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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聲聲一個人走進那間荒廢已久的土地廟, 經過兩殿走到後殿,後殿破舊的木門一推開,正對上那殿內掉漆嚴重, 法相斑駁的神像,根本看不出來主神是哪尊了。
白聲聲把腳抬起試探著邁進半尺多高、腐朽破敗的門檻, 裡面浮灰嚴重, 嗆得她直咳。
她揮著手試圖趕走灰塵,這個舉動多少有點徒勞無功了, 並沒有什麼用。
她使著力氣又大聲喊了幾嗓子,之前她沒進來的時候明明有回應的, 她這進來了, 反倒沒看見人在哪兒。
這土地廟後殿一共就那麼大的地方,白聲聲能瞟的死角都看了一眼, 沒看到馮先生還有被馮先生綁走的她夫郎, 剩下唯一能隱藏的角落就只有神像後面了。
她沒在往裡面走, 站在佛像前面, 她心裡清楚佛像後面的人需要安全距離, 她不能逼上前, 她要等對方先開口。
果然,她的腳步聲停止後, 如她所料, 佛像後面傳來了馮先生的聲音。
「白聲聲, 你比我想像中的膽子還要大,我不管外面的警察是不是你帶來的, 反正我也沒想過活著出去, 能帶著你們妻夫兩個給我們父女兩個陪葬, 我就是賺了。」
「馮先生這麼想就不對了, 人活一口氣,要是都死了,這口氣散了,那還有啥意思,你不是覺得大仇未報嗎?拉著我們妻夫兩口子算什麼本事,你得去找真正的兇手啊,我們兩個給你們父女陪葬,你不覺得寒磣嗎?」
論嘴皮子功夫,馮先生想和白聲聲這種長年累月玩嘴的人比,還是差點道行的。
他被白聲聲堵得一口氣憋在心窩,差點嘔出一口老血來。
他就是再發瘋,也能算計出來真正謀害過她女兒的人是誰,雖說白聲聲這對妻夫未必乾淨,但是大頭還在馮伯禮和馮仲禮那一對笑面虎姐妹上。
可是就如白聲聲所說,以他現在的實力,能把白聲聲騙到土地廟來還是因為手裡掐著江羽弦,要是沒有這個軟肋,白聲聲之於他也可以做到片葉不沾身的。
這要是放在以前,白聲聲算個什麼東西,都進不得他眼裡的。
「寒磣又怎麼樣?反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們的。」
這話吼得多少有點外強中乾了,白聲聲一抹額頭,沒想到馮先生精神病了,竟然還懂得欺軟怕硬了,也不知道她夫郎現在狀況啥樣?
「你看我們背對背地說話,是不是太沒誠意了,不如我走過去,咱們當面說。」
白聲聲急於見到江羽弦,馮先生偏偏不如她的意,吼道:「你就站在那兒吧,我讓你過來,你再過來。」
「好,好,有話好好說,我……我能聽聽我夫郎的聲音嗎?他還好吧?」
白聲聲什麼也不在乎,她只關心她男人如今怎麼樣,馮先生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可千萬別拿她男人撒氣啊。
「呵,你對他倒是有幾分真心,這世間女子多薄倖,我問你,要是你們兩個之中必死一個,你和他誰死?」
白聲聲想都沒想,立刻嚷道:「我,我死!」
她甚至連猶豫一下都沒有,不僅讓在佛像後面昏昏沉沉的江羽弦驚得立刻清醒,就連精神處於極度癲狂狀的馮先生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見鬼表情。
好一會兒才問出來,「哪怕他已經沒了那張勾人的狐媚子臉?」
聽到馮先生這麼一問,白聲聲心頭一跳,但也沒有過多想法,哪怕是江羽弦毀了容,難道她就不愛了嗎?
一見鍾情是見色起義,但是多時的陪伴,就是日久生情了,兩世里,江羽弦是她唯一的親人,什麼樣子都是她心尖上最重的人。
「沒有啥都是我夫郎,馮先生不如將我換作他,我絕對比他更聽你的話,更聽你擺布,你帶著他是累贅,帶著我就不一樣了。」
白聲聲繼續哄著的同時正緩步而行,避免弄出任何聲響的那種用腳尖蹭著往前走。
她想著無論如何也得繞到佛像後面,親眼看看她夫郎那邊是什麼情況。
白聲聲並不知道她夫郎的狀況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慘,馮先生的精神確實已經不能拿常人度量了。
被他踩在腳下的江羽弦,不知被他餵了什麼藥,昏昏沉沉的,意識卻是清醒的,能清楚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想動卻動不了,只有臉上的疼痛真真切切。
他不知道他昏迷的時候,馮先生對他做了什麼,他甚至忘記是怎麼被馮先生擄到車上的,好像有誰在他的背後拿重物拍了一下,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他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馮先生魔鬼一樣,拿著一把刀一邊狠狠地罵他一邊在他的臉上劃著名。
他躲閃不得,嘴裡又被堵著東西,也說不得,不知是藥力還是心急火怒,再次昏了過去。
這還是恍恍惚惚間聽到白聲聲的聲音,他掙扎著醒轉,聽到的卻是馮先生逼著他妻主生死之間選一個,他心裡想的是讓他去死吧,他不怕死,聲聲不能有事,可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急得哭出來,淚流滿面。
「好,很好,那你現在就死一個給我看啊,只要你死了,我肯定放了這個賤貨。」
窒息一般的沉默後,馮先生忽然歇斯底里地吼出來,把正往前磨蹭著走的白聲聲驚了一下,她急忙收住腳頓住,就在她停頓的那一刻,從佛像後面突然有一陣陰狠的寒風向她面部襲擊而來。
她從進入這間破舊的土地廟開始,神經就是繃得極緊的,精神高度集中,就是怕被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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