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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好了,踏實肯乾的知青之中,以劉永勝為首的,已經把家裡人帶來了。
大家一塊在清河大隊幹活,日子比從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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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喜!」
顧平安喊了兩聲,門都沒敲就闖進去了。
可他一進去就傻眼了,眼前那個穿著夾襖和樸素咖色長裙,帶著帽子,臉白白的,五官和大喜有幾分相似的人……女人?!
「你是……你是大喜的妹妹?」
被稱作大喜妹妹的大喜,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顧平安的跟前『啪』的抽了他的腦瓜一下。
「這手法,這力道……」顧平安驚恐的後退了好幾步:「你、你是大喜?你搞什麼,你怎麼偷偷穿小姑娘穿的衣裳。」
大喜無語:「誰偷穿了。這就是我的衣服。」
「顧平安,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傻。」大喜穿著小皮鞋的腳邊有一個小的拎包,看樣子就是是準備要走,但專門在等人。
「你……」
顧平安沉默了,自個朝夕相處的兄弟是女的,這比劉永勝去織布作坊織布更讓他震驚。
但心裡莫名的生出了種異樣的情緒。
高興?
想明白的顧平安被自己嚇了一跳。
兄弟穿女裝就夠駭人的了,他自己怎麼也病了!
「是,我是女的。」看著愣住的顧平安,大喜恢復自己清脆的聲線,輕聲的陳述著,沒有絲毫的隱瞞:「我也不姓雲。是雲伯伯救了我。」至於其他的,她目前還不能說。
「陳樂曦,我過去的名字。」陳樂曦走過去,她並不討厭大喜這個名字。
大喜可以是自由的、簡單的人。
而陳樂曦,是從國外逃亡回來,帶著父親臨終前的秘密,肩上扛著責任的人。
「你,要走?」顧平安看著她腳邊的包,「大喜,你、是在專門等我嗎。」
陳樂曦沒有回答,只是彎腰拎起包,像是拎起了責任,拎起了那時被她捨棄了的所有。
當年,她拿著父親好不容易探查出的證據回來,原本以為迎接她的是,可現實卻滿目瘡痍。
逃過了國外的追殺,踩到了祖國的土地上,卻發現這裡也不是安全港。
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背叛,信仰崩塌,明明父親一直給她灌輸國家就是人民的信仰,人民要拿生命去守護國家。
可現在,她想通了。
所有人都會犯錯。
不應該捨棄,應該守護。
「嗯,要走。」陳樂曦看著顧平安,看著那個她原本很討厭的油嘴滑舌的臭小子,她抬步向外走,在路過顧平安身邊時輕聲道:「過段時間你、大概能在報紙上看到我。」
「什麼……」顧平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樂曦已經走到門口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在看到陳樂曦出去後便從暗處行駛了出來。
顧平安夾緊眉,一向樂呵呵傻笑的男孩,眼裡閃過的複雜的情緒,最終他在那道纖細的身影上車前高聲喊了一句:「大喜!」
那道身影頓了頓,側過臉看向他。
顧平安似鼓足了勇氣一般,語氣彆扭的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陳樂曦繃緊的俏臉緩緩綻放出一個淺笑,她什麼也沒說,坐上了車子的后座,關上了車門。
「走吧。」
前面的人問:「不需要停嗎。」
「不用。」陳樂曦看著空空如也的包,她已經專門停過了。
車子行駛後,她餘光看向站在後面的身影,傻憨憨的一個俊朗青年。
這樣的一個青年同志做起研究起來卻格外認真、熱血。
他的樂觀和愛國情緒感染了她,他總說:機器壞了能修,款型老化了能改。
車窗外,清河大隊的景色一點點變遠,變小。
還沒走遠,就開始讓人懷念。
這裡,是讓人不舍的離開的地方。這裡,是家。無論走了多遠,還是會回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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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她臨走時所說,在大喜走後,大約一周,仁民日報就發出了一條面向國際的大新聞。
「號外號外,陳博士的女兒還活著,島國侵\華罪行罄竹難書,鐵證如山!島國戰犯欠華國人民一句道歉!」
「號外號外,邱小姐已經瞄準了島國首都!華國不允許島國人心安理得忘記他們在華國犯下的滔天血債!」
「號外號外,島國天皇認罪,按照合約,島國的所有人必須正視這段歷史,華國有權利監督他們承認這段歷史,並對這段歷史誠摯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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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清河大隊,飄著雪的路上,電線桿上的廣播喇叭響起。
正在上課的所有人聽完後顫著手興奮不已!
「就是這樣!就是要這樣!」
「死去的同胞終於能安息了!」
「華國,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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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每戶,大肆慶祝。
這一天,比新年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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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十年,華國徹底的進行了改革和開放。
沒有了合作社, 沒有了生產大隊,分田到戶,自負盈虧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出現了。
計\劃\經\濟的時代落幕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大旗子舉了起來。
曾經的清河大隊,已經升級為了清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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