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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任由所謂的命運安排。
他從來都不信命。
與其說,他擔心反賊,倒不如說,他更擔心沈若汐話本中的一切都會實現。
「朕要逆天而行。另外,朕對沈家絕對信任。即便朕失了京都,還有沈家五十萬大軍坐鎮,朕照樣可以重新拿回京都城。沈三,朕今日與你說這些,也是出於對你的信任,好歹……你也是朕的三舅哥。」
沈澈:「……」不,不敢當。
他總覺得皇上是故意拿親情綁架他。
尉遲胥又道:「沈三,朕之所以將你召見回京,也是對你寄予厚望。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也不會讓若汐陷入危險之中。所以,朕要去北面的事,你定會處理妥當,是吧?」
沈澈:「……」
父親若是知道,他護送帝王與妹妹離開京都,會不會砍了他?
京都即便魚龍混雜,可皇宮大苑,定比冀州腹地安全吶!
「為何一定要去冀州?」沈澈又問。
尉遲胥言簡意賅:「朕看不慣蕭家父子,朕要親手拿下冀州。沈三,朕給你一個月時間籌備,一個月後,朕要帶著若汐離開皇宮。朕相信,你定能辦妥。」
沈澈:「……」別、別這樣。
「另外……」尉遲胥話鋒一轉,劍眉輕挑,流露出一副風流相,「朕要你儘快將程十鳶拿下,當上西南王府的乘龍快婿。朕要讓西南王府徹底效忠於朕。沈三,你可是若汐的三哥,朕又是若汐的丈夫,此事,你務必要竭盡全力。」
沈澈:「……!」
皇上已經知曉程十鳶是個女子?!
這一次,他只能使出美男計了麼?!
他的確想拉攏西南王府。
只是沒想到,皇上也開始算計上了。
這小子,當真不可小覷!
父親與大哥當初所言非虛,尉遲胥絕非一般人物。他若成事,必定是人中之龍,若是不成事,也會禍害一方。
如今妹妹已入宮,沈家也是騎虎難下,沈澈又被如此「委以重任」,只能硬著頭皮應下:「是,皇上,臣一定在一月之內安排好一切!但……既是離開京都,需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尉遲胥頷首:「嗯,朕以考察江南災情為由,前去江南道,再轉頭去冀州。」
沈澈無話可說。
皇上分明已經都規劃好了啊。
他此刻忽然覺得肩頭擔子甚重。如何在短時間將程十鳶拿下,已是重中之重。
可他……
也沒甚男女之間的經驗啊。
第五十三章
尉遲胥心意已決。
他要徹底改變一切軌跡, 不讓話本中的事件如期發生,能避免則一應避免。
他更是狂傲自負,並未認為自己異想天開, 亦或是賭得太大。
換做是旁人如此自負, 沈澈或許會諷刺。
但這人可是尉遲胥啊。
他既能在朝廷動亂之時, 坐上龍椅,也必然可以在日後再度拿下京都城。
只不過,讓沈澈好奇的是,為何皇上突然由此決定。
當真……
只是為了改變什麼?
沈澈一頭霧水。
眼下也只能依帝王之言, 一切照做。
沈澈離宮之前,尉遲胥賞賜了一隻木箱子,帝王劍眉輕挑,笑意挑逗:「沈三,這是朕專門命人搜羅而來, 賜給你,助你一臂之力。」
沈澈直覺不太妙。
果然,等他走出皇宮, 一上馬車就打開木箱子,就被裡面的幾隻物件, 驚得面紅耳赤。物件下面,擺放著一本《風月春記》……
沈澈:「……」
皇上被妹妹帶偏了啊。
怎麼能這麼污?!
不過, 沈澈還是沒能按捺住, 趁著馬車內無旁人,隨手快速翻閱。
***
雲姑死了。
死在了慎刑司的絞刑架上。
她從年少就伺候在姜太后身側,是姜太后在閨中的心腹。雲姑這一死, 姜太后親自去了一趟慎刑司,只為見上最後一面。
絞刑架上血漬斑駁, 空氣里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雲姑早已看不清楚臉面,蓬頭垢面,一雙眸子瞪得老大,死不瞑目,身上衣裳處處破損,血肉溢出,尚未徹底凝固的血液,正滴嗒滴嗒落下。
旁邊擺放著的刑拘上,皆是血肉。
雲姑死前,遭了非人虐待。
姜太后半晌沒能吱聲,一雙捂著唇,喉嚨里發出低低嗚鳴。
看上去,還真是主僕情深。
可一旁慎刑司的侍從根本無法同情。
他們從雲姑嘴裡問出了太多秘密。
雲姑這些年所害之人,超過數十人條人命。
她自己早就手染鮮血。
如今,她死了,難道不是因果報應?
姜太后是被人攙扶著出去的,來到地牢外,一陣乾嘔。靠著宮婢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穩。
「回、回去!」姜太后眼底一片赤紅。
她入宮多年,即便沒有得到先帝的獨寵,可她也不曾被人如此欺負!
帝王對雲姑下手,便是不將她這個嫡母放在眼裡!
是針對她這個嫡母!
慎刑司的人目送著太后走遠,為首之人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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