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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沒死,就有生還的機會。
歐陽單手解下圍脖,把小狗包裹起來,左右手抓牢它的頭和身體,用力甩動幾下。
黏液從小狗的鼻腔和口腔里流了出來,但還是沒有活的跡象。
大爺勸道:「算了吧,扔我車裡吧。」
「我再看看。」歐陽把圍脖打開一些,右手在小狗的脊背上奮力摩擦……
一分鐘後,小狗突然「嚶嚶」地叫了兩聲。
「哈哈!」大爺釋然地笑了起來,「小姑娘可以啊,真救活了!」
歐陽道:「大爺喜歡嗎,送你了。」
「啪嗒!」大爺的笤帚嚇掉地上了,他緊著擺了擺手,「我養活一家老小都夠嗆,哪有閒錢養活它,你帶回去吧。」
歐陽也想養,但沒有時間啊!
她的目光在馬路上逡巡一圈,除了忙碌的幾個商家外,一個閒人沒有。
「我先帶回去,回頭再給它找個好人家。」
「小姑娘心善,好人有好報。」
「謝大爺吉言。」歐陽揮揮手,轉身去了街對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跟值班人員買了十隻針管和一瓶葡萄糖。
……
樓下關車門的聲音吸引了向馳的注意。
他披上衣服進了陽台,隔著玻璃往下看……
一個熟悉的鬏鬏頭從計程車上下來了,一看就是歐陽。
她穿著寬鬆的運動款大棉襖,右手擋在胸前,手臂和胸/脯間躺著一捲毛絨絨的圍巾?
好像撿到小貓小狗了。
向馳的心被撩撥了一下,他火急火燎地穿上家居服,從書房裡找出一隻紙箱子,然後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樓道里的動靜。
歐陽怕吵醒鄰居,走路向來很輕。
剛到五樓,她就聽到向馳的防盜門咔噠一聲開了。
向馳探出半個身子,小聲問道:「你撿到小動物了?」
歐陽道:「對,路邊撿到一隻小奶狗,現在很虛弱,你有紙箱子嗎,給我一個。」
向馳把箱子和自己一起送了出來,「我養過狗,我幫幫你吧。」
歐陽撇撇嘴,甩了一下頭,示意他一起上來。
……
二人進了屋。
歐陽把箱子放在餐椅上,小狗也放了進去,「我去找條抹布,你給它擦擦乾淨。」
向馳囑咐道:「小狗不能洗澡,乾的就行。」
「知道。」歐陽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你養過幾年狗?」
「養了十六年,是只黑色大笨狗。」向馳打開圍巾,驚喜地說道,「哎呀,還是鐵包金呢。」
歐陽洗了手,從柜子里扯出一大塊剪碎的秋衣布,「品種還不錯,就是太孱弱了,不知道能不能活。」
向馳把秋衣布接過來,在小小的身體上輕輕揉搓,「試試吧,生死有命,盡心就好。」
「也是。」歐陽從塑膠袋取出葡萄糖,「我去燒點熱水,給它搞點吃的。」
向馳問:「這么小的狗沒有母乳不好喂,你打算給它吃什麼?」
歐陽道:「你不知道嗎?」
向馳笑了,「我的狗到我家時已經斷奶了。」
歐陽不客氣地揭穿了他,「所以,你上來,只是因為你喜歡狗,對吧。」
向馳道:「沒錯。」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歐陽去廚房把水壺燒上,然後從冰箱裡取出五隻雞蛋,用水沖洗了起來。
向馳擦完幼犬,把抹布墊在箱底,「你家有保暖的東西嗎,我想給它墊一墊。」
歐陽在炒鍋里放上水,打著火,「我找看看。」
她離開廚房,進了臥室,在衣櫃裡翻出一件原主的粉紅色舊棉襖,大刀闊斧地剪出兩大塊,交給了向馳。
向馳接了過去,「你去秀才路了?」
歐陽道:「對,跑了一大圈,今天的運動量足夠了。」
向馳問:「有收穫嗎?」
刁嶺的事不能說。
歐陽道:「早早起床的一般都是老年人,但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年輕人,應該是高中生,還在背單詞。」
向馳把棉襖板板正正地墊在箱子裡,「高中生早起背單詞,不是很正常嗎?」
歐陽問:「你會四點半起來背單詞嗎?」
隔了幾秒。
向馳道:「不會。我都是課間背的。但其他同學有早起背的,他們說那會兒腦子清醒,記憶力最好。」
他說得有道理。
這個時候的娛樂遠不如10年后豐富多彩,早睡早起其實無可厚非。
歐陽無法以此為藉口,明確地把刁嶺從人群中拎出來。
她戰術性翻冰箱裡,把餛飩找了出來,又道:「假設,幾位老人確實死於謀殺,你覺得兇手是怎樣的一個人?」
向馳去衛生間洗手,目光在擺得一絲不苟的衛生用品上一掃,「如果確定是謀殺,兇手有反社會人格的可能性很大,聰明冷靜,年紀不會很大。雖然高中生早起並不能說明什麼,但……」
「但嫌疑比一般人大,對嗎?」歐陽關上冰箱門,去了廚房。
向馳從衛生間出來,用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手,「那少年長什麼樣?我去時著重留意一下。」
歐陽道:「住在榆錢胡同,沒看到長相。但我在女廁聽到了對話,有個老頭叫他小嶺。」
一般人起床的第一件事是上廁所,歐陽去臭乎乎的旱廁,肯定是為了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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