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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忘了麼?」
「什麼?」宋子言這樣問,注意力卻全在貓上,「它長得好漂亮。」
宋子言戳戳透明殼,貓用爪子碰了下,像是跟他招呼。
「哇,」宋子言眉開眼笑,「好可愛,你能抱它出來嗎。」
「當然,」白彥青將貓包轉向自己,打開門,「說來,冬天是我們共同的貓。」
宋子言笑容一僵:「.啊?」
白彥青將貓拿出來,貓包放回后座。
宋子言注意力一下子又被這隻毛色奶白的布偶貓吸引:「真的好漂亮。」
宋子言想碰,但因為心理陰影,不敢。
說來心理陰影也是有白彥青的原因。
白彥青那陣子天天喊著他一起看鬼片,七八歲的小孩子,宋子言晚上被尿憋到了都不敢去就在房裡的洗手間,還得叫醒邊上的白彥青,讓他陪著。
那晚同樣是個不敢去洗手間的夜晚,野貓鑽到了被子裡。
腳下溫熱、毛絨、抖動的活物。
宋子言嚇哭,一動不敢動,以為是鬼來索他的命了。
白彥青自是清楚原因,笑了笑:「別怕,它很溫順,更何況你是救過它的人。」
宋子言還是不敢,突地反應過來他那句話的意思,不解道:「我.救過它?」
「這是那隻你在外面撿回來的小貓啊,不記得了?」
宋子言回憶著,好一會兒,「啊」了聲。
他想起來了,去年春節,他和堂弟他們去街上玩,路過一條小巷時,發現了這隻被拋棄在紙盒裡凍得瑟瑟發抖的小貓。
他帶了回去,交給家裡的管家李叔。
第二天他就回俄羅斯了,後續他聽李叔說貓被人領養了。
「原來那個領養小貓的人是彥青小叔啊。」宋子言驚喜道。
「嗯,我帶冬天去了矽谷。」白彥青捋著貓咪毛絨絨的毛。
宋子言羨慕地看著他的手:「它叫冬天呀?」
「因為你在冬天撿到它,」白彥青笑看著他,「要不要摸摸它?」
宋子言尷尬,臉都紅了:「我、我不敢.」「不如……」白彥青作出想了想的樣子,「我幫你?」
宋子言眼睛一亮,希冀地看著他:「怎麼幫?」
「自然是握著你的手幫。」
宋子言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白彥青笑了聲,沒去握,垂著眼皮撓撓冬天的頭:「只是,我幫言言的話,有好處嗎?」
宋子言瞬間聽出了言外之意,心一緊,忙收回手。
白彥青撫摸著冬天,唇揚著,也沒說什麼。
車子裡格外安靜。
這時冬天喵了一聲,爪子往前抓了抓。
白彥青看了眼,尋常語氣道:「言言,給我一個奶黃包。」
他居然用這個來做交易,宋子言有點氣,悶聲道:「.自己拿。」
白彥青忍俊不禁,戴好兩隻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個奶黃包,捏成四瓣餵給冬天。
冬天趴在白彥青腿上吃著,樣子特別可愛,宋子言心痒痒的,他也好想這樣餵冬天。
眼見著餵完了,宋子言主動遞一個奶黃包過去,忽然又縮回手,他可以自己餵啊,反正不會碰到。
宋子言開心地立馬去戴另一隻手套。
白彥青這時道:「言言,你覺得我會讓你餵嗎?」
宋子言動作一頓,和他對視,片刻後,宋子言低頭看著手上的奶黃包,不開心地嘟囔:「可是是你說的,他是我們共同的冬天。」
白彥青輕笑,慢條斯理摘掉手套:「我說是就是,我說不給就不給,言言,所有權是我啊。而且,你都沒問我要什麼好處。」
宋子言覺得自己被貓咪蒙了心,看看冬天,猶豫了好半晌,彆扭道:「你要什麼好處.太過分了我寧願不摸。」
白彥青笑了起來,壓制著體內興奮的因子:「那你在摸它之前,先摸摸小叔?」
.宋子言聽一下都燒耳朵,都不知道彥青小叔怎麼說得出口的。
宋子言小聲:「.哪裡?」
白彥青笑著,伸手摸摸宋子言的頭髮,俯首在他耳邊說:「嘰吧。」
……?!宋子言霎時臉通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無論任誰看白彥青第一眼,都要夸一句白彥青一表人才,溫文爾雅,斯文英俊。
白彥青還不單只是有外貌,他除了是個微博擁有一千多萬粉絲的配音演員,在如今什麼快音、白桃這類短視頻和廣播劇軟體發展起來前的大投資人,並且不止這些,白彥青的投資涉獵極廣,就沒有失敗過。
如今他才十九歲,不知道賺了多少錢了。
誰不誇他人中之。
所以這樣一個人,嘴裡居然說出那種「髒」話。
宋子言覺得,覺得……
宋子言忍不住問:「彥青小叔,你的病還沒有好嗎?」
白彥青有一種叫做性單戀的心理疾病,形成原因一般是成長環境因素與自身在感情上遭到打擊。
但這二者白彥青都沒有。
白彥青是白啟弘的老來子,夫人42歲生的他,48歲因意外去世。
即便沒有媽媽的關愛,白彥青也有爸爸、一個大他二十三歲、一個大他十八歲的哥哥,宋子言的爸爸也大他二十一,還有嫂子們。
他從小身邊不缺玩伴,侄子侄女,更別說總和宋子言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