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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卻突然抬頭,道:「你要是願意學,我可以教你。」
「啊?」兩人異口同聲。
「不過你得幫我採藥。」郎中倒是大大方方的,「不過事先說好,我醫術也不算好,教不了你什麼東西。」
季聽雪轉頭看向婉妘,婉妘連連點頭:「好好。」
「你們是山上的土匪吧?」
「啊?」兩人又異口同聲。
郎中淡淡收眼:「那咱們也不必以師徒相稱了,你往後出門也別說你是我徒弟,省得丟人。」
婉妘和季聽雪面面相覷,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小公爺被人懟得說不出話來。
「至於銀子,我就不要了,誰知是從哪兒搜刮來的。」
「不要就不要,爺還不稀得給你。」季聽雪收回銀子塞了回去,「爺可不是什麼土匪出身,你還得感謝爺,要不是爺將那群土匪治住,你們現下都還要遭殃。」
郎中這回倒是沒說什麼,只對婉妘道:「既如此,你按我的要求去采草藥,每月月中便可同我一起往外面義診,算是達成交易。」
「好,多謝先生。」婉妘稍稍垂頭,以表敬意。
郎中也未接話,給漢子開了藥,便將他們趕出去了。
季聽雪有些不爽:「什麼人嘛。」
婉妘挽住他的胳膊,笑著道:「那老郎中就住在山下,定是知曉是你來後這一帶才清靜下來的,故意賣你個人情呢。」
「我知曉,只是覺得他太高傲了些,不好相處,你跟他學醫要受委屈。」他一臉擔憂。
「這樣直來直往才好呢,也不必考慮那樣多。若是還要像伺候父母那樣伺候師父,那才麻煩,往後都不自由了。」
他點點頭,又勾住她的脖子:「說得也是,況且往後我和你們一同去,料他也不該怎麼樣。」
「本就該是你陪我去的。」婉妘揚著驕傲的臉。
「那肯定。」他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走!早些回去,咱們還能去采會兒草藥,這死老頭子要的草藥還挺多。」
婉妘忍不住笑。
單子上寫的草藥的確挺多的,但也給他們寫了晾曬的方法,相當於是將一項看家本事交給她了,要這樣多草藥也算不得什麼,這山上的草藥也多,還有小公爺給她幫忙,倒也不是很麻煩。
老郎中也算守信,不多收一分,只要單子寫的那些,帶著她一起往隔壁村子給人義診。
往往是她先診一遍,老郎中再診一遍,然後就開始詢問她診脈的結果。
若是說對了得不到一句誇讚,說得不對卻要遭一頓訓。
村民脈象複雜,好多她在書上見都沒見過,被罵過幾回後,她開始不自信了,老郎中再問,她握著衣袖,不敢回答了。
「問你話呢,脈象如何?」於醫術上,老郎中格外嚴厲。
婉妘嘴角忍不住往下癟,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季聽雪也顧不上這裡還有沒有外人在了,摟了摟她的肩,親昵地貼著她的臉,小聲寬慰:「不就是挨幾頓罵嗎,我爹還總是打我呢。別怕,他就一老頭子,又不能將你怎麼樣,還有夫君在呢。」
婉妘抿了抿唇,大致將脈相用藥都說了一遍。
「他是你爹嗎?學個醫還需要他哄著?」
季聽雪擼起袖子,手指著老郎中:「哎,你這個老頭子,你……」
婉妘急忙攔住他,沖他搖了搖頭。
「說的大差不差,只是將方子裡的主藥換成婆婆丁會更好。婆婆丁隨處可見,要價低,更適合平民百姓。」
「是。」婉妘默默往冊子上記錄,又開始下一輪問診。
他們出門問診大多是在村口,支一張桌,席地而坐,算不上什麼體力活,不必尋草藥累,但腦子時刻都得轉動著,一日下來,婉妘有些頭昏腦脹。
季聽雪摟抱著她,輕輕在她太陽穴上揉按:「現□□會到我讀書的感覺了吧?我讀書也是這樣頭疼的。」
她被逗笑:「是啊,好難。」
「不急,慢慢來。」季聽雪垂頭在她發頂上親了親,「你想想,咱要是這樣快就學會了,讓那些學了十幾年的情何以堪?還是得給他們留些面子的。」
她往下躺了躺,枕在他腿上,頭埋在他腹上,緩緩閉上眼:「我是不是太軟弱了?」
「為何突然這樣說?因為那死老頭的話嗎?」
「嗯。」她瓮聲瓮氣答,「我覺得先生說得有理,本就是我自己要學,不能讓人哄著才肯吭聲。」
「胡說,哪兒是我哄著你你才肯學了?你只是哪會兒有些沮喪,人都會有沮喪的時候,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要沮喪了失落了,你也會鼓舞我啊,又不是跟小孩似的,要一直哄著。」
季聽雪將她抱起來,和她對視:「我承認那老頭在醫術上有兩把刷子,可這又不代表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妘寶,莫想那樣多,咱又不吃他家飯,管他那樣多做什麼呢?」
「嗯。」她有些委屈,抱住他的脖子,埋頭在他肩上,「我有些累了。」
季聽雪抱著她躺下,輕輕拍打她的背:「累了就早些休息,明日還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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