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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在趙迦家裡跟她父母話聊的時候,看到他跑進來。
才知道他是趙迦的弟弟,名字叫趙詞。
比他小一歲,五月份才滿18。
聽了家人的話,揚著笑臉,乖巧地喊著他姐夫。
那短短兩天,他們沒有說過幾句話,更未曾互留聯繫方式。
他卻一直,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這次瓶頸期外出旅行散心,趙迦得知後,建議他去南城,後又來說,她母親讓他住在她們家,她弟弟會招待他。
張聿年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的答應了,而後提出「分手」,他給的說辭是總以男朋友的身份去她家,百害無一利。
然而真相,他……自然是埋存著些見不得人心思的。
想到此,張聿年耳根有些灼熱,站起身,從衣帽間拿出幾套衣服,對著鏡子比來比去,不知道哪身更合適。
回過神後兀自笑,問了朋友,選中一套衣服,而後懷揣著時而緊張,時而喜悅的心情,坐上前往機場的車。
……
翌日清晨,趙詞七點左右準時醒來,拉開落地窗窗簾,果然是陰雨天。
他洗漱完,查了一下北城飛南城的班次,還沒有到。
看半個多小時書,再去查看,飛機已經到了十分鐘。
趙詞給張聿年打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你好。」
很清潤如玉石的一把嗓音,就是,聽起來好像有點緊張?
趙詞沒有多想,「姐夫你好,我是趙詞。」
「我,」張聿年拳頭置在唇邊,清清嗓子,「我知道。」
「你坐上車了嗎?」趙詞問。
張聿年放輕呼吸,「在車上。」
趙詞,「哦哦,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小區門口接你。」
他們小區進出要刷卡,但主要不是這個原因,登記一下就好了,主要是他總不能就自己在家裡等著提著行李的客人。
張聿年,「好。
」
「你在飛機上有吃早餐嗎?沒有的話我給你做一份,」趙詞說著,赧然,「就是我會的不多,只會煮麵條和三明治。」
張聿年道:「很厲害了,我什麼都不會做。」話音剛落,張聿年便有些懊悔,什麼都不會,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值得宣揚的事。
這時,聽見那邊趙詞說,「姐夫你的手價值連城,不會做飯才沒關係呢。」
張聿年當即耳熱起來,從小到大,他聽過許多誇獎,以為早對此免疫,「……我聽你姐姐說,你也是學習美術的。」
「是呀。」
「那,」張聿年輕聲說,「同樣無比珍貴。」
「嘿嘿,」趙詞軟乎乎笑了下,「嗯嗯。」
分明只是一通電話而已,張聿年卻有種心內被火烘燒著的感覺,「對了,你可以別叫我姐夫,我已經和你姐姐分手了。」
趙詞當然知道,「可是不叫你姐夫,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他總覺得以張聿年在國畫界的地位,叫哥叫名字都不太合適。
張聿年聞言,笑說:「叫名字也沒關係的,畢竟我只比你大一歲。」
「好吧,」趙詞試著叫了一下,「張聿年?」
張聿年不受控地,臉頰泛起很淡的紅,「嗯。」
趙詞看不見,再聊兩句,掛斷電話前,問他要吃三明治還是麵條。
張聿年說了三明治,互說等會兒見後,通話結束。
張聿年雙手放在膝蓋上,握著手機,維持著這個姿勢好半晌,他查看地圖線路,約莫36分鐘左右到達目的地。
張聿年心內有些複雜,才打個電話而已,他就這樣沉不住心性,見面後一定得冷靜,萬一被趙詞發現同身為男人,他卻對他存著那種心思,屬實難言難堪。
張聿年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卻敵不過地圖上越來越近的距離,在還有五分鐘到的時候,他指腹摁亮屏幕,發現印了指紋,車內分明開了空調,他卻出汗了。
張聿年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汗,撥通趙詞的電話號碼。
趙詞聽到他說快到了,「我馬上就去小區門口。」
五分鐘轉瞬即逝,抵達目的地,張聿年道謝,撐開傘
下車,先是望了眼小區門口,不見趙詞身影,想必還沒來,他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拿出行李箱。
網約車開走,張聿年撐著傘,站在雨里,確定付款,而後提著行李箱走向小區外面的一個涼亭。
聽著雨聲,真到了這一刻,心情倒沒有在車上時那麼慌張、起伏不定了。
他始終望著門口,沒過多久,看見趙詞撐著一把黑傘走出來。
趙詞正想打電話,看到他後,朝他揮揮手,怕他等久了,朝他小跑著過去。
很快就到了近前,饒是趙詞天天看著自己的臉,和天天看著明淨哥哥那張俊美臉,再次看到張聿年的時候,心裡也切切實實驚艷住。
白底淺棕條紋襯衫,設計感的袖口半挽,露出有力手腕,下搭灰青色西褲,白色休閒鞋。
往上,比他頭髮長一點,過了肩,濃墨一樣的黑髮。
五官清俊,稜角分明,無論是長相或是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好似古代才華橫溢,如雪如竹的世家公子。
難怪書里的他覬覦明淨哥哥還不夠,還要去覬覦張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