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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除了笛子和書畫,其它只是略懂皮毛。
而他在笛子方面的造詣,比蘭德爾要略勝一籌。
宋子言對這支好笛子愛不釋手,赧然道:「那、那我就不客氣啦?」
蘭德爾笑說:「跟師哥還講什麼客氣。」
宋子言頓了下,看一眼師哥,猶豫了會兒,微紅臉說:「.是嗎,真的不用跟師哥客氣嗎?」
書里沒有這話,他給自己加台詞了。
他決定,在師哥面前就浪蕩算了。
這樣他一切行為都能變得合理。
蘭德爾倒未多想,只柔和笑道:「自然,你是我最親密的師弟,無論做什麼,師哥都會愛護你,尊重你,幫助你。」
宋子言聞言,一下子好心虛,又好愧疚。
師哥是指他現在穿女裝的樣子,還有看到他和彥青小叔親的事吧。
蘭德爾見他神色,轉移話題,溫聲道:「子言,試音吧。」
宋子言點點頭,緩了一會兒,雙手持笛,開按指孔。
輕緩一吹,清脆悅耳的通透笛音傳出。
宋子言再試幾個音,熟悉後,直接吹奏起一首樂曲。
音波寧繞,夜雨敲窗。
一道蒼涼悠長簫聲破空而來。
宋子言抬眸,二人相視一笑,簫笛和鳴,縹緲纏繞。
一曲畢了,蘭德爾慢慢放下簫,眉宇間儘是享受:「暢快,暢快。」
宋子言也是滿足到了,爛漫地笑:「還是和師哥一起玩更有感覺,絕對沒有恭維。」
宋子言是肺腑之言,古典樂器也好,現代樂器也好,書畫也好。
他和師哥愛好都一樣。
蘭德爾春風一笑:「師哥亦是。對了,落下清潔工具未帶,我去拿。」
每次簫與笛子用完後都要進行清潔消毒。
宋子言點頭,一首樂曲三分鐘左右,奏完口有點渴。
他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正想喝掉。
忽地,他愣了下,看著杯里的東西,想起什麼似的。
慢慢,宋子言臉一點點地變紅。
這時手機響,愛作弄他的彥青小叔打來的電話。
宋子言不理他,又怕他不依不饒,還是接起。
「在哪兒?」白彥青低沉慵懶的聲音。
宋子言老老實實回答:「吃飯。」
「在哪兒吃飯?」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已經做完你要求的事了。」
白彥青失笑:「言言,我只是問你在哪吃飯,想和你一起罷了。」
他才不要。
宋子言正要開口,蘭德爾回來了,見他在打電話,指指外面,無聲詢問自己用不用迴避。
宋子言下意識搖頭,可搖完就後悔了,師哥不會再加一層誤會吧。
其實浪蕩對他來說,難度很大。
宋子言在這亂七八糟想,蘭德爾已經進門了。
那邊白彥青也出聲。
「嗯?」
宋子言看看師哥,一下臉紅,莫名開不了口。
「言言。」
「.在。不要,我自己吃完飯、吃完飯還要去別的地方玩。」
「和誰?」
「.不關你事。」
白彥青笑了:「不會又是那個什麼Alex吧。」
宋子言做賊似的,一直小聲說:「不是。不和你說了,我要掛了。」
白彥青注意到了,微眯起眼:「聲音怎麼這么小,怕誰聽見?」
「.環境,環境很安靜……」宋子言看一眼師哥,後面的話自動咽回去了。
「今晚幾時回來。不會又在外面野,不歸家吧。」
宋子言羞惱,忽然覺得彥青小叔好煩:「不回家也不關你的事,你、你守好本分。」
「哦?」白彥青語含笑意,「我有什麼本分?難不成言言給我扶正了?那我從今晚開始侍寢,好不好?」
現在白彥青嘴裡對他就沒冒過正經話。
宋子言一向說不過他:「你想多了。掛電話了。」
「等等。衣服換了沒有?」
宋子言直接掛斷,蘭德爾在擦拭簫,大概感受到他的目光。
蘭德爾抬首,見宋子言紅撲撲的臉蛋,笑問:「原來還沒吃晚飯?」
宋子言一愣,窘色:「對.」書里他吃過飯了,現實里還沒有吃。
蘭德爾一時不知宋子言來找他,是否因為車上的事了。
他思忖片刻,到底沒問,只伸手:「笛子給我,你先吃。」
「不用不用,」宋子言忙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蘭德爾起身,去洗手台洗淨手,拿桌上一隻骨瓷碗,盛一碗米飯,放在宋子言面前。
「切莫再講客氣了。」蘭德爾帶走笛子與木盒,笑說。
宋子言心裡又暖又窘的,看著坐回對面的蘭德爾,好一會兒,握著筷子結巴道:「師、師哥,事不過三,是、是你說了兩次我不用講客氣的.」他話里好像有深意,蘭德爾捕捉到了,不由詢問:「子言,是有什麼事嗎?儘管講出來,師哥一定幫你。」
宋子言紅著臉搖頭,沒說話,夾菜吃。
蘭德爾見此,只好繼續清潔工作,完成一支簫後,裝盒,便聽宋子言說。
「師哥,我和彥青小叔不是交往關係。」
蘭德爾望向他,大抵沒料到他真會談此事。
宋子言沒看他,低頭吃著飯,臉始終紅紅的:「.總之你記住就好了。那個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