去拓展業務去了,之後陸少有需要再來找我,打七七折哦。」他習慣性想給個飛吻,在和江鶴川對上視線後訕訕作罷。
陸柚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對上了個陌生老太太,他猜測大概是哪家的親戚,眨眨眼睛,「您好。」
江老奶奶眯眯眼睛,打量著和她孫子訂婚的小輩,唇紅齒白帶了個笑模樣,看著就合眼緣。她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江鶴川的奶奶。」
陸柚聽完,第一時間看向旁邊的江鶴川,卻見江鶴川沒什麼反應,只能自己先點點頭:「奶奶好。」
下一刻,手裡就被塞了個翡翠鐲子。
江老奶奶:「見面禮。」
江鶴川也有一份,兩個鐲子看起來是一對兒的。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照面,江老奶奶就看出她這孫子和兒子相差無幾的脾性,一家公司生產出來的冰塊,不過也實在怪不了江鶴川和江家不親近,「你爸媽是糊塗的,對不住你,江家會盡力彌補。有空到奶奶家逛逛,就當打發時間了。」
對於江鶴川而言,眼前的老人和陌生人毫無區別,但略顯佝僂的年老身體和山中的外婆有些許相似,他回答:「知道了。」
江老奶奶點點頭,就沒繼續拉著小輩說話了,去找陸老爺子這個親家聊天。
陸柚從衣服口袋裡找出個小紙條,陸母特意找人寫的,說是到時候上台發言的時候背下來就成,他昨天背了一小時,現在臨場複習一下,「你那份背了嗎?」
江鶴川也收到了一份稿子,比起陸柚的還更長一點,他沒背,所以搖頭。
「你沒背到時候說什麼?」
「說喜歡你。」
雖說陸柚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把紙條團成一團扔垃圾桶,「那你不早說,我也不背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真情流露。
於是等到雙方交換訂婚戒指的環節,陸母震驚的的發現,他兒子還有另一個未來兒子,壓根沒按照她寫得劇本來——
陸柚垂眼給江鶴川戴戒指,江鶴川有一雙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好看,但並不細嫩,掌心能摸到繭子,是在山中生活,積年累月留下的痕跡。他和江鶴川並不能稱之為命運的安排,甚至可以說是恰恰相反,這是他改變後才有的結果,「我、」
陸柚以為自己應該有好多話可說,就算沒了稿子也能侃侃而談,結果卻頓住了,低著頭捏了捏戀人的手指,「我喜歡你,謝謝你一直喜歡我。」如果在他還未喜歡上江鶴川的過程中,江鶴川放棄了他,或者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他的請求,那麼現在的結局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在島上挑一塊,或者回山里也行,當墓地,江鶴川,你願意和我合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