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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樣的想法,今晚大部分人都做到了一場美夢。
漆黑的房間裡冰冷血液和殘肢斷節被耀眼的溫暖所取代,在夢裡他們穿上了乾淨的衣服,跟家人吃上了一頓飽飯。
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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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被清河大隊所有人『忽略』的老牛棚。
老牛棚附近被巡邏隊列為了需要重點關照的位置,裡頭的人互相猜疑著,彼此之間提防警惕著,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本身就心虛的人自然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緊張害怕。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
「......」
牛棚外的風『呼呼呼——』的刮著,如鬼嚎一般。
寂靜的夜裡各自我在牛棚角落裡隨意打地鋪的三十來人精神都緊繃著。看似閉著眼,實際上都在觀察彼此。這裡和車斗里不同,車斗上有各種老弱病殘當掩護,可眼前的人都是差不多的,而且都是『同行』難免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因此,他們之間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交流,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就為了等誰先露出馬腳。
「窸窸窣窣——」
翻身的聲音被黑夜放大了無數倍。
忽然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抵在牛棚那張簡易木板門後的扁擔被吹倒了,一團黑影悄無聲息的進去了。
門不知何時又被關上了。
寂靜的黑夜,幽暗的牛棚,腥臭的牛糞味,饑寒交迫,每個人的忍耐和理性都快被消磨乾淨了。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縹緲的聲音分不清年齡和性別,來自四面八方,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你們做的那麼多虧心事,光是『怕』還遠遠不夠......」
黑暗放大了人內心的恐懼感,可他們越是焦躁害怕,大腦就越是遲鈍。
沒有人敢出聲,心虛的人生怕暴露自己,所以一個個都強忍著裝睡。
那道聲音幽幽一嘆。
下一瞬,一道光在黑乎乎的牛棚里亮起,眾人接著這道光發現房間裡沒有任何人,於是心裡更不安了。
「定身術。」
阮似錦淡淡說話這一句,身上貼著『隱匿符』的她大大方方的站在他們眼前。
金丹後期的通透五感讓她在黑暗中也能遊刃有餘的看到每個人臉上心虛的表情。
搜魂術依次使用。
阮似錦也算是因此加深了對所在華國的了解。
眼前這三十六人都是亞洲面孔卻聽命於不同的國家,辦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
冤枉人。
舉報人。
殺害人。
小到舉報有才之人,大到盜取\國\家\機\密\情\報。
從他們的記憶力,阮似錦看到了這個華國的過去和現在,她忍不住皺眉。
用極端惡劣的手段用華國人作試驗,無論性別年齡,老人孕婦孩子......
上到七老八十,下到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
奸\淫\虐\殺的酷刑。
沒有一個人逃得掉。
被盜走的文化和珍寶,被截斷的傳承。
被坑殺三十萬人民。
那群人用\刺\刀\挑\出\婦\女\肚\中\孩\兒\時臉上興奮的表情讓人作嘔。
不把人當人,甚至是漠視人命。
這樣的人比修仙界的邪修還要惡劣。
邪修殺人不擇手段多少是因為能增進修為,可眼前的人就是單純拿人命當做玩樂。
他們還是人嗎?他們比入了魔的邪修還像是魔鬼。
這樣的人怎麼還活著?
阮似錦小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肅,她收回手,厭惡的看著眼前這群人。他們見證了這段歷史,其中有些人甚至現在還在夥同著那段歷史的參與者狼狽為奸。
只讓他們去種地似乎也太仁慈了點。
他們不是喜歡恃強凌弱嗎?
阮似錦嫩白的小手十分有規律的掐著咒,一道道『傀儡』印記被刻印在他們的靈魂之中。
保留著記憶的奴隸傀儡,是活死人。
只不過這群已經不算是人了,而是她的棋子。
以後這些棋子就用來和那群人聯繫吧。
恃強凌弱的人早晚也會嘗到苦果。
「你們老實安分的種地,有什麼消息立刻用傳音符傳音給我。」
阮似錦扔出符紙,說出的的話不輕不重,但他們卻都像是古代死士一樣尊重的跪在地上,「是,主人。」
主人?
阮似錦看著他們的臉都作嘔。
人模人樣,卻連畜生都不如。
要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真想直接弄死。
-
次日,艷陽天。
十二月,早上是冷的,但清河大隊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熾熱的笑容。
「喲二愣子也穿新衣裳啦?」
「旺旺呢,旺旺穿了沒。」
一群相熟的人互相打趣著。
「當然穿了,那可是旺旺媳婦一針一線縫的咧。」
「大隊長說了,咱們今個都得穿!嘿嘿,俺好久沒穿新衣服了。」許多人稀罕的抱著自個的衣裳,有點臭美的顯擺著。
原本還不捨得穿想過年穿,但最後還是穿了,因為他們不想辜負大隊長的好意,也因為這其實是他們心心念念盼了許久的。
——
感謝所有為桃子說話的寶子們,其實發出去並不是想跟他對峙,只是不想陷入自證陷阱,也因為桃子的那條評論被夾了所以才po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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