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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皇上和淑妃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他們完全看不懂。
沈若汐一走,尉遲胥催動內力,將臉上的燥色壓制了下去。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小騙子的幾句花言巧語,怎就讓他面紅耳赤?!
尉遲胥清雋面頰,此刻,毫無他色,一如既往的冷沉如冰,眉目之間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蕭索沉重。無人知道他內心正天人交戰。
「皇上,淑妃娘娘當真走了。」汪直上前幾步,提醒了一句。
皇上和娘娘,一個十九歲,一個過幾個月才滿十六,在汪直看來,都是少年人的心性,誰也不服誰。
尉遲胥斜睨了一眼汪直:「閉嘴。」多管閒事!
汪直:「……老奴有罪!」
言罷,汪直自扇了兩個耳光。
皇上出生沒多久就喪母,三歲起就因「克星」罵名,被安頓在臨近冷宮的廢棄宮宇,到了五歲才被接出來,在宮廷沒待多久,便被先帝安排,陪同三皇子一道前去邊關歷練去了。其實,先帝從沒有將尉遲胥視作繼承人,尉遲胥不過就是燕王的陪襯。
大抵也是正因為這些經歷,才讓尉遲胥過分沉穩老練,早就磨滅了少年人的心思。
蘭逾白抱拳請示帝王:「皇上,這些刺客,當如何處置?」
宮廷四處守衛森嚴,要想將數名殺手送入宮,必定有人接應。也就是說,宮廷不僅有細作,還早就安插了內鬼。甚至於,這些暗樁,在帝王登基之前,早就存在了。
尉遲胥薄唇輕揚,方才的一絲窘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野心與狠辣。
「所有酷刑都搬出來,逐一嚴加審問,揪出皇宮內鬼!」一言至此,尉遲胥一個凜冽眼神射向蘭逾白,「此事幾時辦成,你幾時才能出宮。」
蘭逾白:「……是,皇上。」
他已經半個月沒有歸家了啊!
家中老母時常調侃他,說他並不是替皇上賣命,而是「嫁」給了皇上。
蘭逾白心中叫苦不迭。
可他與皇上一道長大,也因著皇上的緣故,蘭家才能重振門楣,蘭逾白自是會為了皇上赴湯蹈火。
***
長壽宮。
皇太后靜聽宮人稟報了兩樁事。
一是沈若汐重新恢復妃位;
二便是帝王與淑妃在御花園遇刺的消息。
讓姜太后略顯失望的是,此次,帝王與淑妃又是毫髮無損。
先帝留下的幾位皇子還都在世,姜太后萬沒想到最難降服的,會是尉遲胥那個沒有娘的可憐小子!
眼看著自己的勢力逐漸被壓制,姜太后自是有些急了。
雲姑是姜太后身邊的老人,算是她的心腹之一。
「太后,過陣子,九王爺就要回來了,他素來對您言聽計從,你有任何難處,可以告訴九王爺。」雲姑出謀劃策。
尉遲皇家的男子都是大情種。
這位就九王爺也不例外。
他是先帝的胞弟,當初姜太后尚未入宮之前,九王爺便對她一見傾心。但聖/祖皇帝,卻將姜太后指婚給了先帝,九王爺一氣之下,遠赴西南,就連聖/祖所賜封號,也被他拒絕了。故此,九王爺至今,還是那個九王爺。
但他在輩分上,是帝王與燕王等人的皇叔,只要他一回京都,定能壓制這般羽翼逐漸豐滿的後輩!
姜太后的偏頭疼又犯了,一直沒甚精力,滿腔愁緒:「眼下只能靜等九王爺回來了。」
侄女是她親手安排入宮,但遲遲不能得寵。
在姜太后看來,姜玥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也聰慧心機,性情甚好,怎麼就比不過沈若汐那個傻子?!
她從前痛恨先帝,因著先帝只愛沈氏一人,她彼時就不明白,為何沈氏能徹底俘獲先帝的心,她卻不能。
而今,她還是不能明白,尉遲家的男子在男女之情上,怎麼都是一根筋呢?!
***
沈若汐回到未央宮,打算舒舒服服的泡個溫泉。
這座未央宮引了溫泉入浴殿,常年泉水溫熱,最是適合養生享樂。
託了沈家姑母的福,原主「沈若汐」從入住這座未央宮起,就成了後宮嬪妃們嫉妒艷羨之人。
帝王的獨寵,當真可以帶來一切。
可同樣的,一旦帝王恩寵不在,榮華富貴也會煙消雲散,應了那句「琉璃易碎」。
沈若汐倚靠著池壁,眯著眸子,時不時掰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實在快活逍遙,這樣的日子她能苟到天荒地老啊。
正美滋滋的享受著,殿外傳來嘈雜聲。
「秦嬪娘娘,您不能進去,我家娘娘正在沐浴!」
沈若汐幽幽睜開眼來,秦嬪……
她倒是有點印象,好似也是將門之女,也同樣長了一顆戀愛腦,與原主「沈若汐」都對反派龍傲天情根深種,算是原主的頭號情敵。
第十八章
秦嬪不久之前得知,沈若汐又被恢復了妃位,她氣不打一處來,非要前來質問沈若汐,到底是如何哄了皇上改變心意。
秦嬪比沈若汐年長一歲,兩人都是將門之女,也都是自幼備受寵愛長大的,性子驕縱,在京都橫行。
秦嬪記得幾年前,她親眼看見沈若汐在尉遲胥面前含情脈脈,從少女粉潤唇齒間溢出的「胥哥哥」三個字,委實繾綣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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