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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難道不是歷經千辛萬苦,世代艱辛才研發出來的嗎?他們靠著這個東西謀取暴利了嗎?他們讓老百姓傾家蕩產也買不起了嗎?」
「說了這麼多,我想說的就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們現階段能做的就是舉起中醫復興的大旗。用中醫的簡便廉驗來解決老百姓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
「等有一天,外面那些中醫大夫也能和你一樣,幾服中藥就能把垂死病人救回來。外面那些中醫大夫也能跟沈大夫一樣,雙手一動就能接骨復位,靠著推拿針灸就能治療病痛,那個時候,看病貴還會是個問題嗎?」
「我只見過做手術,吃西藥把自己弄得傾家蕩產的,我很少見到有因為吃中藥而把自己吃的負債纍纍的。有幾個人是因為看中醫,把自己搞成因病返貧的?我不排斥西醫,但我們中醫真的能做到更多!」
高源陷入了沉思,他喃喃道:「用中醫的簡便驗廉來解決看病貴……」
趙煥章道:「你可以不在乎名利,但要想實現心中的理想,你就必須要成名,要成為權威,讓成為中醫人的強心針!」
而後,高源猛然抬頭,跑到自己桌子前面找了起來。
沈叢雲問他:「你找什麼呢?」
高源道:「那張名片去哪兒了,我前面就扔在這裡的。」
「給你收起來了。」趙煥章把名片遞到高源面前。
高源抬頭看他。
趙煥章露出了微笑。
高源也笑了,他道:「謝謝。」
趙煥章只是平淡地說:「老夥計了,不用說謝。」
高源接過名片,去打了電話:「喂,請問是周總編嗎?我是高源……」
趙煥章走到了門外,抬頭看著星空,時不時有烏雲飄過,似乎是要下雨,可皎月卻依舊明亮,天空陰晴莫測,他輕語:「是該變天了吧?」
……
夜晚,高源拉亮了檯燈,拿起紙筆,沉凝了一會兒,眼前閃過很多回憶,而後,他喟嘆一聲,落筆書寫:「能夠成為一名中醫,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事,也是我這一生最值得欣慰的奇遇,從醫四十餘年,恍若兩世,兢兢業業,不敢懈怠。作為一名農村醫生,不敢言稱專家,聊以微末伎倆以供同道中人賞閱和批評。」
「我一生行醫皆奔波在廣大農村地區,農村貧苦,農民更苦,所以素來不敢輕易言醫,求診之時多已發展成重病,而在缺醫少藥的鄉下,沒有什麼現代化醫療設備,能用的無非是最樸素的中醫手段。一來二去,我也略微積累了一點治療大病的心得。」
「中醫中藥治大病重病有著自己獨特的優勢,方法簡單易行,安全穩妥,見效很快,成功率很高,且費用低廉,常常一二劑便闖關奪門,立定乾坤,甚為農村百姓所喜。對於心衰類疾病,吾自創一救心方效果不錯,曾救活過數百起垂危病人,今寫於紙上,望同行不吝賜教……」
第395章 撞車了
一把年紀的高源熬了一個月的夜,才把自己的行醫心得和醫案編纂成書,而後按照周博給的地址郵寄了出去。
周博拿到稿子之後,就把初稿拿去給社長看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農村神醫的治病記錄?」郭社長翻看著稿子。
周博道:「對,我覺得這個很有出版價值,肯定能引起不小的振動。」
郭社長稍微翻看了一會兒,眉頭卻皺了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周博心裡升起不好的念頭。
郭社長道:「你作為總編輯,當然有選擇出版的權力,而且先前你也跟我說過了,我也是同意的。但是,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情況。」
說著,郭社長從抽屜裡面拿出來一份報告,他道:「這是另外一個選題報告和正文的開頭稿,跟你這個撞題材了。」
周博大為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郭社長把報告往他面前推了推,他說:「是剛給到的,這本書的作者是南方中醫藥大學的教授,叫王洪生,他在全國範圍內都是相當有名氣的。」
「人家研究中醫幾十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教書育人,拜訪全國各地的名醫,才搜集整理成這麼一本書,上級領導很重視,所以這是一定要出版的,只是由哪家來出的問題。」
「這是突發情況,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現在兩本書放在眼前了,出哪一本就成我們的難題了。我們不可能同時出兩本,尤其他們的觀點是對立的。」
周博翻看報告。
郭社長又道:「兩本書的核心都是要振興中醫發展中醫,但王教授認為中醫要發揮自己獨特的優勢,去治療慢性病,未病,調養身體,不要跟西醫競爭什麼危急重症,這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但你拿來的這個高大夫的書,卻一直在強調中醫治大病重病的能力,而且要把這個作為以後中醫發展的重點。兩人觀點是相悖的,所以註定不能同時由一家出版社來出,這是非此即彼的選擇。」
周博聽懂了,因為出一本書不是簡單出版就好了,還需要發行和宣傳。他們不可能拿著相悖的兩個觀點去做宣傳,總不能今天說中醫不應當搞危急重症,明天又說中醫應該要大力發展危急重症,那這兩個作者不得找他們算帳啊。
而且他們還需要線下辦宣講,還得找一系列業內專家來站台,給他們寫評論。這裡面的成本也是很高的,所以自己跟自己打架的事情,他們是干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