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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貴嘴巴撅起老高,心裡更不爽了。
楊爸見趙煥章終於回來了,他趕緊上前拉住趙煥章,對他道:「趙大夫,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我們村里現在病了很多人,他們走不了這麼遠的山路,你們能不能儘快去村子巡診啊?」
「啊?」趙煥章正被眼前這人擠人的求診場面弄得腦袋一懵呢,突然又被楊爸這樣一問,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就下意識轉頭詢問高源:「高大夫,你覺得呢?」
楊爸也是一愣,怎麼還問上高源了?
楊德貴直接說:「趙大夫,你問他幹嘛呀?你才是聯合診所的所長!」
趙煥章這才回過味來:「誒,對哦。」
楊德貴無語了:「什麼呀,我不說你還忘了啊?」
「啊這……」趙煥章不知該怎麼答,他自己還納悶呢,這兩天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混成跟班了?關鍵是,他心態上還挺適應的。
還是高源說話,他道:「叔,你在旁邊坐一會兒,我先給魏叔看一下病,等下我再跟你商量。」
「啊?啊,啊……」楊爸反應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又回頭看高母,見高母也是呆呆的模樣,他才轉過頭,應道:「哦。」
高源看了一眼魏嬸,又看向魏叔,問:「怎麼了,病多久了?」
魏嬸回答:「三天了,就前天下雨給淋濕了,晚上回去就發燒了,昨天一天都沒緩過來,今天就更厲害了。正好德貴還有書記要來診所,就讓他們幫著一起把人帶來了。」
魏叔看看高源,神色難掩焦慮和煩躁,他又看向趙煥章,說:「我好難受,頭好疼,胸口好難過。趙大夫,你快來幫我看看吧。」
趙煥章奇怪地問:「高源大夫不是在給你治嗎?」
魏嬸對高源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對趙煥章道:「趙大夫,高源畢竟還年輕。我男人是重病,剛才吃的那服藥都沒什麼用,要你出手才行。」
趙煥章卻道:「高大夫是很擅長治療重症的。」
「啊?」魏叔魏嬸齊齊一愣。
這時候,李勝利扭過頭說:「你們可別小瞧高大夫,剛幾天前,霍鄉有對夫妻抱著孩子走了一天跑到我們這裡救命,那個孩子眼瞅著就不行了,高大夫一出手,半天時間不僅給救活了,還把人給治好了。」
大家齊齊一愣。
趙煥章扭頭問:「他上次也救了一個?」
李勝利一愣:「怎麼?他這次又救了一個?」
這會,原本熱鬧的跟趕集似的聯合診所,竟一下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高源身上。
楊德貴大為不滿道:「你們一唱一和唱戲呢?上次一個,這次又一個,拿起死回生當飯吃?你們把閻王爺放在眼裡了嗎?」
這話一出,診所裡面吵雜聲頓時又起來了。
不是他們不相信李勝利和趙煥章,關鍵你說的太誇張了,把救命當成稀鬆平常的事情,誰能相信啊?
「真的啊?」魏嬸小心地詢問高源。
高源微微笑了笑,平淡地說:「治個病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魏叔和魏嬸眼睛瞪大,聽得有點懵。
高源問魏叔:「那魏叔,你是要趙大夫幫你看,還是我幫你看。要是找趙大夫的話,那我就去給其他人看病了。」
「啊?」魏叔還懵著呢。
魏嬸為難道:「高源啊,你叔病挺重的,前面是德貴跟書記背了他走這麼遠的。我們在鄉里沒地方住,他得多久才能治好啊,不然他病成這樣也走不回去啊?」
高源上前稍稍檢查一下,說:「放心吧,病的不是很重,吃個一劑藥就可以了,等下就可以自己走回去了。」
「啊?」魏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魏叔又看向了趙煥章,露出詢問之色。
趙煥章跟被蛇咬一樣了,連擺手:「別看我,別看我,你看他就行了,我沒他這麼大本事。」
第40章 暴汗亡陽
這話一出,全場又是一靜。
趙煥章是說他還沒有這個年輕大夫厲害嗎?不可能吧,趙煥章可是附近醫術最好的大夫啊!
大家都詫異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趙煥章心裡苦啊,倒不是他謙虛,他是真的沒有高源猛啊。這人是拿生石膏當飯吃的,而他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軟弱地主罷了。
「真的假的?」楊德貴半點不信,一臉狐疑地看著高源:「你一服藥就能給魏叔治好?」
高源回了他一句:「怎麼,你又想喝了?」
楊德貴頓時一滯,而後鬧了個大紅臉,氣呼呼地轉過身去了。
連趙煥章都這麼說了,魏嬸也就對高源道:「那辛苦了你啊。」
高源說:「不用客氣,讓我看看。」
高源上前診斷,魏叔很煩躁,病後就一直煩躁不能安睡,揚手躑足,周身痛,胸口難過,頭項強痛,不敢轉側。
口渴喜熱飲,面色赤,痰色白而質黏稠,咳不暢,口淡,舌苔尖白根薄黃,脈象浮數有力,大便三日未行。
高源看魏叔,發現他身子有些抖,還拿了一件衣服蓋在身上,高源詢問:「怕冷?」
魏叔點點頭。
高源摸了摸魏叔身上,肌膚乾燥,無汗,他問:「病了之後,有出過汗嗎?」
魏叔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