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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此前在沈家大院一道歷練的侍衛麼?
此人早就被尉遲胥安插在了冀州?
沈清裝作不認識這男子。
他也全程認真演戲,決不能暴露身份。
「家主,這是南邊的書信。家主請客過目。」
尉遲胥掃了一眼,認出了信封殼上的字跡。
是沈澈寄來的。
尉遲胥打開書信,一目十行,信中用了暗語,內容看上去就是一封平平無奇的家書。
「夫人,你三哥成婚了。」
沈若汐自是歡喜。
【太好了,如此,三哥和三嫂就能避免上輩子的厄運了。】
尉遲胥捏著信箋的手,幾乎一瞬間僵住,手背隱有青筋凸起,他的目光從信箋抬起,那雙細長鳳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眼前人。
嘴巴會說謊,但內心不說。
上輩子……
小狐狸,她到底經歷過什麼?
難道真如她心中所言,他上輩子鍾情於姜玥?最後還敗給了蕭文碩,更是害死了她?
不對!
這個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他從未將姜玥放在眼里。
即便從前對小狐狸甚是厭煩,但也僅僅是因著她過於聒噪,時常喜歡粘著他。
他又豈會輸給蕭文碩?!
這一刻,尉遲胥面上神色冷沉肅重,但並未流露出一絲絲的異色,他平靜無波的眼神背後,卻又仿佛深藏波濤浪涌。
「夫人,你可歡喜?」尉遲胥嗓音低沉喑啞,喉結反覆滾動了幾下,極致克制之下,他的神色始終如常。
沈若汐點頭:「自是歡喜。」
沈清咧嘴一笑。
三弟果然成婚了。
那他呢?
沈清沒忍住:「此前,大哥給我算卦,還說,我此行也能碰見姻緣呢。」
沈若汐左右看了看,除了兩名貼身婢女之外,唯有秦詩柔一人是女子,二哥總不能挖狗子的牆角吧?
【二哥真是虎啊,怎麼能惦記上狗子的嬪妃?】
【秦詩柔,可是皇上拿捏秦大將軍的關鍵。】
尉遲胥劍眉猛地一挑,掃一眼沈清,隨即又看了一眼秦詩柔……
甚妙啊。
他正煩著不知向誰託付這個累贅。
無疑,秦詩柔也是聒噪的。
但秦詩柔與沈若汐的不同之處在於,沈澈有耐心面對沈若汐,但對秦詩柔,他已是煩不勝煩。
一行人在冀州城主街閒逛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回到客棧。
暗樁也隨行混入隊伍,一道去了客棧。
冀州的暗樁,無論是衣著、神色,亦或是口吻,皆像極了當地土著。
見到帝王本人,暗樁自是狂喜且興奮。便是為了主上去死,也是心甘情願。
暗樁沒有耽誤時間,將自己掌控的一切有效訊息,皆如實稟報。
「家主,二公子蕭鐸,子憑母貴,在冀侯面前更是受寵,二公子生母是冀侯的青梅竹馬,感情一直甚好。蕭文碩之所以急著去京都建功立業,也是為了向冀侯證明,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但冀侯給蕭文碩提供的助力有限。」
「家主若想打入冀州內部,還需得策反幾位將軍。」
尉遲胥端坐在圈椅上,一手摩挲著翠玉玉扳指,另外一隻手握住圈椅把手,眉目深沉。此刻,無人知曉,他還在尋思著所謂的前世今生。
聽了暗樁稟報,尉遲胥抬手輕揮,交到霍景年:「你們幾人進一步相商。」
「是,家主。」霍景年應下。
尉遲胥起身,將這間屋子讓給了霍景年幾人。
他走到屋外,就見沈若汐和秦詩柔正在拌嘴,尉遲胥的目光像一道無形的網一樣,將沈若汐整個人罩住。
她經歷過前世今生?
可她所謂的命運軌跡,卻不符合他心中所想。
心中疑點愈發重了起來。
尉遲胥喚了一聲:「夫人。」
沈若汐朝著男人望去。
尉遲胥很自然的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沈若汐略有遲疑,但還是走了過去。尉遲胥明顯察覺到小狐狸這陣子又長了個頭,看著眼前這張巴掌大的臉,尉遲胥一時間心緒難平。
尤其想到她可能曾經「死」過一次,尉遲胥胸口的堵悶感遲遲不散。
「又在與你小姑子拌嘴?」尉遲胥故意質問,抬手彈了一下沈若汐光潔的額頭,輕輕一碰,也輕易落下了紅痕。
沈若汐吃痛,怒嗔帝王:「夫君,以我看,還是儘快將妹妹嫁出去才好!」她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尉遲胥既然演戲,她就配合演出。
誰知,尉遲胥脫口而出:「好啊,就嫁給沈二,你覺得合適麼?」
沈若汐:「……」狗子又受了什麼刺激?後宮嬪妃也沒幾人忠於皇上了,還要讓秦詩柔嫁給她二哥?
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冒了上來。
【真是古怪啊。】
【狗子沒事吧。】
【這話讓我如何回答?】
【總不能讓二哥挖狗子的牆角吧?】
【二哥本就不聰明,再娶了秦詩柔,那沈家的後代該如何是好?!】
沈若汐難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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