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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還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道:「立刻給朕放血解毒,不得有誤。」
帝王擼起受傷的那隻手臂,將傷口呈現在御醫面前,止住血的地方,明顯血漬發黑。
御醫當即明白了帝王的意思:「是、是,微臣領旨!」
於是,接下來一幕,便就是放血解毒。
御醫甚至不敢多問,他也一眼就看出帝王的確是中毒了。好在,他給帝王把脈時,發現帝王並未毒血攻心。
待滴出的血液呈現艷紅色,尉遲胥親自止血,御醫在一旁戰戰兢兢遞上金瘡藥。
皇上如此多能,他這個御醫顯得很無用啊!
尉遲胥處理好傷口,再度抬眼望向面前幾人時,幻覺依舊存在,他並未告知任何人,只吩咐:「去熬製解毒湯藥。」
御醫立刻應下:「微臣這就去。」
內殿很快就陷入安靜之中,沈若汐、蘭逾白,以及汪直,一直凝視著帝王。
而尉遲胥也打量著這三人,不免有覺得好笑至極,帝王一手抵唇,硬生生壓制了下去,因著憋笑之故,他俊臉漲紅。
沈若汐從不知反派龍傲天會露出這副面孔。
【狗子到底怎麼了?】
【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這樣的狗子很可愛呀,真想擼擼~】
像一隻渾身炸毛的貓兒。
沈若汐很想替他擼平了。
尉遲胥方才還在強忍笑意,這又笑不出來了。
放肆!
又是虎狼之詞!
擼什麼擼?!
案台沙漏預示著時辰已經不早,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要天明了,尉遲胥嗓音恢復如常,吩咐:「淑妃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蘭逾白有些不放心,稍有猶豫。
沈若汐已經睏乏極了,見蘭逾白遲遲沒動作,催促了一句:「小蘭,你也該回去歇著了。」
蘭逾白面上一熱,淑妃喊得如此親密,真是不把他當做外人。
不過……
他不是外人。
蘭逾白如是的想著。
他撓撓頭,臉上笑意難遮難掩:「娘娘,微臣這就回去。」
沈若汐見狀,又是一陣惋惜:
【小蘭真可愛啊。】
【我見不得小蘭死,嗚嗚嗚,小蘭是蕭文碩一劍捅死的!】
尉遲胥:「……」
蘭逾白退下之際,尉遲胥終於望了他一眼。這傢伙從幼時就跟隨自己,也是蘭家唯一的嫡子,如今尚未婚配,決不能出事。
沈若汐打了個哈欠,想回自己的未央宮,福身行禮道:「皇上,臣妾實在睏乏,不如讓……」讓旁人來侍奉。
尉遲胥從錦杌上站起身,高大如他,剛好可以與沈若汐頭頂上的蘑菇齊平。
明知是幻覺,他還是伸手撈了一把。
掌中空空如矣。
可他眼前的幻覺實在清晰,這紅彤彤的巨大蘑菇,細節分明,無比生動鮮活。
沈若汐仰起精緻面龐,茫然的看著這一幕,她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心,什麼也沒摸到。
尉遲胥故作無事發生:「朕今晚因你受傷,你難道就這麼離開?良心被狗吃了?」
沈若汐心虛到不能反駁一點:「……那臣妾留下來照顧皇上。」
【我沒有心,這總行了吧。】
尉遲胥:「……」
她總給他一種,她隨時要離開的意思。
即便她沒有心,她也要留在他身邊!
汪直見狀,立刻會意,縮著脖子悄然退出寢殿,他恨不能從外面將殿牖鎖上,讓皇上和淑妃娘娘可以盡情獨處。
***
國公府。
程十鳶的狀況十分不妙,她像八爪魚一般纏在了沈澈身上,眼神已經徹底渙散,衣襟因為拉扯,早就敞開大半。她又似乎很想將自己徹底袒露出來,雙手無力的不停扒拉,當扯到裹胸布時,她似是再無力氣,急得嚶嚶哭泣。
「阿澈……我難受呀……」
眼看著就要泫然欲泣。
其實,程十鳶幼時就是一個哭包,可她頂著世子的身份,即便想哭,也只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大哭。
眼下,意識趨於模糊,意志力早就潰不成軍,她自是難以自控的啼哭。
事態緊急,屋內僅點了一盞燈火,但也足可以讓沈澈看清楚眼前的春景。
但,他的目光帶著虔誠,並非皆是男子對女子的覬覦。
那一大片雪肌,被裹胸布緊束,肌膚勒到青紫。
僅此一幕,沈澈喉嚨不由得乾澀,眼底是無盡憐惜、心疼。
「你……哎……」
沈澈一聲輕嘆。
老西南王也委實胡鬧,拿著一個嬌娥當做世子,這可是欺君大罪。
「來人!把府上郎中叫來!」
沈澈一聲低喝。
守在門外的晴空,神色微赧。
沈三公子是怎麼一回事啊?!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解藥,喊什麼郎中?!
眼看著世子就要大功告成,偏生這個節骨眼下,沈三公子竟然當起了君子。
阿四與阿七這便去叫郎中。
屋內,沈澈繼續安撫程十鳶,見她實在被勒得太緊,索性動手幫她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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