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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留他在我們家,是嫌我們活的太長了是不是?!反正我不管,這個家有他就沒有我, 你看著辦吧!」
小小的趙成站在舅舅的院子外,聽見裡面傳出來熟悉的爭吵聲,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天天這樣吵,自從娘去世後,這樣明里暗裡的爭吵他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回到屋裡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不願舅舅跟外祖為難,也不想因為自己讓這個家散了,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一些東西,留下一封信,就背上包袱走了。
此時他也有九歲將近十歲了,已經知道了好多東西,娘也給他留了屋子,為了以防萬一,生前就將大梨村的老屋子給修葺了一番。
小小的趙成就這麼背著包袱來到了大梨村,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隔了兩天後,舅舅跟外公找上了門。
彼時趙成正在燒火打算給自己煮一碗粥吃,這些年因為要照顧生病的母親跟自己,這些事駕輕就熟,做起來容易的很。
剛生好火,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舅舅跟外祖,趙成高興的叫人。
老頭子眼眶紅紅的,半天才點頭,似有些羞愧,躲開了趙成的眼神。
舅舅看見這一幕,有些受不住,上前來就拉著趙成,哽咽著道:「走,跟舅舅回家,我們回家!」
趙成掙脫開了,看著他認真的道:「舅舅,這裡就是我的家!」
將我的家說的格外的重。
舅舅聽懂了!
更羞愧了,覺得無顏面對孩子,更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跟妹妹。
可是他又沒有辦法。
趙成笑著,大方的道:「舅舅,外公 ,你們趕了這麼遠的路,還沒有吃飯吧,剛好,我正煮粥呢,一起吃點,就是沒什麼菜,昨天挖的野菜吃光了,今日還沒有空去挖。」
舅舅連連點頭,「成,我們今日就跟成哥兒一塊吃。」
老頭子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將這座不大的瓦房子給走了個遍。
走完也沒有說什麼,坐下來等著吃飯。
趙成洗好米下鍋,摻水,蓋上蓋子,一氣呵成。
煮飯的空隙,三人坐著相顧無言,誰也沒有說什麼。
吃完了飯,老頭子開口道:「你的東西我讓你舅舅都給你搬過來了,包括你娘帶回來的東西都給你送了來,我讓你舅舅給你搬進來,以後你自己就要一個人生活了,
凡是都得多留個心眼,也不要跟左鄰右舍的結仇,但是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也不要怕,實在不行,上門找你舅舅就成,別的不行,這樣的事他肯定可以,是不是?」
舅舅連連點頭,「是是是,成哥兒,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了,你一定要跟我說。」
趙成看著滿頭白髮的外祖,在這一瞬間明白自己這是徹底的被放棄了。
一瞬間,小小的年紀心底湧出複雜無比的情緒。
好像難過又好像如釋重負,也有對未來的恐懼跟期待,霎時間委屈的想哭,從此以後,他就是真正的孤兒了,就要一個人生活了。
外祖臨走的時候看著倔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的趙成,本想摸摸他的頭,手抬起又放下了,終是什麼也沒說就坐上馬車走了。
趙成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直到最後看不見了,一瞬間心慌起來,張了張嘴想要叫喚,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回到屋,看見堆了一地的箱子,擦了擦眼淚就開始收拾。
這是娘最喜歡的瓶子,這是爹的寶貝書,統統搬進屋裡去,咦......這是什麼?
床上放著一個木盒。
趙成打開,赫然發現裡面都是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跟幾吊銅錢,數了數,銀票有兩千兩!銀子跟銅錢有二十八兩!
兩千兩?!
不用想,這肯定是外祖留給他的,不過,外祖的錢可真多啊!
這些年,外祖老了,武館漸漸地沒了生意,舅舅已經在另外找事幹了,此時外祖給了他這麼多錢,也不知道舅舅知不知道。
不過,管他知不知道,趙成嘴角一翹,將這些錢好生收起來,有了這些錢他更有底氣了些。
當初爺爺奶奶生病,就花了家裡大半的積蓄。
娘帶著他千里迢迢的回到這裡,錢就不剩多少了,等她後面再一病,更是將最後的一點錢都花光了。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銀錢的重要性。
從此,趙成就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因為身份的特殊,在村里更是沒人搭理,人們見到他就像見了瘟神似的,爺爺奶奶輩的族輩更是不待見他,覺得他不祥,剋死了家裡所有人。
但是就算在不待見他,也沒人敢做什麼,畢竟他外家可是開武館的。
沒人打擾更好,趙成優哉游哉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早上起來煮了早飯吃,打掃了院子,就提著籃子出門找野菜去,但因為認識的野菜實在有限,沒幾日附近的野菜就讓他挖光了。
然後他就自己學著種菜,養雞。
如此過了半個月,這天,家裡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
趙成看著眼前這個身形魁梧的漢子,抿著嘴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在下是受人之拖,來教少爺習武的。」
趙成心下就是一松,不是來搶劫的就好。
最後他也弄明白了,原來這位是收了外祖的托,趙成也不客氣,開始每日跟著師傅習武,勢必要將他身上的本事都學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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