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我家世子爺有請
元鐵狀此時的臉色微變了下,但卻只是一瞬,旋即他揚眉一笑,若無其事的替王沖又倒上了一杯茶,這才輕嘆了一口氣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元武堂要立於人前,又無甚本事,若不再傳些虛言威震世人,我元武堂如何久居於世?」
「元堂主,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明白人,兄弟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元堂主能夠答應。」王沖也沒興趣再跟元鐵狀繞圈子了,擺擺手抿唇道。
元鐵狀眉眼一挑,搖頭道:「我元武堂素來安家立命,只求平穩,從不主動招惹是非,怕是兄弟之事,元某無能為力啊!」
「明裕十三年二月,元武堂堂主元鐵狀勾結雲州刺使,販賣私鹽,暗藏賑糧,累及眾多百姓死於非命。」王沖語氣淡淡的說。
元鐵狀臉色一變,緊抿了唇:「……」
王沖斜睨著元鐵狀,繼續輕描淡寫的說:「明裕十五年七月,元武堂堂主元鐵狀欺凌雲州城內吳員外的第八房小妾,致其小產而亡。後恐吳員外發難,連夜潛入吳家將吳員外斬殺!」
元鐵狀雙手緊握成拳,臉色沉鬱:「……」
王沖呵呵一笑,又不緊不慢的說:「明裕十六年……」
「夠了!」王沖的話還沒說完,元鐵狀便黑沉著臉打斷了,他臉色白一瞬黑一瞬的緊盯著元鐵狀,壓抑著胸腔里的怒氣,沉聲道:「兄弟,你做事這般魯莽,可是很容易吃虧的。」
話語間,威脅的成分極重。
王沖笑笑,不以為然:「夜路走多了,也是會遇見鬼的。」
話語間,無所畏懼,順便反威脅了一把!
元鐵狀冷硬著臉,摸不透王沖究竟是何實力,自也不敢輕舉妄動。
沉著臉緊盯著王沖望了半晌,他抿唇沉聲道:「這位兄弟,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說。若是元某有這個能力,絕不推辭!」
王沖嘿嘿一笑,對著元鐵狀招招手,元鐵狀一臉防備的靠了過去,王沖便對著元鐵狀一陣耳語。
半晌之後,元鐵狀臉上的神色簡直可以用黑沉來形容。
他抬眸,緊盯著王沖,一直緊繃著臉再也繃不住了。
他眼底閃過的狠意像是一把凌厲的刀子射在王沖身上,然而王沖卻只是不痛不癢的對著他笑了笑。
揚眉輕嘆道:「話已至此,要如何做,元堂主可要考慮清楚了再回答啊!」
「……」
沉默了半晌,元鐵狀這才點了頭。
一頓好酒好菜寬待之後,元鐵狀親自將段梓霄和王沖送到了元武堂的山口,並派人牽來了馬車。
元鐵狀在眾人面前,對王沖和段梓霄極其熱情,笑呵呵的出聲道:「二位兄弟好走,此次多有得罪,咱們再會!」
「再會!」王沖也對著元鐵狀拱拱手,笑得爽朗。
車輪軲轆,駛離了元武山。
不過小半個時辰,兩人又重新回到了福滿樓客棧。
進了房屋,王沖這才詢問段梓霄:「主子,你可是覺得那元武堂滿是玄機?」
段梓霄輕嗤了一聲,這才眸光淡淡的望了王沖一眼,輕聲吩咐道:「今日夜裡,盯緊了元武堂,他們怕是要有動作了。」
話畢,段梓霄又道:「你今日所言,皆不是元鐵狀親自犯下的事兒,雖然起到了威懾作用,但卻不能作為牽制他的把柄。想讓他替我們辦事,我們就得抓住他的命脈!」
「嘿嘿……」王沖呵呵一笑,撓了撓腦袋,嬌憨的說:「今日屬下所言,不都是主子授意的嗎?」
「呵……」段梓霄低笑了一聲,眉頭微蹙了一瞬,他開口道:「元武堂內武功高手不是沒有,若是我們今日將元鐵狀惹急了,也不一定能討得好處回來……」
頓了頓,段梓霄又說:「所以,你把控的力度非常好,既不會將他惹得太急,也起到了讓他忌憚的作用!」
「嘿嘿,這不都是主子調教的好嗎?」王沖嘿嘿笑著拍馬屁。
段梓霄立馬橫了他一眼,眸光微閃的出聲道:「此事便交給你了。」
王沖立馬拍胸脯保證:「主子放心吧,屬下一定將此事辦得妥妥的。」
元鐵狀雖為人心機深沉,但到底是弱了些,他作為雲州地頭蛇,也算是有些勢力,消息也還算靈通,況且與雲州刺使私交頻繁……
若是用上此人,會給他們在雲州紮根帶來很大的便利。
段梓霄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還未端起,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段梓霄的動作一頓,轉頭望了王沖一眼,王沖會意走過去開門,見門口立著陳大貴和一位面上的小廝,王沖不耐煩的出聲道:「我們現在不需要伺候,你們敲門做甚?」
程大貴見王沖不悅,心底有些畏懼,連忙賠著小心道:「客官有所不知,這位小哥是南安王府的小廝,此次前來找兩位客官,想必是有事的。」
陳大貴語畢,站在他身後的小廝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對著站在門口的王沖拱拱手,又對著站在屋內的段梓霄恭敬的拱手,這才不急不緩的出聲道:「見過兩位公子,我是我家世子爺的貼身隨從關鴻,我家世子爺有請,不知兩位公子可有空前往?」
關鴻說話時,面向的是段梓霄,像是在等著段梓霄的回答。
段梓霄聞言,輕笑了一聲,搖頭道:「怕是去不了了,段某今日遇上一些小事折騰了一番,此時已是累極,只盼著能沐浴更衣睡上一覺。還請關小哥回去稟告你家世子爺,段某隻得改日再登門請罪了!」
「段公子……」關鴻見段梓霄這般不識好歹,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緊蹙著眉頭出聲道:「您若需要沐浴更衣,我可以等您片刻,但我家世子爺有請,您不賞臉,這說得過去?」
「怎麼說不過去了?」王沖一聽這話,立馬就火了,指著關鴻的鼻子就臭罵道:「咋了,你家世子爺有請,我家公子就得馬首是瞻,屁顛屁顛的去?什麼叫請你懂?」
關鴻臉色也不好看了。
在他心底,段梓霄就是一個山坳坳里爬出來的泥腿子。
他家世子爺有請,已經是對段梓霄莫大的殊榮了。
段梓霄即便不是點頭哈腰的去,也萬萬沒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