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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抱歉,我不該提起的。」
「沒關係,等以後有時間我可以給你講講她的事,今日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婉妘點點頭:「好,您也早些回家。」
窗外嗯了一聲,人影消失不見了。
婉妘推開窗,往外探看兩眼,拿起那束花聞了聞,沒忍住自語:「好香。」
她抱住花束,打算關窗時,看見了窗台上的那隻草編的蚱蜢。她誒了一聲,提起草蚱蜢的草繩,對著月光轉了個圈,唇角揚得越來越高。
翌日,她從屋裡翻出一個漆皮盒子,將草蚱蜢放在了盒子裡,妥帖收好。
窗外人給她送了好些東西,但她還沒回過禮,但又不知送什麼好,糾結來糾結去,她喊來了春雨:「你說送人禮送什麼好?那人會習武。」
春雨只當她說的是季家的小公爺,料定她送不出去,便道:「不如送個劍穗?奴婢瞧有些人的劍柄上會掛一個劍穗,還挺好看的。」
她覺得有道理,連日編出一個藏青色的劍穗來,在夜幕降臨前放在窗台上,等著人來。
天一黑,外面的剛一安靜,人便到了。
「這是什麼?」窗外人看見了窗台上的劍穗。
「是劍穗。」婉妘笑得輕快,「我看見您送我的蚱蜢了,我很喜歡,想給您回禮,想著您習武,便給您做了劍穗。第一次做,做得不好,還望您勿要嫌棄。」
窗外人拿起劍穗,塞進懷裡:「沒有,做得很好,我很喜歡。只可惜今日未佩劍,否則我現下便掛上去。」
婉妘臉色微紅:「那隻草蚱蜢是您自己編的嗎?」
「對。你喜歡嗎?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編幾個不同的。」窗外人道,「我從小不學無術,除了正經事兒,什麼都會一些。」
「您武藝高強,手藝精湛,也是一種本事。」
窗外人嗓中有了笑意:「你也很好,與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婉妘也笑:「哪裡不同。」
「太多了,要真說起來,一天也說不完。你要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
婉妘應了好,待人走後,取走了窗台上放著的花。
在她關上窗後,季聽雪又從陰影中走出來,盯著窗欞看了很久。
第二日一早,他尋去了石府。
「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我想趁夜帶她走,到時你給我放個行。」
第10章
石純一愣:「她同意要和你私奔?」
「沒。」
「那是你要將她擄走?」
「也沒。」季聽雪頓了頓,「早做打算,到時她想走了就能直接走。」
石純無語凝噎:「不是,兄弟,我還以為你出息了呢,就這啊?」
季聽雪拿起水壺,灌了一口,未說話。
「你若真喜歡,與她說明就是,她要是也喜歡你,那是好,若是不喜歡,你就趁早死了心。」石純往他身旁一坐,「如今這不聲不響的,是指望菩薩託夢給她啊?」
季聽雪抿了抿唇,別開臉:「我不知如何說。」
「用嘴說。」
季聽雪罕見未與他插科打諢,反而垂著頭,有些頹然:「我就是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紈絝子弟,我並未有那樣信心她願與我走。」
石純默了默:「那你就放棄。」
「若是聞翊對她好,我自然心甘情願退出,可你我心知肚明,聞翊是一個怎樣的人。我並未想要讓她嫁給我,只是不想她嫁給聞翊。」
石純摸了摸頭,有些糾結:「從前怎就未看出你還是個情種呢?」
季聽雪沒說話。
「那你就將其中利害關係分析給她,當她自己選,也算是仁至義盡。至於旁的……」石純拍了拍他的肩,「若有一日她真願與你走,兄弟我定幫你們開城門。」
季聽雪笑了,反手拍回去:「好!我今夜便去問!」
腦子裡想得輕鬆,真到了要說時,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甚至連如何將話題引到聞翊身上都不知曉,塞北那個殺伐果斷的他好像跟著重生一起消失了。
「你今日做什麼了。」他先開口。
婉妘答:「還是那老三樣,背女訓,抄佛經,給長輩請安。」
「噢……」
「你今日做什麼了?」婉妘反問。
「去朋友家玩了,還在街上小逛了一會兒。」他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物件放在窗台上,「是一個球形的魯班鎖,不知你喜不喜歡。」
婉妘站直了,盯著窗外,眼神似乎要鑽出窗去:「喜歡喜歡。」
「我……」窗外默了默,「你在家中無聊嗎?想不想出去玩?」
婉妘嘆息一聲:「我也想出去玩,可惜並不能四處行走,要是我和您一樣能行走江湖便好了。」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走?」
「啊?」婉妘愣住。
窗外急急解釋:「我不是想拐你走,只是只是覺得你在家中似乎並不開心,便想讓你去外面看看。其實,人不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婉妘無奈笑笑:「多謝您的好意,可我並不是說走便能走。您既然能找到這兒來,應當知曉這是何處,而我又是何人。我活著本就是不是為自己活著的,他們也不需要一個為自己活著的我。」
季聽雪聽得鼻頭一酸:「可這世上說不定還有希望你為自己活著呢?就算沒有,也不能自己先放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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