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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無疑是熾熱的。
沈若汐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總覺得他應該降降火。
「皇上怎麼來了?要和臣妾一起念經麼?」
尉遲胥:「……」
他倒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
能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尉遲胥從少時起就戒掉了不該有的情緒。
他十分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想要得到什麼。
那種陌生的撓心撓肺的感覺, 當真叫人覺得異常刺激。
年輕帝王的嗓音低沉而克制,眸光灼燙:「愛妃在誦經?小小年紀, 這般清心寡欲,怕是不好。」
沈若汐沒吃過豬肉, 但見過豬跑呀。
她一眼就看出狗子不對勁。
尤其是他突出的喉結, 時不時滾動幾下。
不得不說,還挺性感。
沈若汐看出了狗子的異樣,但並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
原劇情中也沒有這一出。
【狗子是遭了暗算?】
【為什麼不去找姜婉儀?】
【哼!狗子今天想都別想!】
尉遲胥喉結一緊:「……」
她猜出來了。
竟還不願意?!
帝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美人粉潤的朱唇上, 他體驗過其中滋味,更是食髓知味。從長壽宮出來後, 所有五覺與欲/望被放大了數倍,讓尉遲胥更加清晰的篤定,他是渴望眼前女子的。
他腦子裡浮現一副可怖而又旖旎的畫面。
想折花弄枝,將沈若汐折騰到啼哭求饒。
腦中上演了數遍,但行為上始終按捺不動。
只目光灼灼的盯著沈若汐,毫不遮掩眸中/欲/望。
沈若汐眨眨眼,再度邀請:「皇上,要不……你還是與臣妾一起念經吧?」
可以靜心吶。
不然,狗子這眼神,仿佛把她當真骨頭了。
尉遲胥:「……!」
年輕的帝王始終是清醒的。
他第一時間來了未央宮,足以證明,他內心渴望之人是沈若汐。
但眼下,時機不對。
對上小狐狸狡黠晶亮的眸,尉遲胥揮袖,又不置一言,轉身離開。
他來時匆忙,走時亦然。
光看他的背影,也能猜出他此刻的窘迫與煩躁。
沈若汐收回視線,手中經書隨意甩開,這又掏出了風月話本,繼續沉浸其中。
飛燕和白鷺急煞了。
「娘娘,皇上為何又走了?」
「是啊,娘娘,方才可是大好的機會,您為何不留下皇上?娘娘更不應該邀請皇上一起念經呀!」
大好年華,念什麼經?
娘娘不急,急死了婢女。
沈若汐不以為然,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
「有靈感了!」今日就拿狗子方才的經歷當做素材!
***
宮廷有專門的冰窖,儲存著去歲嚴冬的寒冰,以供盛暑使用。
尉遲胥從未央宮出來,就直奔冰窖。他中了姜太后的招,但意識一直清醒著,若非是難以自控的/欲/望驅使著,尉遲胥表面不會露出任何端倪。
汪直總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站在冰窖外焦灼踱步。
皇上年紀輕輕,萬不能落下什麼後遺症。
旁人不了解帝王,但汪直從帝王出生開始,就守在帝王身邊,對帝王的私事一清二楚。
皇上還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後宮嬪妃。
今日龍體會不會受到損傷?
反覆思量過後,汪直自作主張,立刻吩咐小太監:「去……速速去一趟未央宮,請淑妃娘娘過來一趟。」
皇上與沈國公雖事先有過約定,可人是活的,約定是死的。
淑妃娘娘這個年紀,放在民間早就可以嫁人。
冰窖內,尉遲胥聽得一清二楚。
他幽眸微睜,打坐調息的同時,也隱隱期盼著。
她會來麼?
若非形勢所迫,誰又願意在冰窖苦熬?
不多時,尉遲胥又聽見外面動靜,他屏息靜聽,置於膝蓋的手緊緊握住。
「淑妃娘娘說,她身子不適,不方便過來。」
小太監的聲音傳入冰室。
尉遲胥眼斂結了一層薄薄寒霜,眸中一片暮色沉沉。
因著用內力逼出所中的迷香,尉遲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抬手隨意抹去唇角血漬,神色肆意張狂。
愣是氣笑了。
「呵呵……好得很!」
他的淑妃,可真是一個心狠,且滿嘴謊言的女子!
她明知他的處境,卻沒有一絲絲出手相助的意思!
***
夜色蒼茫,孤月高懸。
尉遲胥從冰窖出來時,已近子夜。
汪直見帝王眸色冷沉,面容更是蕭索,他嗓音低沉喑啞,語調詭異,聲線顯得陰冷濕寒:「傳朕旨意,讓蘭侍衛、沈澈、傅侍郎幾人,明日一早入宮覲見。」
這幾人都是帝王的心腹。
看來,皇上明日是有要事相商。
確切的說,皇上此刻已經下定了某些決心。
「是,皇上,老奴這就吩咐下去。」汪直應下,只敢打量幾眼帝王,不敢多言,亦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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