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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著,勾住他腰的腿放了下去。
蘭德爾身心一輕,只剩那被牽住的手還熱著,溫度過於高了。
他不至於如此,那這溫度,便是師弟了。
半晌,蘭德爾妥協一般:「可以。你去沙發坐好。」
其餘的話,他未說。這時候了,宋子言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宋子言應著好,卻沒有動,而是說:「你、你先看看我。」
蘭德爾沒看他。
「.師哥,看看我。」
蘭德爾嘆氣,語重心長:「……子言。」
「.師哥,你不看我,怎麼畫得出這裡。」宋子言輕咬唇,牽著蘭德爾的手,放在了胸口。
蘭德爾手一僵,遲疑抬眸,看到了自己手所處於的位置。
也就是此時,他徹底看清了宋子言那兒。
薄薄白紗下,兩條細線交叉,一件不比襯衫厚多少的白色蕾絲布料。
那不叫尋常人可視的地方填了不少棉花,藏匿了他的男性特徵。
蘭德爾心潮起伏,就這麼看著,一時都忘了將手拿開。
宋子言臉紅過耳,握著師哥的手緊了緊,由師哥看。
好一會兒,宋子言才小聲說:「而且,我有點熱……師哥,你幫幫我,把棉花拿出來,好不好?」
「子言……」蘭德爾澀然,別開眼,「.你聽話。」
講句實話,如果宋子言與他沒什麼關係,這樣一個美人屢次三番邀請他,蘭德爾不認為自己還會拒絕。但宋子言是他師弟。
如他對爺爺所說,他對子言並無那方面的感情。
他不能因為只顧一時舒適而斷了他們師兄弟長久情誼。
有許多事在做之前,是需要反覆衡量的。
以及,子言並沒對他表達過喜歡這類話……是貪圖一時之樂嗎?
大概是。
所以他更不能。
蘭德爾收回手,亦不再看,重複一句:「聽話。」像是在對宋子言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宋子言安靜了起來。
蘭德爾以為他聽進去了,一時形容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作勢走,手又被宋子言抓住。
然而久久未曾有下一步動作,蘭德爾看向宋子言。
宋子言神色不太自在,看他一眼,低下頭,像是在無聲抗拒:我不要。
蘭德爾語塞,他試圖想和宋子言講道理,卻依然開不了口。
方方面面的原因,比如講道理失敗,他們會怎樣。
有很多種可能性。
這時候了,他不可能往成功想。
僵持不短時間,蘭德爾嘆息一聲,罷了,拿個棉花而已。
蘭德爾手動了動,宋子言以為他還是要走,抓緊了。
蘭德爾無奈又好笑,縱容的口吻:「.給你拿。」
宋子言一愣,抬頭看他,很純澈的目光。
蘭德爾又是一聲嘆息,空餘的一隻手摸了一下他的頭。
這麼漂亮的人,就算性取向是男人,要什麼樣的男人會得不到呢。
何苦啊。
蘭德爾說:「不走正途。」偏來撩撥師哥。
可蘭德爾不得不承認,心裡因此有種隱秘的驕傲。
宋子言不知道師哥心裡的彎彎繞繞,因為這不是句好話,神色有些窘然。
蘭德爾沒再多說什麼,只道:「.自己把衣服勾上去。」
宋子言看了他一眼,臉微紅,沒有勾,而是解開一粒粒紐扣。
繼而,手掌撐著書案,有供君欣賞,供君採擷的意思。
蘭德爾勒令自己心無旁騖,開始給他拿棉花,只欲速戰速決,很快拿去一大半,清晰瞧得清楚蕾絲下的景象。
蘭德爾喉結滾動,意料之中,他師弟這裡也生得這樣美。
較淺的粉色,與絕多數男人不同。類似一顆正常大小的珍珠。
許是生了雜念,在拿最後一團棉花時,他指甲無意間刮到了。
宋子言立時身子一抖。
「……抱歉,師哥不是故意的。」蘭德爾作解釋。
宋子言臉紅過耳,搖頭,聲若細蚊:「.是故意的也沒關係。」
「。」蘭德爾繼續去拿另一邊,說不上是怎樣的心理,去看了眼拿光的那個。
棉花撐開了本就不是宋子言會有的地方,顯得有些空蕩。而不知何故,那處竟如冬日梅,煢煢孑立。
他記得分明,先前不是這樣。
是他的原因嗎?
意識到這點,蘭德爾心口不可控的,划過一道悸動。
另外一邊,倒是未曾再有那類事故,只是偶爾輕輕碰到。
宋子言沒說話,但他胸口那片淺淺的紅,給了他情緒最好的證明。
空氣好似變化得不一樣了。
終於結束,蘭德爾如同卸下重擔,卻聽宋子言輕語。
「.師哥,你、你要不要玩一玩。」
蘭德爾一頓,將最後一團棉花放在書案上:「.時辰不早了,你去沙發坐好。」
宋子言面紅耳赤:「可是你還沒有仔細看,畫不出這裡,怎麼辦。」
蘭德爾克制自己,笑說:「放心,畫得出來。」
書里師哥也是這樣的回答。
宋子言紅著臉,小聲說:「再看看吧……」
他說完,手顫著,拉下蕾絲邊。當著師哥的面,自己玩了兩三下。
蘭德爾怔怔,看完了才知偏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