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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過去,拋了個媚眼:「還說不是?是不是早就被小爺的美貌給迷暈了?」
婉妘抿住嘴角,別開臉,小聲道:「才沒有。」
「成成成,不拆穿你了,免得你不好意思。」他退開,戴上那條抹額,眨巴眨巴眼,「你就說吧,爺戴這個好不好看?」
婉妘抬眸,又飛速垂下,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有些無奈:「原來你們小娘子都喜歡這種裝扮呀,怪不得那買衣裳的非說這樣好看。但是吧,就是勒腦門兒。」
「那就不要帶了呀。」婉妘悄悄看他。
他扒拉一下抹額,往上看了看:「看看,是不是都有紅印子了?」
婉妘掀開帷帽,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道:「像觀世音菩薩。」
「啊?」他愣了一下,隨後朗笑出聲,「你說我像菩薩?那不得把菩薩給氣死?」
婉妘小聲嘀咕:「就是很像。」
他摟著她笑個不停:「我可不是菩薩,以前在兵營,他們都叫我……」
說著,他忽然頓住,腦中突然閃出很多從前的畫面,他們說淑順皇后一生向佛,尤愛觀音。
「你、你方才……」他心中堵住,茫然問,「你方才說我像什麼?」
婉妘以為他故意作弄自己,趴在他肩頭,輕輕錘了捶他的背,小聲道:「觀世音菩薩呀。」
「徐拯說你其實並不愛禮佛。」他說。
「表兄說得對,我的確不愛禮佛,祖母每日都要我們抄佛經,煩都煩死了,我怎麼會喜歡禮佛?」
「你在撿那條抹額之前便認識我了嗎?」
婉妘有些不好意思,藏在他脖頸間,瓮聲瓮氣:「是,在撿到那條抹額前我便認識你了。是早春踏青之際,你曾在路上救過我,自那後……」
他苦笑幾聲,早春踏青是因他知曉婉妘出門,故意一路跟隨,碰巧遇上婉妘遇襲,他才出手相救。
可踏青之時他還未重獲新生,這是他上輩子就幹過的事,原來原來,難道上一世竟然已……
可已無從考證了。
他緊緊抱住懷中的人,眼中微紅。
「帷帽硌到我了。」婉妘小聲道。
他仍將她抱著,躲在她的身後,摘了她的帷帽,壓住哽咽的聲音:「在馬車裡呢,可以先摘了,待會兒下車時再戴上。」
帷帽不硌人了,婉妘也就沒掙扎了,她也喜歡這樣被抱著。
「你問我這些做什麼?」她找了話說。
「沒什麼,只是想知曉你是何時喜歡我的,有些遺憾沒能早些知曉,否則便會早些來尋你。」
婉妘急忙解釋:「那時也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連我自己都不知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情。」
「那現下呢?」他偷偷擦了淚,笑著看她。
婉妘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現下確定了,我心悅你。」
他掃了一眼她脖頸上的勒痕,輕聲詢問:「疼不疼?」
「還好,不碰就不疼,就是怕天熱了出汗了會疼。」
「一會兒去醫館給你弄些敷的藥膏。」他稍稍推開些窗,將她摟進懷裡,拿著帷帽給她扇扇風,「還好,現下還未到最熱的時候,還不至於熱得出汗。等過了一段,咱們到了蒲州,便走水路,就不會這樣顛簸了。」
婉妘頭靠在他肩上,輕聲問:「聽雪,我們要去哪兒?」
他垂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們先去幽州,在幽州住一段時日,再考慮要不要去北邊,或者去南邊。」
「好。」她倒是沒什麼擔心的,反而安心下來。
說話間,已到了城門口,果然城門處並無人上前盤查,馬車順利通過城門揚長而去。
一直行出京郊,快出京城範圍時,車夫停了下來。
「小公爺,小的暫且就停在此處了,還得回去給郎君復命。」
「成,那你這車我就扣下來。」他從腰間摸出一角碎銀子,拋給車夫,「這周圍人不多,恐怕想乘車回去也難,銀子你收著,吃些好的。」
車夫歡天喜地收了銀子:「多謝爺多謝爺,這本也是小的該做的。那爺您慢走,小的先告辭了。」
他沒再多說,坐上車夫的位置,往前趕馬。
這一帶已出了京城,按地圖來看,往前便有縣城,不急著趕路,他便慢慢悠悠的,一邊和婉妘說這話。
婉妘從車門探出個頭來,說著說著,逐漸不滿足,伸出手來躍躍欲試:「我想和你一起駕車,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稍稍減速,扶著她坐在車前,一手摟著她,一手驅趕馬車,「我想抱著你還來不及呢,就是這個帷帽得戴上,一會兒若碰見人了,得放下來。」
婉妘自個兒戴好帷帽,又坐在他身旁,輕輕倚靠著他,看著兩側的風光:「我還沒來過這兒呢。」
「這一路過去就蒲州,中間連著許多山路,地勢崎嶇,不過緊挨著京城,倒是沒那麼多危險。咱們再往前走一段,前面有個縣城,今晚就在縣城落腳,只是縣城的條件不如京城,還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和小公爺在一塊兒,怎麼樣她都不覺得委屈。
她沒敢說,只挨他挨得又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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