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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水喝完了,女人不哭了,向馳也來了。
尹方圓朝他眨了眨眼。
向馳道:「小劉交代了。」
尹方圓便對吳彩英說道:「行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說說吧。」
吳彩英捂著臉,抽抽噎噎地開了口:「我對不起我兒子,是我害了他,他跟我嫁過來,一天好日子沒過過,還讓那狗東西打死了,我有罪啊!我有罪!」
……
上午九點半,袁文濤接到了重案組的電話,放下後,對韓珠說道:「案子破了。」
韓珠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快,歐陽的人像起作用了嗎?」
袁文濤道:「當然。」
韓珠「嘖」了一聲,「運氣不錯。」
袁文濤道:「你不驚訝?」
韓珠思考了一下,「一起幹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小丫頭的理論知識非常紮實,只比我強,絕不會比我弱,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胡來,所以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袁文濤感嘆道:「可笑我當初還跟田局雞皮臉酸地提了一大堆反對意見。人不可貌相,走眼了。」
韓珠安慰道:「這有什麼,都是為了工作嘛,您又不是和歐陽有仇。」
「那倒是。」袁文濤美滋滋地喝了口茶,「這回老萬該羨慕我了吧。」
韓珠扁了扁嘴,「他是不會羨慕你的,只會更加積極的打壓你。」
「那人太孩子氣,算了我們不說他。」袁文濤放下杯子,「向組長說,他晚上請客,你去不去?」
「我……」韓珠為難地搖了搖頭,「算了,把我媳婦一個人扔家裡不大好。」
袁文濤道:「那就別去了,有時間陪的時候多陪陪還是對的。」
「我回來了。」歐陽芮芮提著兩盆綠植進了屋,「你們看看喜歡不?」
袁文濤道:「蟹爪蘭不錯,那盆是什麼?」
歐陽芮芮道:「長壽花,它們都不需要勤澆水,很適合我們。」
韓珠接過去,擺在窗台上,「鬱鬱蔥蔥,好看。師父,女孩子就是細心,歐陽來了,咱們的辦公桌整潔多了。」
袁文濤看看三張辦公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文件和文具,又看看歐陽芮芮桌面上那隻方方正正的青花瓷筆筒,裡面的筆都是黑色的,按大小型號排列,就像列方隊的士兵。
他點點頭,「病到這個程度剛剛好,再嚴重你師父我就受不了了。」
歐陽芮芮:「……」
「你老人家的思維還挺活躍,一下跳那兒去了。」韓珠打了個哈哈,「歐陽,案子破了,按圖索驥,向組長要請客呢,你去不去?」
歐陽也有些意外,「這麼快?」
袁文濤道:「可不嘛,聽說一進東窯就找到線索了。」
歐陽給自己接了杯水,「兇手是誰?」
「兇手是死者的繼父。」寧安從外面進來了,朝歐陽芮芮豎起大拇指,「太牛了,歐陽。」
「不牛,運氣好罷了。」歐陽芮芮謙虛一句,「他為什麼殺人?」
寧安扯過一把椅子坐下了,「那就是個打女人的老混蛋。麻蛋,一開始不認,聽說兒子和女人交代了就瘋了,梗著脖子跟我們喊吶,『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小傻子是我兒子,我就是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你能把我怎地?』『你放開老子,他媽都沒說啥,你們憑啥抓我?』」
他把雙手放在桌子上,晃動著並不存在的手銬,吹鬍子瞪眼睛,聲音和肢體語言惟妙惟肖。
確實很好笑。
但歐陽芮芮一點都笑不出來,只覺嘴裡發苦,心裡發澀。
韓珠問道:「他們在東窯生活了多久,他失蹤為什麼沒人報案?難道是吳彩英說他回老家了?那不對啊,打架打得那麼凶,而且住的是平房,鄰居沒理由聽不見吧。」
寧安道:「他家隔三差五就打一架,鄰居們熱鬧都懶得看了。當晚凌晨,老劉叫來小劉,倆人把孩子用被裹了,用平板車拉出去,扯著被子把人抬到了山上。」
「回去後,老劉給吳彩霞一萬塊錢封口費,之後也不打人了,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了,如果不是有人要在那裡埋狗,那孩子就白死了。」
「太慘了!」
他用三個字給一個十九歲的早亡痴傻男孩的一生做了個總結。
蒼白無力,卻又無比真實。
袁文濤起了身,「孩子太可憐,我們送他最後一程吧,讓他走得乾乾淨淨,無牽無掛,下輩子投個好胎。」
「好。」歐陽芮芮和韓珠一起答應一聲,跟著他進了工作間。
……
歐陽芮芮到底赴了向馳的宴。
她認為,她的個性可以體現在工作上,但若用在人際關係上,吃虧的肯定是她自己。
這種事必須拎得清。
下班前,袁文濤接了個電話,放下後他對歐陽芮芮說道:「霖江樓三樓,竹苑。」
韓珠有點羨慕,「聽說霖江樓菜量小,但味道一絕,向組長真有錢。」
袁文濤道:「家和萬事興,你就別摻和了。」
「我這不是嘴饞嘛!」韓珠故意吸溜了一下,「師妹替我多吃一口。」
歐陽芮芮道:「行啊,你愛吃哪道菜,我一定點上。」
韓珠轉了轉眼珠子,「就……油炸臭豆腐吧!」
袁文濤把手裡的原子筆丟了過去,「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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