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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了,她不也不知該如何。
要攔嗎?可她能攔得了嗎?攔了這一個,就不會有下一個嗎?人若真要移心,她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呢?就如同聞翊一般,面對聞翊時她那樣淡然,怎麼現在卻不行了呢?
她越想越想氣,晚上推開窗後,一句話也不說。
季聽雪正興致勃勃滔滔不絕,好半晌才發覺好像不太對勁,試探一句:「都是我在說,要不你也說兩句吧。」
「沒什麼想說的。」她垂著頭,扣著指甲。
「是誰又欺負你了嗎?我去給你出氣。」季聽雪垂頭看著她。
她背過身去,不給他看:「沒,只是沒什麼想說的。」
季聽雪咽了口唾液,又試探:「那是累了嗎?要不要早些休息?」
「沒。」只有這一個字,再沒別的了。
季聽雪有些著急了:「那是出何事了?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她賭氣似得說了聲:「你沒錯。」
季聽雪好像聽出點兒問題來了:「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跟我說,我改。」
「沒有,你沒錯,是我的錯。」她一氣,嘴一禿嚕,就說出了這話,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又矯情又泛酸的話。
可季聽雪半點兒不在意,雙手撐著窗台,幾乎要越過窗子,低聲哄她:「我這個人比較笨,有時自己做錯了自己也不知曉,我哪裡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一定會改的。」
她有點兒羞愧,還有點兒開心:「我祖母想給你和我二妹說媒,今日我表兄應當尋過你了吧?叫你重陽那日去登高。」
季聽雪恍然大悟:「噢噢噢,是有這回事兒,他神神秘秘的,也沒說緣由,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
「那你呢?」她問。
「什麼?」季聽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我不喜歡你二妹呀,我是聽他說你也會去才答應的。既如此,到時我叫他將人引開,我們一起去玩。」
婉妘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你、你……」
可她又不知如何說出口,她又沒法嫁給他,有什麼資格管他的事,就算是嫁給他了,他要尋歡作樂,自己也管不著。
她又有些生氣了,又沉默不語。
有了由頭,季聽雪好歹是有個哄人的話了,一個個試過去就成:「至於婚事?我沒想過,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喜歡你,我這輩子只想娶你,其他人,不管旁人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你也知曉,連我爹都管不了我,還有誰能逼我呢?」
婉妘抿了抿唇,顯然是不生氣了,但還是什麼都不說。
「我知曉這話很難讓人相信,我會做給你看。」季聽雪有些摸不著頭腦,繼續道,「要不我跟徐拯說一聲,不去登高了?」
「還是去吧。」她也想和他一起登高,「我也很久沒出去過了。」
季聽雪嘴角咧開,舉著手起誓:「我那日去定不看她,也不和她說話,我只和你玩兒。」
她抿住笑,小聲嘀咕:「人家也不一定想和你說話呢。」
「那才好呢!我就說我都這樣了,怎麼還會有人想給我說親?真是奇了怪了。她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喜歡她,此事作罷才好。」
她已分辨不清此話是真心是假意,可她很是開心。
腦子暈乎乎的,身子輕飄飄的,心也砰砰跳。
有一個人可以在心中惦記著,想起他時,天好像都變藍了一些,空氣好像都新鮮了一些,就好似炎熱的夏日突然來了一場急匆匆的暴雨,所有的事物都被洗滌了一遍。
「娘子,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她依舊笑著,手中在縫製些什麼。
她最近總是這樣,坐在那兒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笑了。
春雨有些擔心,她越發看不懂了,娘子也什麼都不和她說,事情好像突然就脫離了她的預期。
「快到殿下生辰了,娘子要不要早些做打算?」
「好。」她沒生氣,眉頭也沒擰一下,依舊笑著。
春雨不知曉,她在想小公爺生辰是何時。
「明日出門人多,便不帶你一同前往了。」她忽然提。
春雨也沒放心裡,她知曉小公爺也要去,但那麼多人在,她沒想過他們會如何。
然而,第二日到了郊外,徐拯便毫不避諱領著季聽雪來拜訪了。
「這位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剛巧閒來無事,聽聞我們要登高,便隨我一塊兒來了。」
此次出行的除了崔家的幾位姑娘,婉妘表親徐家,還有二娘表親黎家,眾人皆上前相見。
季聽雪看著倒是遊刃有餘,與人一一打過招呼後,便不著痕跡撇開眾人:「好久沒來這兒了,這山也好久沒爬過了,不如我們比比誰先登頂?」
來的要麼是讀書人,要麼是姑娘家,沒人想和他比這個,但為了體面還是先應下了。可他倒好,話一撂,直接跑了,似乎那山頂上有什麼金銀財寶,靈丹妙藥。
婉妘忍住笑意,正想與眾人招呼一聲也往前走,卻聽見那邊的小聲議論。
「你瞧瞧人都來了,你快去呀。」說話的是黎家的人,聽著殷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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