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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踮著腳往前張望,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季聽雪已管不了那樣多了,直接抱著人躥了上去,剩下徐拯和少年面面相覷。
他直接到了山寨門口,扔出長劍,眼神輕蔑,語氣淡漠:「投降,還是受死?」
「你是何人!竟敢來此……」
領頭的上前一步,話還沒說完,人便倒了,周圍拿著刀的匪徒左右對視幾眼,齊齊放下刀,舉起手來。
「湯泉在何處?」他沒理會,眼中仍舊冷漠。
「在在在在、穿過這個屋就是……」有人顫顫巍巍指著前方的草房子,被他看一眼後,立即將手收回又舉在頭頂上。
他直接抱著人快步走進正廳,穿過小門到了臥室,再出臥室,便是湯泉。
湯泉面壁,只有一個棚子擋著,四面無牆。他想也沒想,直接扒了衣裳,抱著人跳進湯泉里。
血腥味隨之消散,他鬆了口氣,捧起婉妘的臉,直直看著她:「心肝兒,還難受嗎?」
婉妘臉色還白著,眼中也還濕著,搖了搖頭。
「心肝兒,他們都是山匪,不知害過多少人,我並非無緣無故對他們動手。」他輕聲解釋。
「我知曉。」可想到方才那血腥的一幕,婉妘還是害怕,「我一閉眼,腦子裡就全是那人腦袋飛下來的場景。」
他深吸一口氣,將她腦袋按回懷裡:「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嚇著你,也不該用如此殘暴的方式了解那人。妘寶,莫怕,他要害我們,本就是死有餘辜。」
婉妘連連點頭,身子卻還是顫抖著的。
「妘寶。」他垂頭,輕輕含住她的唇,一點一點慢慢舔舐。
他幾乎從未這樣柔情過,婉妘靠在他臂彎里,一點一點淪陷,連他何時抵過來的都一無所知。
水霧氤氳,熱氣騰騰,濕熱的吻在她脖子上流連,她腦子被蒸得一片空白,連那些恐怖的畫面都一掃而空。
「妘寶,我要進去了。」季聽雪輕咬著她的耳垂,輕聲提醒。
她輕輕應了一聲,緊緊抱住他的後背,咬住他的肩膀,幾乎沒出一點兒聲。
「心肝兒,你要信我,我不會濫殺無辜的。」季聽雪在她頸上一遍遍親著,邊親邊解釋,「我下手或許是稍殘忍了些,那些都是前世在戰場上拼殺留下的習慣,刀劍無眼,有時根本來不及想這樣到底殘不殘忍……」
她迷迷糊糊地,聽清了大半,咬著唇沒敢應聲,怕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露出來,被外面的人聽見了,只點了點頭。
「我知曉任憑誰看到那副畫面都會犯嘔,誰聞到那股血腥味兒都會不好受,但下一回不要躲開我好不好?」更不要靠近別人,倚靠別人。
季聽雪輕輕捏住她的下顎,緊緊盯著她:「好不好?」
她輕哼幾聲,應了聲:「嗯……好。」
季聽雪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緊緊掐住她的腰,再沒先前那樣的緩慢柔情:「心肝兒心肝兒,這輩子都只能倚著我,不能倚著別人……」
她眼前混亂了,腦子也混亂了,根本沒聽明白,只哼哼著胡亂應答。
「妘寶,不論出了何事,夫君都能扛起來,也只有夫君才能為你扛起來,以後要吐要難受,也只許在夫君懷裡難受。」
她沒太聽清,那一道白光過去後,整個人都昏昏欲睡起來,趴在季聽雪肩頭,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聽雪,我想睡覺。」
「睡吧,有夫君在呢,你安心睡。」季聽雪將人抱起來,從包袱里拿出乾淨衣裳裹住,走至臥室中,輕輕放在了小榻上,一披衣裳往外去了。
那群山匪還在外面站著,徐拯則是坐在上首看著他們,聽到動靜,才轉過頭看他,一挑眉:「忙完了?」
他系好衣裳,懶懶散散走過去:「以後爺就是你們這裡的寨主了,可有人有意見?」
「沒沒沒……」山匪腦袋都快搖掉了。
「那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商議。」
他轉身就走,看樣子是要回臥房,徐拯急忙上前攔,低聲問:「你真要留在這兒當寨主?」
「我覺得這裡不錯,地方隱蔽,可以待著玩玩兒,這還有二十好幾號人可以給我們幹活,不挺好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
「我就算不考慮我自己,也總要考慮婉妘的,爺的女人也在這兒,爺不會胡來的。」
徐拯有些語塞,略微解釋:「方才情急,表妹在我心中與親妹無異。」
季聽雪拍了拍他的肩,語氣輕鬆:「放心,我明白的,今日不早了,早些休息。不過別睡太死,留個心眼,畢竟不知這些山匪是否誠心。」
「好,我知曉了。」
季聽雪稍稍點頭,大步回到臥房中。
小榻上的人正在熟睡,半點兒也沒被吵醒,他稍收拾了下床鋪,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往床上去。
「誰?」婉妘驚醒。
「我,你夫君。」他垂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安心睡吧。」
婉妘迷迷糊糊抱緊他,又睡過去。
日上三竿兩人才醒,外面卻已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響了,他皺了皺眉,先一步起身,指了指外面,道:「我出去瞧瞧他們在做什麼。」
「好。」婉妘也坐起身,臉色瞧著比昨夜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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