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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邪入侵體內,都是由表及里的。表既然是邪之來路,那自然也是邪之出路。他已經病了半個月,還是憎寒無汗,這是表氣閉塞的據,外邪無外出之路,所以才要開表閉,所以才要用汗法!」
高源說完之後,眾人呆滯了。不是驚呆了,而是他們聽不懂,他們是西醫,哪裡知道什么正邪,什麼表里。
病人家屬也聽不懂這麼專業的話語,但他們聽出了高源話里的意思。
病***子抱著孩子,站起來顫聲問:「醫生,醫生,你是說他還能活?」
高源看向懷中幼兒,他說:「當然還有希望,你也不想孩子這么小,就沒有了父親吧?」
聽到此話,病***子雙眼頓時充盈了淚水。
病人父母又是緊張又是慌張。
黃文定還是難以相信,他問:「就算……可是……你真的用發汗就能把這麼嚴重的病治好?」
高源反問他:「你前面不是看見了嗎?」
黃文定一愣:「看見什麼?」
高源道:「六床那個深昏迷的病人,肚子和下肢都腫爛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問我他是怎麼好的嗎?也是發了汗就好的。」
黃文定懵了。
第164章 救心湯
高源去拿了一張紙過來,在上面寫好中藥配伍,他說:「反正現在你們也沒別的辦法了,不如試試我這個?」
病人家屬看看高源,又看黃文定。
黃文定還是很難理解,這麼簡單的發汗怎麼能治垂死病人呢?
胡仁華卻等不及了,他催促黃文定道:「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給句話呀。」
黃文定抬頭看一眼高源,見對方認真的樣子,儘管心中再怎麼不理解,可畢竟前面那個例子就擺在面前,他只能點點頭,說:「行吧。」
病人父親趕緊走過來,說:「那我去抓藥?」
范教授好心提醒道:「我們醫院右手邊有藥店,能抓中藥。」
病人父親正準備出去。
高源卻趕緊說道:「先等一下,我這方子的藥開的很大,而且還有一組畏藥,普通中藥房怕是不一定會抓。」
「什麼,還有不給藥店不給抓藥的,這是什麼道理?」胡仁華聽不下去了。
病人家屬又看向高源。
高源說:「因為我的用量比平常方子要大了許多,都是破格使用,所以藥房肯定會有顧慮。」
胡仁華叫道:「這有什麼好顧慮的?面對強大的敵人,當然需要更勐烈的炮火!有半自動,***嘛還用漢陽造?」
高源看胡仁華,這新院長雖然不懂醫學,但話糙理不糙。
胡仁華捲起了袖子,攥起了砂鍋一樣大的拳頭,大有一副不給藥就把對方捶扁的架勢,他問:「藥房在哪兒,帶我去,我去跟人家好好理論理論!」
房間裡的醫生們都被胡仁華的架勢嚇到了,這都啥粗壯的暴力院長啊。
黃文定都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胡仁華還不忘指了指黃文定,提醒道:「你可別跑啊。」
黃文定渾身一僵。
高源見粗鄙院長又要犯渾,他趕緊勸道:「這是省城,你還準備跟人動手?」
「我!」胡仁華一噎,以他的脾氣,動手不一定,推搡是免不了的。
高源道:「你要是動手了,那就麻煩了,就更加抓不到藥了。」
胡仁華問他:「那怎麼辦?」
高源道:「新成立的省中醫院離這裡不遠,你趕緊去中醫院找一個叫吳溫泉的中醫大夫,如果他不在,就找鄭正輝大夫,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方子,讓他們出面幫我抓藥。」
「吳溫泉……鄭正輝……」胡仁華念了一遍名字,點頭道:「我記住了。」
高源把方子塞給胡仁華:「救人要緊,快去吧。」
「好。」胡仁華答應一聲,拿著處方單風風火火就跑出門了。
留下大家一愣一愣的。
范教授問:「高源大夫,剛剛出去的這位是……」
高源說:「哦,這是我領導。」
眾人一怔。
說完,高源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咋還指揮上領導了?但別說,這些軍人出身的,執行力是真沒的說。
沒過多久,吳溫泉和鄭正輝,還有胡仁華院長三人返回來了。
吳溫泉進屋就熱情地過來跟高源握手:「高大夫,你說你也是,你來省城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啊,我們好去接你!」
鄭正輝也趕緊說:「晚上在群眾飯店吃飯,我們好好給高大夫接風洗塵,高大夫千萬不要推辭,我定位子了。」
吳溫泉疑惑地問:「你什麼時候定的?」
鄭正輝說:「一個小時後。」
吳溫泉:「……」
胡仁華院長見這幾人聊得這麼熟絡,他也咧著個大嘴,開心的跟看到張三的閻婆惜似的。
高源道:「吃飯不急,藥煎下去了嗎?」
吳溫泉道:「放心吧,已經煎下去了,煎好之後就會拿過來的。」
高源點頭:「好。」
吳溫泉問:「病人呢?」
高源讓開身子,伸手道:「在這邊。」
吳溫泉和鄭正輝過來看,一番診斷之後,兩人也不禁咋舌。
「七怪必死脈啊。」鄭正輝嘬了嘬牙花子。
又聽到必死兩個字,病人家屬的臉色再度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