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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雲姑吐出來的那些秘密,就足以證明,姜太后是如何心狠手辣之人,殘害先帝子嗣、嬪妃,禍害朝綱,拉攏佞臣,陷害忠良……當真是罄竹難書。
「大人,姜太后這次算是徹底栽了吧?」侍從問道。
世間多是唯利是圖的卑鄙之人,但也不乏大義忠良之輩。
姜太后禍害後宮嬪妃也就罷了,但她萬萬不該插手朝堂,殘害忠良,殃及百姓,甚至苛扣邊關糧草,害將士們只能餓著肚子抵抗外敵。
如此,但凡是一個血性男兒,都不能忍!
大義有時候無關良善。
是人骨子里的東西。
「哼!便是這老妖婆能逃過一劫,也活不了多久了!」
皇上既然命人對雲姑下了死手,便是毫不忌憚姜太后。
其實,雲姑並非是慎刑司的人所殺,而是她自己經受不住嚴刑逼問,忽然暴斃而亡。
是被刑具活活嚇死的。
死之前,嘴裡還念念有詞:「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念叨了許多人的名字,其中就有先帝當年的摯愛,沈貴妃。
***
尉遲胥今日心情甚好,將沈若汐召見到了御書房,侍奉在他身側。
沈若汐起初老老實實的研墨,不多時就開始在心中嘀咕了起來。
【後宮不干政,狗子讓我陪同在側,會不會有目的?】
【不過……認真幹活的男人,真的很帥啊。】
尉遲胥指尖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下筆如游龍,字跡鏗鏘。
她又誇他。
年輕帝王的耳尖逐漸發燙,好在,他及時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很快就用內力壓制了下去,不至於當面丟醜。
他更是不能在沈若汐面前,流露出任何「羞澀」。
尉遲胥也斷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害羞了。
但少女就站在自己身側,浮香盪來,他眼角的餘光剛好可以瞥見她的纖細柳腰,腰身繡纏枝紋繡花,朵朵凌霄花攀附在枝葉上,惹人遐想。
「……愛妃先歇息片刻,自己去那邊吃些東西。」尉遲胥淡淡啟齒。
沈若汐在他身旁,只會擾他心神。
他不是一個輕易會被左右心神的人。
但這陣子,他好似時常容易失控。
還是太年輕了……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沈若汐自是巴不得,面上故意柔聲應下:「臣妾多謝皇上疼惜。」
【還算狗子有點良心。】
尉遲胥:「……」
表里不一的女子!
沈若汐去了附近的小几旁,隨意拾起鮮果來吃,她倒是半點不客氣,也不顧淑女儀態,吃相不雅,發出清脆的啃咬聲。
尉遲胥忽然又覺得,他也想嘗嘗案台的鮮果。
蘭逾白入殿,他看了一眼沈若汐,這又迅速挪開視線,看向帝王:「皇上,微臣有事稟報。」
一言至此,蘭逾白並未繼續回稟。
很明顯,是在防備沈若汐。
尉遲胥停筆,將手中銀狼毫筆擱置在了三峰筆山上,說:「淑妃不是外人,蘭侍衛有話不妨直言。」
蘭逾白心中納罕。
淑妃已經不是外人了麼?
前陣子,皇上還讓他調查淑妃入宮之前的一切。
蘭逾白面無他色,應下:「是,皇上。」
他清了清嗓門,有些不忍直視帝王的眼。
「……回稟皇上,姜婉儀去了密道,與人私會去了。可需……命人前去抓獲?」
後宮女子,一半都出牆了。
蘭逾白匪夷所思。
是皇上不夠俊美?還是帝位不夠煊赫奪目?
還是說,那些女子入宮之前,早就與蕭文碩好上了?
英明神武的皇上啊,為何就輸給了蕭世子?
蘭逾白頂著一張面癱臉,內心的腹誹精彩紛呈。
身為一個男子,他竟莫名同情皇上。
尉遲胥這個大怨種,卻唇角輕揚,不屑一顧,仿佛姜婉儀不是他的後宮嬪妃似的。
「無妨,且隨他們去。」
尉遲胥修長指尖輕叩紫檀木龍案。
在小狐狸的話本中,他與蕭文碩大打出手,一是為了江山,二是為了美人。
如今,他既不要美人,也可以將龍椅暫時拱手相讓。
如此這般徹底改變原來的軌跡,結局……會不一樣的吧……
尉遲胥眸色幽幽,看向沈若汐。
正吃著酸棗的沈若汐一副吃瓜模樣,雙眸晶亮瑩潤,瞪得渾圓,恨不能束起耳朵窺聽,神采奕奕。
女主和男主接頭成功了?!
那說明,三角深情即將拉攏帷幕了啊!
原劇中,蕭文碩此次入京,就是奔著姜玥而來,姜玥是他少時的一抹光。
【狗子好慘,又被戴/綠/帽子了。】
【蕭文碩過分了啊,搶狗子的女人,還搶狗子的皇位,好慘一狗子。】
尉遲胥:「……」
帝王舌尖頂了頂槽牙,唇角笑意逐漸顯得戲謔起來。
但他始終按捺不動,像蟄伏的蒼狼,不到最佳時機,不會發出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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