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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長年混在碧海潮生的男孩子,只要打量一眼,就能看出啥樣的人有錢,啥樣的車貴,從你身上那一身行頭估出你有多少家當。
所以他們嘲笑江羽弦的時候,也只有用『這種』的女人來說。
江羽弦拉著白聲聲想走,白聲聲卻不急著要走,她兩輩子都沒被誰輕視到要用『這種』來形容,那她可就興奮了。
「羽弦,這兩個是你的朋友啊?」
白聲聲這個問題,江羽弦不知道如何回答,『朋友』兩個字肯定是當不上的,而他性格溫潤不是會傷人的,又不好說些別的,猶豫著點點頭。
白聲聲哪裡還能不懂,她拉著江羽弦站到她自己的身後,微笑著對那兩個男孩兒說:「你們好,我姓白,是江羽弦的女朋友,江羽弦在這兒幸得你們照顧,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過來參加婚禮,吃塊喜糖。」
聽到白聲聲愉快地說起『結婚』,態度堅決地要娶江羽弦,這兩個剛剛還在嘲笑江羽弦的男孩臉色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能從豪客身上撈到錢,當然是好的,但是十八常見,他們卻不能永遠十八,尤其聲色場合認識的,若是年老色衰了,或是更新鮮的顏色出現,這種撈錢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
蛋球蕪國的觀念仍然傳統,能成功把自己嫁出去,還是嫁一個有前途長得好的有為青年,是幾乎所有男孩子的夢想。
說到底,他們無論撈到多少錢,最終目的還是想找個過得去的女人帶他們離開這裡,過嫁人生子的生活。
現在可好,他們明明是跟下來嘲笑江羽弦的,卻好像被江羽弦嘲笑了一般。
殺人未必要見血,誅心為妙。
白聲聲見她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嘴角愉快翹起,把表情無措的江羽弦溫柔推進副駕駛里,他們可以離開了。
誰知道白聲聲剛坐進車裡正要發動車子,忽然聽到車後面傳來一聲尖厲的叫聲。
「你別看他裝清高,像朵白茶花似的,他勾引人家妻主,被人家丈夫打上門去,還給人家生個兒子,他才是真正的臭不要臉。」
聽到這麼實實在在侮辱江羽弦的話,白聲聲看起來總是浮著一層笑容的臉,如結寒霜一般,瞬間冷了下來。
她想要停車去給江羽弦找回這個面子,被臉色煞白的江羽弦一把拉住。
「我們走吧,我求你了。」
白聲聲這才感覺到江羽弦攔著她的手冰冷徹骨。
她還哪裡有心思去找別人討嘴上便宜,她心疼地反握住江羽弦的手,「你是哪裡不舒服了?我帶你去醫院。」
「沒有,我沒事,我想回家。」
江羽弦低垂著頭,把被白聲聲握著的手一點點地抽了出來。
白聲聲輕皺眉頭,「你別多想,我信你。」
江羽弦仍沒有抬頭,只輕輕點了一下。
眼見著白聲聲的車只是停頓了一下,叫喊的那一個剛露出一臉得意來,那車就毫不猶豫地開走了,還甩了他一臉尾氣。
他氣急敗壞地直跺腳,忍不住要罵出來,被另一個勸住。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被甩一臉尾氣的那個,翻著白眼說,「眼熟有什麼可奇怪的,肯定是來過咱們碧海潮聲的,要不你以為江羽弦去哪裡勾搭來的,還說要娶江羽弦,指定是騙江羽弦玩的,玩完就甩,誰會娶個帶孩子的破爛貨,你等著看熱鬧吧。」
說這話時,眼裡的嫉妒快如火焰噴出來了。
「啊,我想起來了,她就是上次柴小姐想要江羽弦時給江羽弦解圍的那個,我聽伺候包間的小趙說她好像是個律師。」
「啥?」那個咬金了牙,「還真被他撈著了,哼,那就走著瞧。」
他說完扭身上樓去了,另一個卻沒有跟上,望著汽車消失的地方,擰眉思考一個可能。
白聲聲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她把江羽弦的東西都搬上樓,簡單收拾一下就是中午了。
「你自己慢慢歸攏,我去做飯,你嘗嘗我做的手擀麵,尖椒肉絲滷子行嗎?」
白聲聲一邊洗手一邊問在臥室收拾東西的江羽弦。
江羽弦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回她,「我來吧,你忙一上午了,歇一歇吧。」
「不用,中午這頓我先來,下午我有工作,會晚點回來,怕來不及做晚飯,所以晚上那頓你準備。」
白聲聲早有準備,早上去堵中介之前還特意去了早市買了不少東西,把冰箱塞得滿滿的。
「好!」
江羽弦繼續疊衣服,耳邊聽到白聲聲在廚房裡忙叨著擀麵條的聲音,心裡忽生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別人家的女人連廚房都不進,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而他的女人卻願意為他洗手作羹湯,他是何其有幸。
他好怕這種幸運不能長久,他好怕以前那些骯髒的事情被人提起。
今天別人在她面前喊破,他不知有多害怕,他急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好在最後白聲聲沒有追根究底,他請求離開就馬上離開了,回到家裡,也沒有追著他問,仿佛沒有聽到那惡毒的挑撥,他這才稍稍安心。
白聲聲的麵條擀得確實好,這得益於她前世長在孤兒院,沒少幫著後廚大姨拉麵條,練就了一身臂力。
據大姨喝多以後自己吹牛,大姨是什麼功夫面80代傳人,她家麵條要想做好,先得學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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