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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濤道:「甭聽歐陽瞎說,她剛畢業,能做好縫合就不錯了。」
這時,向馳和馬卓研端著餐盤來了。
袁文濤問道:「向組長,屍源找到了嗎?」
正埋頭苦吃的歐陽芮芮抬起了頭……
「還沒有,難度很大。」向馳道,「不過沒關係,兇手把屍體埋到瓷山,可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死者就在其附近流浪,二是兇手的家在附近,我們辛苦一些,多走訪走訪就是。」
袁文濤「哦」了一聲,「這是個好辦法,就是辛苦你們了。」
歐陽芮芮聽出了些微的弦外之音,唇角微勾,我師父還挺護犢子的。
向馳道:「工作嘛,應該的。袁哥,你那兒反正也沒事,你把他倆借我吧。」
袁文濤道:「韓珠借你,歐陽就算了,這孩子心眼實誠,做事不過腦子,別給你們添亂。」
韓珠立刻道:「師父,我心眼兒也實誠啊,還不如師妹狡猾呢。」
袁文濤抹搭他一眼:「你那不叫實誠,叫傻,滾蛋!」
歐陽芮芮挑起柳葉眉,臉上的笑容大了起來。
向馳看著她:「……」
馬卓研道:「袁哥,我……」
「歐陽。」向馳打斷了他的話,「你既然對顱骨有所研究,不妨給死者畫個像,說不定能事半功倍。」
歐陽芮芮秒懂他的意思。
他說得對,兇手大概率就在瓷山周圍,而且還可能是死者的親屬,即便不是,排查流浪漢也能有點眉目。
所以,他此刻再點自己,一方面是核實她是否真有那個本事,二方面是一旦不走運,前面兩個推測都不奏效,那麼她的肖像就有了價值。
怎麼著他都不虧。
袁文濤狐疑地看著他,「歐陽也不過是……」
歐陽芮芮開了口:「師父,讓我試試吧,萬一能有所幫助呢?」
工作是工作,矛盾是矛盾,公私分明是她的基本原則。
向馳道:「多謝。」
歐陽芮芮道:「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
從餐廳出來,韓珠說道:「歐陽,向組長昨天那麼做也不算錯,畢竟你還年輕,看不准才是正常。你看現在,彎路由他們重案組自己走了,回頭再讓你證明自己,不是比昨天強壓馬卓研更好?」
袁文濤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非得搞的老狐狸似的,有意思嗎?」
歐陽芮芮沒吭聲。
不得不說,向馳的做法雖然缺德,但韓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有一點她心裡很明白——向馳對她沒多少好感,剛剛交代下來的任務也未必是為了維護她,不過是有個交代罷了。
她把握住了,說明她業務能力強。
她把握不住,說明他火眼金睛。
年紀輕輕就當了中隊長,手段肯定是有的。
歐陽芮芮道:「師兄,向組長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年輕吧。」韓珠左右看了看,「還沒對象呢,聽說三天兩頭出去相親。」
歐陽芮芮道:「我祝願他早日找到夢中情人,省得未老先衰。」
韓珠嘿嘿一笑,「人家春秋鼎盛,怎麼還未老先衰了呢?」
歐陽芮芮道:「他那人反覆無常,我懷疑他有更年期綜合徵。」
「噗……」袁文濤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去。
韓珠道:「師父,咱們歐陽不好惹吧。」
袁文濤把水杯遞給歐陽芮芮,用手帕擦了擦嘴,「那你就別惹。」
……
歐陽芮芮利用午休時間去附近的文具店買了大量橡皮泥,畫板、鉛筆,以及素描紙等繪畫工具。
回到辦公室,歐陽芮芮把一張椅子搬進了工作間,剛夾好素描紙,袁文濤和韓珠就進來了。
袁文濤道:「其實不畫也行,如果順利,最多一個星期,屍源就能有信兒。」
韓珠也勸道:「師父說的是,歐陽你不用太較真兒。」
歐陽芮芮認真地觀察顱骨,「師父師兄放心,我也只是試試而已。死者的鼻子、下頜、牙齒都比較有特點,即便有些地方從顱骨上確定不了,這些特點也足夠讓熟悉他的人進行辨認了。」
袁文濤點點頭,「有些道理,那就弄吧,好歹是個新嘗試。」
歐陽芮芮道:「謝謝師父支持!」
袁文濤道:「誰讓我攤上了呢。」
他背著手出去了。
韓珠壓低了聲音,「咱師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師妹,我真不想去排查,你趕緊讓我干點啥。」
歐陽芮芮道:「一起弄也好,你先幫我把以下的點做上標註……」
顱面復原需要掌握32個測量點的數據,確定軟組織厚度,再在顱面上填充橡皮泥,以構建面部基本輪廓。
這是個細緻活兒,二人一干就是一下午,直到下班時間到了才停手。
「好了,明兒再弄,先下班。」袁文濤先是喊了一聲,隨即又道,「寧安來了,你們有線索了嗎?」
「沒有呢,下午來的家屬也說不是他家孩子。袁哥要下班了吧。」寧安腳下不停,徑直往工作間來了,「歐陽畫出來了嗎?」
韓珠起了身,「又不是靜物畫,很多東西都不確定,哪有那麼快?」
寧安進了門,一眼瞧見工作檯填上了血肉的顱骨,嚇了一大跳,「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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