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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系男性,三十左右歲,身高173上下,體型消瘦,穿著淺藍色長袖襯衫和淺咖色休閒褲,褲線筆直,帶網眼的深棕色皮鞋纖塵不染。
衣服上有淡淡的酒精味。
屍體躺在台階上,旁邊是支撐雨篷的大柱子,根據屍僵程度推測,他是靠坐在柱子上去世的。
歐陽從勘察箱裡取出溫度計。
袁文濤囑咐道:「儘量遠離骨盆後壁,知道嗎?」
歐陽芮芮點點頭——骨盆後壁溫度較低,容易造成誤判。
尹方圓眼睜睜地看著嬌滴滴的小姑娘把一根長溫度計,嫻熟地推進死者的鋼門裡。(鋼,肛)
沒眼看了啊。
他和向馳對視一眼,雙雙彈開視線,朝四周圍觀的老百姓看了過去。
周圍的議論聲大了起來。
「誒誒誒,那是個女的吧。」
「就是女的,她那是幹啥呢?」
「法醫吧,女法醫。」
「不知道,沒聽說過,艾瑪艾瑪……」
「人都死了,這叫什麼事啊!」
……
向馳立刻把剛到的幾個偵查員叫過來,組成人牆擋住了師徒二人。
袁文濤擔心地看向歐陽芮芮,但後者似乎毫不在意,打開死者上衣,專心致志地檢查,脖頸、胸腹部……從上到下一絲不苟。
他便也罷了,在屍斑上按壓一下,說道:「屍斑呈深紫紅色,片狀,指壓可暫時褪色,綜合屍僵的情況來看,死者至少死四五個小時了。」
尹方圓道:「那就是兩三點,人困馬乏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吧,怎麼死的,病死還是他殺?」
歐陽芮芮道:「屍斑明顯,口唇、指甲發紺,懷疑是苯二氮卓類藥物中毒死亡,自殺還是他殺目前不能確定,需要解剖。」
袁文濤滿意地點點頭,「尹組長,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
尹方圓是最早到的,情況了解得相對全面。
尹方圓道:「外圍沒有收穫,死者身上也沒有嗎?」
歐陽芮芮答道:「衣物無破損,各個口袋摸過了,沒發現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草。」尹方圓低低地罵了句國罵,「又特麼要找屍源了,在火車站這種地方難度加倍啊!」
袁文濤取出溫度計,「33.5,結合凌晨之後的室外溫度,死亡時間確定在兩點到三點之間。」
向馳道:「殯儀館的車到了,如果初步勘察做完了就把屍體拉走吧。」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火車站的秩序越來越差了。
袁文濤道:「做完了,擔架到了就走。」
……
殯儀館的車開走了,但人群依然不散,不少人對著出事地點指指點點。
尹方圓吸一大口煙,煩躁地噴了出去,「看來只要咱不走,他們就不會走。」
向馳道:「走吧,我們先去車上匯個總。」
尹方圓一擺手,一干偵查員便出了包圍圈,上了警車。
向馳道:「都說說吧,掌握什麼情況了?」
李自健坐在駕駛位上匯報導:「我詢問了晚上值班的保安和保潔,都說沒注意外邊。」
丁維道:「我找到了檢查行李的工作人員,他們也說沒看見。」
寧安道:「我在這邊的基層幹過,對火車站情況很了解。這裡人多且雜,工作人員習慣了視而不見,確實很難找到線索。我剛才把兩點到三點的車次抄了下來,如果確實是他殺,兇手肯定已經逃走了。」
「麻蛋!」尹方圓搓了搓臉,「這可怎麼查?」
向馳道:「我們看監控吧。」
「啪!」尹方圓拍了下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門口裝監控了啊,走走走,趕緊瞅瞅去。」
向馳道:「我讓老方去取了,我們回分局再看。」
老方,方文景也是重案組的成員之一。
尹方圓振奮了一下,「那就沒啥事了,大家繼續排查,找找在火車站拉人住宿的小老闆,跑出租的,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尤其是計程車。走吧小向,工作量巨大,咱倆也一起去吧。」
……
解剖室里。
歐陽芮芮一點一點地刮出了藏在死者指甲里的東西——些許泥和一點點類似皮屑的物質。
她都小心翼翼地收到了小玻璃器皿里。
韓珠剪開死者的衣物,放到一旁的托盤裡,由袁文濤進行第二次檢查。
歐陽芮芮拍了幾張照片,說道:「襯衫和褲子都是套牌的,一套也就一百多,背心和襪子質量一般,但都很白,鞋子很亮,可見死者為了出遠門精心打扮了一番。」
韓珠道:「也不見得就是為了出遠門,還可能是接人,為了紫砂也一樣說得過去。」(自,殺)
袁文濤一無所獲。
他放下衣服,對韓珠說道:「解剖吧。」
韓珠拿起了解剖刀,問袁文濤:「師父,如果真是紫砂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等一等家屬?」
袁文濤反問:「你會去火車站紫砂嗎?就算你二兒,你去了,你能在臨死前規規矩矩地靠在柱子上?」
藥物起作用後或者能靠上,在起作用之前就真的難了。
所以那是真不能啊。
韓珠有點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趕緊憋了回去,「那我開了。」
袁文濤道:「趕緊的,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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