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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能吃辣,以前在體操隊裡時,辣椒是嚴格控制的食物,時間久了,也就不習慣吃了。」
提起體操隊,江羽弦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很快就消散了。
白聲聲聽王重說過,江羽弦是因傷病從國家花樣體操隊退役的,之前還獲得過全國冠軍。
他一個父母早亡、無依無靠的男孩子,能取得這樣的成績,還是在蛋球女尊男卑的大環境裡,付出的辛苦自不必說的,最後卻淪落到去夜場跳鋼管舞,可惜啦。
因著是下班的時間,還沒有到飯點,火鍋店人不多,他們到的時候還有不少位置可選,江羽弦選了裡面靠角落的。
他把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雙手送到白聲聲面前:「白小姐,您請!」
白聲聲起身接過,翻看了後,葷素各點了兩樣,又遞還給了江羽弦,江羽弦又補了兩樣。
火鍋上菜快,菜陸續上齊,火鍋鍋底開始沸騰,翻滾著的白色骨湯散出濃郁的香味,切薄的肉片扔進去,滾上幾圈就可以食用了。
「我不會喝酒,以茶代酒,敬白小姐一杯。」
江羽弦舉起自己的茶杯,白聲聲面前的酒杯有他給倒的一杯啤酒,「別客氣,我都說是舉手之勞,江先生要是還這麼客氣,我可不好意思吃了。」
江羽弦點頭應下,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就開始吃吃喝喝起來。
白聲聲夾了鮮蝦放到小網罩里下到火鍋中,煮熟後仔細剝掉蝦皮,放到小瓷碟里,把一小碟扒好的蝦肉推到江羽弦面前。
江羽弦:「這?」
「剛才看你吃了一個,應該是能吃的,後來不吃了,是手指有傷吧?」
她剛剛就注意到江羽弦扒蝦時,手指輕顫了一下,那種瑟縮一看就是指尖處有傷。
「啊?跳舞的時候不小心磨到了。」
江羽弦早就習慣了,不在意地甩了甩手,白聲聲這才看清楚,他右手五根手指最上面的指節都用透明的膠帶纏著。
「我的手指小時候受過傷,導致我指尖的皮膚比較薄,」
江羽弦隨口解釋一句,拿起筷子從碟子裡夾了一個蝦肉小口吃了進去。
白聲聲沒有看錯,他確實愛吃帶殼的海鮮,但他脆弱的手指每次去扒海鮮的硬殼時都會引來指尖的巨痛。
許久沒吃了,剛才沒忍住扒了一個,那種熟悉的巨痛再次襲來,他差點沒忍住痛呼出來,沒想到會被白小姐看出來,還耐心地給他扒了一碟蝦肉。
嗯,鮮蝦仁的肉,好甜!
白聲聲想得卻是指尖皮膚薄到連扒蝦殼都會痛,卻還能堅持跳鋼管舞,這人得多能忍。
要知道跳鋼管舞的某些動作全靠手的力量才行,在做那種高速旋轉的動作時,手指抓不住鋼管,是十分危險的。
「我看到不少培訓學校招體操老師,雖然賺得不如跳舞多,但是安全性更高……」
白聲聲緩緩低說到這裡,發現對面人吃蝦的動作停下來,整個人好像也變得緊繃,她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在我看來,無論是做舞者還是老師,都是一種謀生的手段,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我單純地覺得做老師能輕鬆些。」
至少做體操老師像上次那樣被堵著威脅騷擾的事應該不常見,還能有利於他傷病身體的恢復。
她這麼解釋完,對面人果然放鬆些又接著吃起蝦來,卻沒有說什麼,反而轉移了話題。
「白小姐,是我唐突了,我一個人慣了,都忘記請您吃飯的時候應該叫您先生一起的,您先生是做什麼的?」
白聲聲沒料到江羽弦會突然提起這一茬來,愣了一下,才說:「我還沒娶夫哪裡來得先生。」
別說自己前世到死都沒個先生,就說她穿來的這個白聲聲竟然和她一樣,也是到死都維持母胎單身。
要不怎麼就說一道雷能把她們兩個從不同空間劈重合了呢。
江羽弦似是覺得他自己問錯了話,頭微垂了下去,還不時用筷子捅著小碟子裡沒吃完的蝦肉。
白聲聲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我聽你說你兒子生病了,孩子好些了嗎?」
算是緩解尷尬吧!
江羽弦沒想到白聲聲還記得,他答:「好多了,應是著了涼有些發熱,吃了藥後燒就退了。」
「那就好,小孩子體質弱容易感冒,不過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自己雖然沒當過媽,但是院呆過,這些事懂得不少。
這頓飯沒吃多久,江羽弦晚上還有演出,不能耽擱,白聲聲也有事要做。
在火鍋店門口,白聲聲給了江羽弦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會的,我還欠您一頓飯呢,說好是我請您的。」
等他去結帳的時候,才知道白聲聲已經提前結過了。
「說什麼請不請的,我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晚上帶我來吃火鍋,我都不知道晚上吃什麼,又是糊弄一頓。」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讓江羽弦付錢,這可是蛋球啊。
「那……等下次有時間,您來我家嘗嘗我的手藝。」
「好!」
白聲聲欣然應允,還伸手給江羽弦叫了一輛計程車,看著他坐進車裡。
直到車子啟動,江羽弦還從車窗探出頭來向她揮手。
夕陽最後一抹金燦燦的餘光,把他清俊的顏色像是復刻了一般打進自己的瞳孔,美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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