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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雪將韁繩遞給她:「你牽著。」
她緩緩伸出手,接過韁繩,試探著往前拉了拉,小白馬乖乖往前走了兩步。
「它它它它動了!」她激動得快要原地跳起來。
「是。」季聽雪笑著看她,「可以牽去後院,那邊地方大。」
「好!」她牽著小白馬,一步一步朝後院去,每一步都像踩在雲上。到後院時,她的手都快沒有知覺了。她看著馬,眼裡快要冒出星星,「我能騎嗎?」
季聽雪抬起手臂:「可以,你扶著我上去。」
她早忘記了扭捏,一手扶著手臂,一手扶著馬鞍踩了上去。
她真的坐在了馬上,好高啊,她能見好遠好遠了。
「它能走嗎?」她回頭看向季聽雪,揚起一個大大的笑。
她從來沒有這樣笑過,她似乎從來都是端莊的、嫻靜的,即使是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也不會咧開嘴,而今日咧了。
「能走。」季聽雪目光隨著她動,「你拍拍它,它就知曉要走了。」
她依言試著拍了拍馬背,小白馬果然走了起來。
小白馬似乎是通了靈性,蹄子抬得低低的,步子走得緩緩的,一點兒也不顛簸,穩當極了。
她不太會騎馬的,可是坐在這匹馬上,她居然拍了拍馬背,驅著馬跑了起來。
月明星稀,兩側有風迎面而來,她笑,笑聲被風卷得院子裡到處都是。她好像已到了草原上,欣喜地朝少年揮手:「小公爺!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匹馬。」
她繞著大圈子騎馬,季聽雪就在小圈子裡追著她走:「你喜歡就好。」
跑得實在是累了她才從馬背下來,牽著馬一瘸一拐朝季聽雪走去。
「腿出事了?」季聽雪著急得不行。
她卻淡然,擺了擺手,除了有點兒喘氣外,什麼都好:「無礙無礙,是方才跑得太快,腿震麻了,一會兒就好了。」
「那坐下來歇會兒吧。」季聽雪引著她至院中的木台上坐下。
坐了會兒,她慢慢喘得過氣了,也從興奮中緩過勁兒來了,低聲道:「小公爺,謝謝你。」
「不必言謝,我也挺開心的。」
「嗯……」
「你要給小白馬取個名字嗎?」
她看向馬,想了想,道:「它長得白,性子又溫和,不如叫它白兔吧。」
「好,就叫它白兔,回頭我給它做個牌匾掛在它的馬廄上,以後你都可以來看它。」
「好。」若有機會她會來的,她甚至想常來。
她想起了二娘,想起祖母說的話,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在給母親請安時,開了口。
「母親,我不想嫁給聞翊。」
徐夫人一怔,手中的茶水險些打翻,急忙將左右兩側的侍女趕出去,低聲斥責:「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婉妘跪下,「我不喜歡聞翊,我不想嫁給他。」
徐夫人並未罵她,反而牽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身邊坐下,重重嘆息一聲:「我能看出你不喜歡他,可有什麼辦法呢?你們之間如今只差一道婚約了,他又對你那樣上心,能甘心放你走嗎?」
「我……可我不喜歡他……」
「你要與他魚死網破嗎?你要讓我們全家與他為敵嗎?」
婉妘不知如何回答,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娘也年輕過,也明白你的感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論相處多久都不會喜歡。可這重要嗎?這天底下能有幾人是如願的?我們不能只朝壞的看,不朝好的看。
你想想看,他一表人才,身居高位,對你又還算體貼,已算不錯了。婉妘,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僅憑喜歡或者不喜歡來做考量。」
一席話徹底將婉妘堵得說不出話來,她仿佛成了最不懂事的那個人,是她太不知足,是她想要得太多。
她不知該怎麼辦了,小公爺出遠門去了,她不知該和誰來說這些,即便是春雨也不會理解她。
春雨見她一個人坐著,故意來找話說:「娘子,殿下生辰,您可想好送什麼了嗎?」
「家中應當準備了吧?」
「這個自然是準備了的,不過娘子也要另有準備才好。」
「好。」她沒生氣,她不能和聞翊撕破臉,「給他做個大氅吧。」
春雨見她這樣,心中也開心:「成。奴婢記得前年侯爺打獵,獵到一隻白狐狸,送給了娘子。那皮毛不錯,可以用來做大氅。」
她一愣,從容道:「那皮毛好得很,我捨不得送給他。」
春雨笑了:「不給就不給吧,娘子開心就成。」
大氅而已,花不了多少功夫,幾天就做完了,還沒她做那件斗篷用得時辰長,拿去給老夫人一檢查,也還算是過得去。
算算日子,小公爺定在往回趕了,可這時她又不想讓人這樣早回來了。她要去參加太子生辰宴,她不想叫小公爺撞見。
她重重嘆了口氣,收拾收拾往外走。
天兒還不錯,日頭大得很,暖烘烘的。到了太子府,便有侍女將她帶走了,沒有讓她與祖母待一塊兒,想來是聞翊的吩咐。
不過也沒直接帶她去見聞翊,只是讓她和年輕的女眷在一塊兒,還是那些老項目,沒什麼意思,直到有人來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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