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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變態,還是挑釁警方?
歐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無論如何,找到兇手才能知道答案。
她把目光重新放到兩個關鍵人物身上,觀察其臉上的明暗關係,確定其基本骨相,再根據較清晰的錄像資料畫上眉眼。
……
向馳沒有下樓,而是上三樓,進了檔案室。
檔案管理員張維康迎上來兩步,殷殷地問道:「向組長想找什麼?」
向馳道:「我想找最近幾年的,報案後,被法醫判定為自殺的案子。」
張維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這種有爭議的案子家屬一般會鬧吧,咱們分局好像沒有。」
向馳道:「您老幫我確定一下?」
張維康笑了,「我幫你確定一下,確實沒有,與其在這裡找,不如和兄弟單位協調一下。」
他五十多歲,快到退休年齡了,但記憶力和責任心都是頂呱呱的,號稱分局老電腦。
向馳想了想,「那行,我去打電話。」
張維康道:「重點問問儲秀區。」
向馳笑了,「多謝老張!」
老張擺擺手,「客氣什麼。」
向馳坐回到辦公桌前,用座機打通儲秀區分局一個熟人的電話。
「喂,王哥,我是向馳。」
「知道是你小子,今兒怎麼這麼閒,想起我來了?」
「我這邊有個新案子,想找你打聽一樁舊案。」
「你說。」
「前兩年,你們區有沒有發生過家屬不認同死者死於紫砂的案子。」
「誒呀,這個事啊!」
對方明顯降低了聲音,「你等一下,我換個地方說。」
「好。」
……
「確實有,就在半年前。證據確鑿,但家屬就是不服,還鬧到了市局,市局聯合鑑定機構重新做了屍檢和調查,最後還是紫砂。嗐,當時可是把人折騰夠嗆,到現在屍體還凍著呢。怎麼,你們也遇到同樣的案子了?」
「不算遇到,但我覺得有點關聯,王哥方便幫我找一下卷宗嗎,我需要家屬的詳細情況。」
「這……成,我給你找去,找到了給你傳真。」
「謝謝王哥,閒了請你吃飯。」
「這點小事客氣啥,我還要謝謝你呢。」他意味深長地掛斷了電話。
向馳明白他的意思——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警察,那代表著榮譽和公信力。
……
十幾分鐘後,他在傳真機上拿到了資料。
紫砂的死者是女性,家庭住址在儲秀區平安里,霖江市百貨大樓售貨員,名叫孫明珍,今年二十九歲,柳眉大眼,屬於第一眼美女。
丈夫單震,中專畢業,用證件照與今天的男性死者相對比,毫無相似之處。
而且不服鑑定,要求複查的就是他。
單震認定孫明珍是他殺,嫌疑人為孫明珍的哥哥。理由是孫明強逼迫孫明珍和他離婚,委身一個有錢的老男人,孫明珍不從,就被孫明強設計,被老男人玷污了。孫明珍想報案,但孫明強收了老男人的錢,為平息此事,他把孫明珍叫回家,在飯菜里下了毒。
懷疑的理由也算充分。
向馳奇怪的是,單震要報復也該報復孫明強,但孫明強的樣貌和火車站一案的死者完全對不上。
難道自己猜錯了?
向馳把資料反著壓在辦公桌上,旋即又拿到手裡,起身上了二樓。
「咚咚。」他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請進。」韓珠在裡面答應了一聲。
向馳推門而入,見歐陽芮芮端著畫板,正對著電視屏幕勾勾畫畫。
韓珠問:「向組長,有眉目了嗎?」
向馳搖搖頭,「暫時沒有。」
他走到韓珠身後,目光落在畫板上,人像已經有了大體模樣,但和單震、孫明強都大相逕庭。
電視屏幕上的另一個人輪廓清晰,從額頭和顴骨來看,更不可能是他們。
向馳表情凝重地坐了下來。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和死者生前接觸過的最後兩個人與儲秀區分局的案子毫無關聯。
二人很可能是兇手臨時找來的幫手,在火車站隨便找兩個馬上要上車的人,每人給一兩百塊扶個醉漢,那麼短的距離,男人們基本不會拒絕。
計程車是重點。
那麼,單震或孫家人會不會跟計程車有關聯呢?
他拿出手機,給尹方圓打了過去,「尹哥,你打聽一下姓單的或姓孫的,如果沒有,就問問司機們有沒有認識的。」
韓珠嚇了一跳,「向組長,嫌疑人有了?」
歐陽停下筆,扭頭看著向馳。
向馳道:「現在還不好說,歐陽先畫著,畫完了立刻拿去火車站辨認。」
歐陽點點頭,「再給我一個小時。」
向馳便起身出去了。
……
下午三點半,歐陽和韓珠帶著兩張畫像出現在火車站——車站方事先把當晚值班的兩個檢票員叫到了辦公室。
其中一個小年輕認出了那二人,他說道:「這倆人我有印象,說上車後多買點酒,搞兩隻燒雞,好好喝一頓。」
韓珠趕緊追問,「他們要去哪兒?在哪個車廂?」
小年輕嘿嘿一笑,「那你可是問對人了,當時人少,我聽他們那麼說,特地多看了一眼,到花洲的,現在還在車上呢,第八節 車廂,明天凌晨一點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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