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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問就是自己掐的。
隨後,程婉蘊揉著腿泡腳,就聽外頭有點說話聲,沒一會兒,青杏一臉疑惑地走進來:「主子,太子爺打發來個小太監,說是給您送一瓶消腫散瘀的藥膏……」
程婉蘊接過那小瓷瓶,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光滑細膩的瓶身,溫柔目光落在上頭:「多謝太子爺了。」
自打太子妃進門以後,太子爺來後罩房就只是坐坐了,只看看兩個孩子,和她說說話。
她知道他應該不來的,畢竟太子妃才進門沒幾天,老是往她這兒跑,要是落在旁人眼裡又有話說了。
但太子爺還是這樣做的,他有時過來什麼也不做,就是關起門來抱抱她,他骨節分明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背脊,就像是無聲地安慰她,沒關係,他沒有忘了她。
程婉蘊靜靜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待一會,似乎就能從彼此身上汲取到力量似的,太子爺親了親她額頭,又往下吻她的鼻尖、嘴唇。
他們交換著氣息,急切地從對方身體裡尋找那熟悉的安定之感,太子爺也會不安麼?程婉蘊的羅裙被直接堆到腰上,被太子爺抱起來時,她在搖晃與破碎中恍惚地想。
他似乎很想她。
只是這份想念不再像以往那般光明正大、肆無忌憚了,他開始將這份想念埋得更深了一些,他不再述諸於口,而且融化在每一道流連的眼神里,每一次關起門來短暫的歡愉里。
胤礽逐漸清明又逐漸沉溺,他摟住快要軟倒在地的阿婉,讓她轉過身來,雙手撐在書架上,他扶著她纖細的腰貼了上去。
嘩啦啦……書架搖晃,程婉蘊日常看的那些畫本子都從另一頭掉了下去。
胤礽單手抵在書架上,他渾身上下熱得冒汗,眼神卻是冷的,直到阿婉難耐回頭胡亂吻上他的下頜,他才重新又溫柔地捧住她的臉龐,一下一下輕輕啄。
其實這時候的他,正被群狼環伺。
皇阿瑪正看著他呢,滿宮上下也都盯著他呢,他們都想等著他犯錯,都想知道他會給太子妃臉面麼?會給石家臉面麼?三年的忍氣吞聲,會發泄在太子妃身上麼?
聽索額圖說明珠一黨連寵妾滅妻的彈劾摺子都寫好了,就在等一個時機了。
很好,他偏不給他們機會。
他這幾年已經經營得很好,比之前的處境、比夢中喻示的處境要好得多。
他是對的,他不結交任何朝臣,皇阿瑪就會信任他,反而給他施恩的機會,他根本就不需要特意扶持一批「太子黨」起來,因為滿朝文武日後都是他的班底,這是他身在東宮的天然優勢,他就是正統,是大清的未來!
他想明白了,卻讓其他野心勃勃的人著急了。
只能通過女人彈劾他,這是找不到其他下嘴的地方了麼?胤礽冷笑,但哪怕是這一點,這條縫,他也要給填上,一點機會也不留!
寵妾滅妻的名頭,動搖不了他,也動搖不了太子妃,唯一會因此付出巨大代價的唯有阿婉,他不能讓她陷入那樣的輿論風波之中。
可胤礽也不願她再受一遍被冷落的委屈,因此每天都藉口看大格格二阿哥去後罩房。
當然,阿婉膝下有了子女,至少毓慶宮的奴才是不敢怠慢她的,但出了毓慶宮呢?胤礽也不想阿婉被那種嘲諷的眼神瞧著。
他就是要做給外人看,哪怕是這樣的時候,他的側福晉,他的阿婉,依然是他掛念在心的人。他可以給太子妃嫡福晉應有的臉面尊重,也可以依然不忘舊人。
程婉蘊難得打一次酣暢淋漓的架,額林珠和弘晳都去找弘暄玩了,不在後罩房,不然太子爺也不能逮到機會。
打完架,太子爺又黏黏糊糊地摟著她溫存了好久,這才披衣起身,他要回正殿裡休息了,他如今除了淳本殿書房,就歇在正殿裡不會再別處過夜。
程婉蘊替他穿上外衣,系好腰帶,墊著腳為他整理衣領時,胤礽又低頭親她,等親得她眼眸含水,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在她耳畔低低地說:「我走了。」
撩了就跑!程婉蘊瞪他一眼。
胤礽不由悶笑,捏了捏她的臉,意有所指道:「論理,在這事上我可沒虧待過你,怎麼還這樣瞧我?」
程婉蘊紅著臉趕緊把厚臉皮的他推出去。當了阿瑪以後,當年那個會臉紅的純純少年也變壞了呀!
她正想在屋子裡做點針線平復下心情,結果他走了又回來了,笑道:「太子妃還在忙著料理家事,我在你這兒再坐會兒。」
程婉蘊剛打了一架,很有些懶得動,所以只讓人煮了碗番茄鮮蝦麵來吃,太子爺也不嫌棄,讓人原樣上一碗,幾口就咕嚕著對付完,擠到她身邊:「裡邊讓讓。」
「您好熱。」程婉蘊一邊抱怨一邊挪。
「白走一趟,能不熱嘛?」胤礽隨手拿起她的話本,見看過了,又換一本,他嘟囔道:「回頭該給你找點新書來。」
程婉蘊表示贊成:「這些都看膩了。」
胤礽記在了心上,想著回頭就讓額楚去辦,順道再讓額楚去程家走一趟,給阿婉帶點家裡的消息,她兩個妹妹好像都嫁人了?只剩還努力讀書考進士的程大弟與習武的程二弟。回頭讓額楚也試試那程二弟的根骨性情,若還不錯的話也可以扔到侍衛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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