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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微不可及

    大王面無表情的定了一會兒,末了,他微不可及的勾了勾嘴角,「真好……」

    李秋茫然:「什麼真好?」

    大王垂下眼帘定定看著李秋:「我是說,你們真好,你們的運氣……」大王嘆了口氣,「真是令人羨慕的好……」

    聯繫前後,李秋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該不會……是鄒淼又找你了吧?」

    大王點點頭:「對,她又聯繫我了,我又不得不聽她的去做事了……只是……」

    李秋和莊許的心裡一緊,李秋繃著一張臉,「只是什麼?」

    「只是……這回,我是真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了……」大王仰頭看著無盡的黑暗,「以前,我好歹還能聽聽她的聲音,能摸著心口的心跳一分分一秒秒的盼,但這回,我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我真的按照她說的去做,就算我真的成功了,最後,大概也見不到我想見的那個人……」

    李秋倒吸一口涼氣:「夫人怎麼了?」

    之前看鄒淼那麼篤定的樣子,李秋還以為夫人絕對沒問題,現在看來,難道鄒淼從一開始就沒想真正救夫人?

    沒等大王說話,黑曜突然出聲,「你夫人應該還沒死。」  

    一瞬間,三道聲音異口同聲地撲向上空——什麼?!

    「別激動,我也只能探測出她還活著,至於其他的,我還需要長時間的嘗試和摸索。」

    「沒事兒!」大王激動得捏緊了拳頭,「你別急,只要你願意,多久我都能等。」

    「你當然能等,但鄒淼呢?」黑曜冷聲,「你確定她也能等麼?」

    大王沒答話。

    黑曜嘆氣:「唉……之前你想要把這東西放我主機上的時候我還想著,只要我能一直裝死你應該就會放棄,畢竟,這是你身上最後一件和她有關的東西了,如果看我怎麼都不理會,你應該最後就會把它拿回去。沒想到,你也真是能忍得下心,就愣是一點點要拿回去的意思都沒有……怕你失望,之前我雖然想出了幾個試探方案但一直都一聲不吭,實話告訴你吧,我最開始想的那些方案最後都失敗了,最後成功的方案是我昨兒個突發奇想想到的方法,所以她還活著這件事是今早才發現的,這光是探測到她的生命就已經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你想要探到她的位置,那恐怕等到猴年馬月都不一定可以。」

    看著大王堅毅的神色,李秋默默補了把刀,「你要想好,如果黑曜一直都沒有找到夫人所在,那鄒淼在氣急的狀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沒有人知道。」  

    大王抬頭:「她不是已經被你們給抓起來了麼?」

    「喲?」李秋驚了,「這你都知道?」

    大王沒什麼表情,只輕輕吐了四個字,「你剛說的。」

    李秋老臉一紅,默默刮著鼻子,「對對,我剛說的時候太緊張了,說完就忘,那個——哦!」李秋突然直起身子,眼神慌亂,「大王,你先冷靜下,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大王深吸一口氣,懶懶往邊上的儀器上靠了靠,「放心,你說吧,除了夫人,沒什麼能再讓我激動了……」

    「呃……」李秋尷尬的笑笑,「這件事情,很可能就和你夫人有關……」

    大王沉下臉:「說。」

    李秋閉了閉眼,用力睜開,「之前說太快說漏了,那個你以為關起來的鄒淼,已經成功越獄跑了。」

    「什麼——?」大王猛地站起身,剛剛淡定自若的表情就像是脆弱的外殼一樣,一瞬間就分崩離析,他不停在原地踏著步子,嘴唇開開合合,卻始終沒說出一個字。

    「那個——」

    李秋剛準備安慰,黑曜卻突然打斷了李秋,「別急,這說不定反而是好事。」  

    大王立馬停下步子,他抬起頭,「什麼意思?」

    黑曜問李秋:「鄒淼越獄是在什麼時候?」

    李秋讓紫櫻把當時的記錄調了出來,把時間告訴黑曜後又補充到,「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區間。」

    「行,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沒事了。」

    李秋有些明白了黑曜的意思:「是不是鄒淼喚醒大王是在她逃跑之前?」

    「對。」黑曜認可了李秋的話,「我認為,既然她是在逃跑之前聯繫的你,而且在逃跑成功後沒有再次聯繫你,這就說明她已經找到了新的能夠達成她想法的辦法,換句話說,在她完成她的目標之前,或者說在她遇到新的問題之前,你和你的夫人應該都不會有事。」

    對於現在的大王來說,黑曜的話無疑就是他最需要的那根定海神針。

    心力交瘁的大王再度坐到地上,眼神里都是碎光。

    李秋退了幾步,輕輕握住莊許的手,一時間,滿場寂靜。

    「誒?」莊許直楞楞的出聲,「這裡頭好像有點不對……」

    李秋側過頭:「什麼不對?」

    「時間。」莊許不動聲色的看了大王一眼,稍稍壓低了聲音,「我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很簡單,」大王突然回過身子站起來,「李秋,他的意思是說,鄒淼喚醒我的時間和她被抓入獄的時間對不上。」

    看大王好像沒有很生氣的樣子,莊許趕忙點頭,「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鄒淼是昨天被捕入獄的,但是就你們剛剛的描述來看,好像你已經醒了很久一樣……呃,你能……」

    「當然可以。」大王雙手抱臂,輕輕靠在牆上,「實話實說吧,其實喚醒我的並不是鄒淼。」

    「不是鄒淼?」李秋猛地轉頭看向早已合攏的電子門,聲音繃得緊緊的,「那是誰?」

    大王懶懶一笑:「是——」

    「是他自己,」黑曜接過大王的話頭,「從你被強制休眠,被送入由我全權管理的休眠倉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會在哪一天哪個時候醒來,所以——」

    大王抬頭,清柔的眼裡閃著光,「所以你才會在我跟你說我被鄒淼強制喚醒後一聲不搭理我,在我苦苦哀求了那麼久之後依舊不回應我,是麼?」

    黑曜哼了一聲,勉強算作同意。

    大王笑笑,雙手舉得高高的,沖黑曜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禮,「之前是我做錯了,是我不該騙你,對不起,我錯了。」  

    「行了!」黑曜有些不好意思,「既然話都說開了,那反正我又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你道歉了,我接受了,這事兒就算結了!咱們現在還是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看來,早在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大王就預料到自己可能會出事,並且提早在自己身體裡埋了個定時喚醒程序。

    到了現在,其實李秋他們反而應該慶幸,慶幸大王並不是被鄒淼喚醒的。

    簡單的說,如果驅動大王的完完全全是鄒淼的喚醒的話,那李秋和莊許現在就很危險了,但既然大王從醒來到現在都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完全聽鄒淼的話去辦事,那他們反而能安全的談話。

    李秋想了想,接過話頭,「黑曜說得在理,如果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那你的意思是,鄒淼是在昨天晚上對你執行的遠程喚醒程序?」

    「對。」

    「昨晚……」李秋深吸一口氣,慢慢回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喜鵲國國王和鄒淼都是他們的重點看守對象,為了防止出事,他們是特意將他們兩個關押到一個秘密地方重點防範的,所以……如果說真的是有什麼人幫助他們逃跑的話,難道……是我們內部的人?」

    「又或者——」莊許側頭看向李秋,「是他們自己想了辦法跑出去。」  

    「對,」李秋點點頭,「這個確實也有可能,畢竟他們倆逃跑成功的消息是同時傳過來的。」

    「這個可能確實是有……」大王皺著眉頭,「但是,你們不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們的那些人也太弱了點麼?還重點看守重點防範,最後,沒重點的人都還在,重點的人反倒都跑了,這……」

    「呃……」李秋尷尬地撓撓頭,「你是沒看到當時他們倆那架勢,說實話,就啁蟬和水母國國王的侍從那兩人露的那幾手,在我看來,只要喜鵲國國王和鄒淼能有他倆一半的能力,那逃跑是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王無奈地搖搖頭:「但問題就在於他倆沒有麼……」大王仰頭看著濃濃的黑暗,「你們身處這麼個位置,能人奇人看得自然會比一般人看得多一些,看得多了,你們就會有一種好像誰都能那麼厲害,誰一下從一般人變成強人都很正常的錯覺,但,」大王偏過頭定定看著李秋和莊許,「一般人終究只是一般人,如果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提升體質,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這些了,說到底,就是因為難,就是因為求不得,才會有那麼多的人將身家性命都投進去,去換一個不可能中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李秋眨巴著眼睛,「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  

    「不是有可能,是絕對,而且,」大王眯了眯眼睛,「百分百是你們內部出了尖細。」

    李秋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那邊就麻煩了……」

    莊許看見李秋的樣子,明白她在擔心小隊其他成員的安全,他側身輕撞了撞李秋的肩膀,「怎麼樣?咱們要不要馬上回去?」

    「回去當然要回去,只是,咱們這一趟,決不能白來。」

    莊許咬咬牙:「你想做什麼?」

    李秋起身:「莊許,還記得你之前感應到的另外一個人麼?」

    莊許有些不解:「記得,怎麼了?」

    李秋勾起唇角:「再看看他現在到哪兒了。」

    雖然不明白李秋想做什麼,但莊許還是立馬照辦了。

    這一看,莊許驚了,大驚之下,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李秋,這個人……他……」

    看著莊許的表情,李秋知道自己的猜想應該是成了,「他是不是現在也在塔克國?」

    莊許點頭。

    「那再讓我猜猜……」李秋抬起頭,白皙圓潤的指尖輕輕划過自己的脖頸,「他現在……是不是就在鄒氏大宅?」  

    聽了李秋的話,莊許笑了,他鬆了口氣,點點頭,「是。」

    李秋笑著拍了下莊許的肩膀:「那行,那咱們就去會會咱們這位「朋友」吧?」

    「等等!」眼看李秋和莊許要走,大王趕緊拉住兩人,「你們要去哪兒?要去幹什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放心,」李秋看著大王,眼睛圓又亮,「如果我們這趟順利的話,黑曜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王愣住,指尖微微顫抖,「你們……什麼意思?」

    李秋俏皮的歪歪頭,豎起食指立在唇中,「噓,保密。」

    眼看著李秋和莊許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消失,電子門無聲地開,無聲地關,大王突然整個人向後倒去。

    還沒落地,從地上緩緩升起的柔軟地面就輕巧的接住了他。

    大王閉著眼睛,任由自己的身體在綿密厚實的地面不停往下陷。

    這一刻,他突然什麼也不想想。

    就這樣吧……

    他這輩子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麼放心的去相信過什麼人。

    但這一回,他突然想這麼做一次。  

    誰都不相信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實在太累了。

    夫人,對不起,請原諒我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了懈怠,這不是我不想你,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可是想你的心已經快要帶不動這具笨重的軀體了,我只有讓它稍微透透氣才能逼著他再繼續為我,為了讓我找到你而工作。

    李秋和莊許出了第一實驗室後,朝著鄒氏大宅一路狂奔。

    和久無人居的第一實驗室不同,沒了鄒淼的鄒氏大宅看起來並沒有太多變化。

    花園裡的花還在開,不知名的鳥兒唱著歡快的樂曲在青翠植株中來回穿梭,處處花繁葉茂清香裊裊。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磨合,李秋和莊許已經掌握了共同使用流矢刺的辦法,他們倆握著手,成功躲過各大監控潛入了鄒氏大宅。

    那個人所在的地方,正是鄒氏大宅里原來藏釉矽石的房間。

    到了房門口,李秋和莊許剛準備進去,裡頭突然有熟悉的聲音傳出,「怎麼?是那頭出了事?居然突然跑到我這兒來了……」

    一個光聽就覺得很溫暖的聲音傳入李秋和莊許的耳朵:「非常抱歉打擾了您,情勢所逼,不得不這麼做,打擾了。」  

    「嘖……你說話還是這麼沒勁兒~」鄒曲素癟著嘴巴,「行,你要待就待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權力趕你走,您待,想怎麼待就怎麼待,只要回頭別倒打一耙說我怠慢了你就行。」

    「您嚴重了,我是什麼人,平素怎麼待人接物您應該都是看在眼裡的,我——」

    「誒誒!」鄒曲素一邊擺著手一邊向後退,「你可千萬別跟我來這一套,你怎麼做人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行!得!怪我嘴欠!我再也不問了,我現在立馬就從您眼前消失!」

    鄒曲素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房門,動作奇快地從李秋和莊許眼前躥走了。

    許久,李秋和莊許還在猶豫說到底該怎麼跟那個人打招呼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那個人的聲音,「行了,站那麼久腿不累麼?都進來吧。」

    「他這是……?」李秋伸手指著房內,一臉震驚。

    莊許張大了嘴,眨巴著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著莊許的樣子,李秋突然伸手把莊許的嘴給合上,「行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

    兩人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子,屋內,是一個寸頭小青年。

    小青年不笑的時候長得十分普通,但一笑起來,整個人突然就有了光,就好像有無窮的陽光從他的身上往外涌。  

    「你是……?」

    小青年起身招呼兩人坐下:「來來,都別跟我客氣,快坐下,這兒有些瓜果零食,你們先吃吃看,如果還有想吃的就告訴我,我立馬叫人去給你們拿。」

    喲,這話說的,要不是知道這裡是鄒氏大宅,恐怕都要以為這兒是他家了。

    李秋撓撓頭,勉強笑了笑,「那個,現在外頭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也清楚,咱們……要不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小青年笑了笑,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行!我就喜歡你們這麼爽快的人,說吧,你們倆找我來是幹嘛的?」

    李秋和莊許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我們倆找你來?」

    小青年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雖然這也不是我家,但我百分百肯定是我先到這裡的,說你們來找我的有錯麼?」

    李秋無語一笑:「不是,您這計劃弄的,幾乎就差把「快來找我呀」這五個字灌進我們腦袋了,這我們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您反倒跟我們玩起扭捏來了……」李秋雙手叉腰,「朋友,您這麼做不好吧?」

    「哦?」小青年吭哧吭哧地啃著堅果,「那你說說,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才讓你們覺得我有在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來找我?」  

    莊許伸手攔住正準備上前一步好好理論的李秋:「這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你主動把你的位置一次次的利用流矢刺告訴我們的?」

    小青年饒有興致的抬起頭,眉眼彎彎,「哦?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故意的?流矢刺會暴露同樣擁有流矢刺的人的位置這種事情難道很奇怪麼?為什麼你們通過流矢刺看到了我的位置就要說是我故意讓你們看到的?」

    莊許氣得閉了閉眼,他深吸一口氣,「朋友,全天下有流矢刺的人又不在少數,那麼多個人,那麼多個流矢刺,怎麼就偏偏只有你的位置我們看得到?這事兒都已經這麼明顯了,現在我們已經冒著風險千里萬里的趕過來見你了,難道這就是你們源宿幫的待客之道?」

    等「源宿幫」這三個字出來,小青年終於收起了嬉皮笑臉,他站起身,認真的伸出手,「你們好,我叫姒清,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小清。」

    「又是小青?」李秋皺起眉頭,「該不會那個葉鍾青是你親戚吧?」

    姒清笑著搖搖頭:「不是客舍青青柳色新的青,是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清。」

    這話一出,李秋和莊許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看著面前兩人呆愣的樣子,姒清笑倒在沙發上,「怎麼?會背兩句詩放在你們這裡是這麼不能理解的事情麼?」  

    李秋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源宿幫和兔國是什麼關係?」

    姒清聳聳肩:「現在肯定是沒什麼關係,但如果硬要扯,那大概,五千年前是一家吧……」

    「五千年?」激動之下,李秋用力握住莊許的手,「那個……你能說清楚一點麼?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姒清將最後一口堅果扔到嘴裡,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身向門口走去,「行了,這些事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慢慢聊,但如果你們的動作再慢點,你們的那個兔國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李秋猛地起身:「什麼意思?」

    姒清打開門:「來,跟我來,咱們邊走邊說。」

    跟著姒清,三人一路來到了鄒氏大宅的秘密地下室。

    雖然早有預料,但眼前的一切還是讓李秋和莊許震驚地長大了嘴巴。

    他們倆的地球身體就在正對面的兩個生命倉靜靜躺著,在四周,滿是忙碌工作的實驗員。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眾多實驗員落到他們耳里,「金光菊!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啦?!」

    那是……

    李秋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忍不住大聲喊道,「李斯?!」  

    李斯穿過人群和儀器一步步往這邊走來,得益於李秋和莊許已經褪去了人臉面具,李斯和他們兩人沒再出現重新認識自我介紹這種烏龍事。

    「你們……」李斯抬手,「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等等,你們如果在這兒,那星傳是不是也回來了?他呢?他在哪兒?」

    「星傳?」李秋不解,「你不是在幫星宇成做事麼?怎麼只問星傳不問你的領導?」

    「行了!」姒清攔住李斯,「過去的事兒就先聊到這兒吧,今天我帶你們過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們跟你們原來的身體斷開那個「微妙」聯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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