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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再以外孫的名義去朝廷請封世子之位,如此,程家的爵位還能一直延續下去。
夜明如晝,西南王府各處張燈結彩,月華如水般,靜靜流經枝頭,落下遍地斑駁銀輝,如霜似雪。
酒香瀰漫整座王府。
而遠離喧囂的喜房這一邊,一眾婢女正圍著女世子打量。
「世子如今換了女裝,瞧著就是一個女嬌娥呢。」
「姑爺馬上就要過來了。」
「奴婢聽說,姑爺一人灌醉了數位賓客呢。」
「府上人人都說,姑爺乃天人之姿,是人中龍鳳。」
程十鳶攬鏡自照,總覺得眼前一切是那麼不真實。
她當真……得償所願了?
不僅可以與沈澈生孩子,還與他成婚了?
程十鳶雙手捧著臉。
大抵是隨了西南王夫婦的戀愛腦,她也很容易沉浸在男女之情中。
侍衛晴空看了一眼案台的沙漏,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他得趕緊離開,免得姑爺又吃醋。
晴空悄無聲息離開,他走出屋子,仰面望了一眼天際的銀月,唇角笑意甚濃,仿佛是嫁出了女兒的老父親。
世子她終於找到託付終生的人了啊!
***
沈澈從前院走來時,步履如風。
他多少有些醉意,但也因此,意識更是清晰,那股獨屬於男子骨子里的天性也同樣冒了出來。但不僅僅只是為了繁衍子嗣。他很想見到程十鳶,他在西南王府並非孤軍奮戰,他知道,程十鳶從今往後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盟友。
他踏入喜房,隔著數丈之遠,遙遙望去,剛好與程十鳶對視。
美人一襲紅妝,妝容嬌媚,眸光瀲灩。
沈澈忽然不自覺的揚了揚唇,此次獨身一人來西南,竟感覺不到一絲孤單。
「夫人。」
沈澈喉結滾了滾,大步朝著新娘子走了過來,隨口吩咐婢女:「你們都出去吧。」
婢女們竊笑著退下,合上房門時,又朝著屋內偷窺了幾眼,就見世子與姑爺兩兩相望,眼神痴纏黏膩。
門扉徹底合上,婢女們守在外面,相視笑了笑。
屋內,程十鳶有些心慌:「阿澈。」
沈澈:「阿鳶。」
屋內淡淡浮香,令人心神蕩漾。
沈澈直言道:「阿鳶,你我已算是十分熟悉了,今日大婚之夜,便無需再拖延。」
大可不必騰出時間相互熟悉。
程十鳶明白沈澈的意思。
她自己也不想等。
她喜歡沈澈,想與他生兒育女,相伴餘生,共賞華錦流年。
沈澈仿佛得了鼓勵,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直奔喜榻,他倒是十分實誠:「為夫也是頭一遭,又見夫人這般明艷,多少會有些失控,今晚還請夫人多擔待。」
程十鳶噗嗤笑出聲來。
她家夫君,可真是個溫柔的人呀。
然而,不消片刻過後,程十鳶覺得自己錯了。
即便沈澈平日裡如何溫柔,可床笫之事上委實算不得溫柔。
月華如練,庭院蟲鳴啾啾,螢火點點,好一副良辰美景。
***
翌日一早,沈澈先起榻洗漱,待一切就緒,這才輕聲喚醒了程十鳶。
「阿鳶,醒醒,該去敬茶了。」
程十鳶睜開眼,眼底還隱有淚意,眼梢媚色未消,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夫君,昨夜記憶紛沓而來,不免又羞又喜。
她身上乾淨清爽,也已經換上了新衣。
程十鳶不是矯情的人,她心情甚好,自然表現得落落大方:「夫君,你真好。」
沈澈溫柔一笑:「為夫只對你好。」
沈澈叫了婢女進屋,伺候程十鳶洗漱穿衣,而沈澈則取出了皇上給他的信物。
既然已經完婚,他也該去和岳丈談條件了。
畢竟,冀州的事,當真重要啊,拖延不得。
敬茶宴開始後沒多久,沈澈就單獨見了西南王,將帝王信物遞給他。
「岳丈,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沈澈將借兵一事也闡明了。
老西南王捋了捋續髯,仿佛仔仔細細查看信物,但很快,一口否決:「本王不認得此物。本王還是那句話,你要先讓阿鳶懷上孩子,之後,再打西南兵馬的主意。」
沈澈:「……!」
即便他一朝命中,但最快也需得一個半月才能診斷出有孕。
算著時間,應該可以勉強來得及,只要……他儘快讓阿鳶懷上。
但願冀州那邊不要發生任何變故。
***
拒絕了沈澈之後,西南王宣見了幾名心腹,言簡意賅後,他在屋內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皇上器重本王啊!」
不然怎會給他安排這樣一位乘龍快婿,還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了他。
老西南王活了大半輩子,總算是被朝廷器重了一回。
看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老西南王人逢喜事精神爽,唇角笑意一直都不曾落下去。
心腹甚是不解:「王爺既然打算全力配合皇上,可為何會對姑爺那般苛刻?」
西南王哼哼了兩聲:「本王總得挫挫他的銳氣。沈家人可不好制服,阿鳶又隨了本王,沒多少心機,亦無智慧,本王只好幫著阿鳶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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