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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真是冤枉啊, 人們只看到了我兒子捅了那混帳一刀, 卻沒有人看見那混帳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 我兒子自幼沒有父親, 我們母子兩個相依為命,他大學的時候認識這個混帳,一路遠嫁到這邊,我平日裡打電話問他,他都說過得好,報喜不報憂,我在老家那邊高中教書,帶得又是畢業班,工作繁忙,沒時間過來看他,也是我做母親的失職,他說好,我就信了,根本沒想到那個混帳會對他下那麼重的狠手……」
老人家說著說著,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淚來,方若修是眼窩子淺的,很容易共情,人家哭,他也陪著掉了兩滴淚來。
白聲聲點頭:「我明白您的心情,這個案子的可操作性還是有的,對方家暴在前,令公子反抗在後,我可以嘗試著做正當防衛或是防衛過當的辯護,爭取擺脫殺人未遂這個罪名。」
對方一聽,大喜之下連呼吸都要忘了,被自己上升不調的呼氣嗆得直咳,「真的……真的能做正當防衛……」
「我看了一下案子資料,造成當事人捅人的客觀原因是傷者正在家暴當事人,傷情鑑定顯示當事人當時身體多處受傷,而那把刀也是傷者帶進來的,並非當事人所持,當事人反抗之時傷者持的刀掉落,被當事人撿起慌亂中刺過去……這些都是有利於我方的,等我走完代理程序,申請通過去看守所見到令公子,我在仔細尋問一下令公子更多細節的東西,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收集有利於我方的證據。「
白聲聲對於這個案子已經有些想法了,她看了一眼資料最後簽字的經辦警官,竟然還是個熟人。
這位李警官是韓警官第一次來學校找她調查連環殺人案時的陪同,好像是形偵三隊的隊長。
她明天正好要為方錚錚的案子去一趟警察局,見完韓警官,順便會一會這位李隊長。
當事人母親感激地握住白聲聲的手,激動了好一會兒,只說出:「那就麻煩白律師了!」
「不麻煩,都是為了工作,你要是想感謝就謝謝我們方律師吧,是他心地良善,要不然這樣的案子,我不會接的。」
白聲聲實話實說,她雖然同情對方的遭遇,但是她不會為了一份同情付出過多,像這種案子麻煩多賺得少,與名與利都看不到實惠,實在不附合她的行事風格。
「是,是,我知道,兩位我都感謝,謝謝了!」
對方哪裡能不知道,她四處找律師,不知道碰頭多少次了。
她一個普通人家,能出的價錢就那麼多,好的律師連見她都不願意見,一般的律師多是敷衍,那種一看就不行的律師,倒是一口應下了,她問能打成什麼樣子,也只說肯定能保住命,這還用律師保證啊,就按著現在的定罪,她不找律師,她自己上去說幾句,也不會判死刑的啊。
等著白聲聲第二天見到韓警官,和韓警官提起這事的時候,韓警官還笑她,「行啊,這才多長一段時間,你都連接幾個案子了,是比進我們警察局賺得多。」
「韓姐你就笑話我吧,你是為了大義,和我這種脫離不了低級趣味的人不能相提並論,我這拖家帶口地養活好些人,不多賺錢咋辦啊。」
白聲聲的家庭情況啥樣,韓警官自是清楚的,確實是一個人養一大家子,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親戚時而拖拖後腿,可是誰的生活不是一地雞毛,她自己的也沒有好哪裡去。
「我們查到邵俊大半年前的通訊記錄,確實發現他和你們學校那名被害的男老師有過私下的接觸,他說是有不會的問題想找老師解答,剛好那天放假,就給老師打了電話,之前查這名被害男老師的社會關係和通迅記錄的時候,是我們的疏忽,明明注意到這一條通訊記錄了,卻因為對方是名男學生,且給出的理由合理而忽視了。」
提起這事,韓警官格外懊惱,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那個電話剛好打在那名被害老師遇害的那天,如果不像邵俊所說,只是尋問問題,而是把那名被害老師約到指定地點,然後他找個理由離開,被害老師被連環殺手注意到……一切就都合理了。」
韓警官撓頭,她們專案組的同事直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那樣俊秀的少年會是多個命案的主使者和促使者,甚至影響到組裡某些小年輕的婚戀觀。
「我都不敢談戀愛了,難道是越漂亮的男人心思越可怕?」
這是其中一個剛從警校畢業兩年不到的小年輕問的。
問的韓警官這個光棍也沒有辦法回答,畢竟她這些年一場正經戀愛沒有談過的。
「漂亮不是罪過,罪過的是擁有罪過的心思。」
像自己那個漂亮到閃閃發光的夫郎,從沒有一點與人為惡的心思,哪怕一直被生活所薄待,也從來沒想過去報復生活。
「你說得對,等這案子真正了結了,我去局裡給這批小年輕的申請一次心理健康課,找專業人士好好給這些小年輕的做做心理治療,免得影響她們以後的婚戀觀,別弄得局裡以後全是光棍娘。」
韓警官還是很關心下屬的。
白聲聲忍不住大笑,「什麼心理健康課都不如你抓緊找個夫郎結婚,有你這個當領導的帶頭,對下屬才好有說服作用,你自己都不結婚,你和她們說結婚好,她們誰能信?」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韓警官實在沒有結婚的念頭,更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她想著還是上課更簡單,明天就把這事安排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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