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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這樣一身桃紅色的衣裳,襯得她的臉頰、嘴唇更加粉紅了,他失神地看了一會兒,外面適時響起一聲女子的浪聲來,他的俊臉一紅,十分地不自在。
他別開視線,從塌上坐起來,下了塌後站在她的身後,準備將她抱到塌上去睡。可當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時,她遽然驚醒,全身都抖了一下,嚇得叫了一聲:「別碰我!」
青葵如今已經有應激反應了,她最害怕的就是有人碰她的背,因為這總是會讓她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一刻。
顏都被她嚇了一跳,將手收了回去,心想她在夢裡都這麼敏感的嗎?
青葵轉過了臉來,一張本來粉如桃花的臉蛋如今卻變得如菜色一般,看來是真的嚇得不輕。
她喘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平復一點,隨後又問:「你剛剛想幹嘛?」
他如實答:「想抱你去塌上。」
「真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幹嘛?」顏都的聲音冷了一個度。
他再不至於也不會去做這種乘人不備偷雞摸狗的事。
青葵見他生氣,信了他的話。她從地上爬起來,去桌邊將倒扣的茶盞翻過來,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來喝,壓壓剛才的驚。
喝完後她才轉身對他不能隨便抱主人,知道嗎?」
「……知道……了。」顏都有些不情願地回答著,他剛剛只不過是想做回好人,抱她去塌上睡的,畢竟地上涼,誰知吃力不討好。
青葵見他低垂著眉眼,似是極不開心,便抬起手臂揉了揉他額前的碎發,說:「阿顏,我誤會你了。」
他卻轉身去塌上拿起他的青色面紗,往臉上一戴,像是在置氣一般。青葵嘟著臉,心想她的傀儡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走過去問他:「你現在好些了嗎?眼前還會不會出現幻覺?」
他卻走吧,出去。」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樓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除了有一點很小的聲音從遠處的屋子傳來,那是男歡女愛的聲音。
這地方他是不能再繼續待了,先前是由於腦子不太清醒,所以才很快就入睡了過去,可是現在醒過來,那些聲音便如洪水般漫灌而來,令他窒息。
他輕聲推開了門,看到外面無人,才將她拉了出來,沿著走廊悄聲行走,這裡面的長廊彎彎繞繞,流光溢彩的紗燈幽幽晃蕩,處處都透露著荒淫迷亂。
待走至一迴廊時,前邊的屋子裡突然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得跌跌撞撞,醉氣熏熏,那人衣衫不整,幾乎有一半的身子都裸露在外,尤其是下半身……
顏都在看到那個人的第一時間,就將青葵拉至自己身邊,大手覆下,捂住了她的雙眼。
「??」青葵根本都還沒有看清楚那邊的人,就已經被顏都給捂住眼睛了。
「你捂我眼睛幹嘛?」
顏都只是輕聲在她耳邊答:「別看。」
「嗯?」
「那人是暴露狂,你要看嗎?」
「!!!」
青葵猛地搖頭:「不要。不看。」
那個人醉得迷糊,朝著他們兩個走過來:「兩位美人兒,這麼晚了,是要往哪兒去呀?要不要跟爺進屋啊?」
他說著還大膽地來摸顏都的面紗,一臉邪淫:「姑娘長得好俏啊!」
顏都的桃花眸上翹,那眼神仿佛在說:俏嗎?其實我殺人的時候更俏。
隨後那人又將淫手轉向了他身邊的青葵:「咦,這兒還藏了一個小美人呢,美人兒,怎麼把眼睛擋起來了?」
他邊說還邊來拉開顏都的手,可是顏都的手卻死死貼在青葵的眼上,任是他使了好大的力氣都掰不動。
那一刻,青葵從顏都的手掌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即使他的手心很冰涼,可是她仍舊因為他的這隻手,而感到了溫暖。
她向著顏都懷裡縮了縮,仿佛他就是她的保護神,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兩位美人兒我都好喜歡,快都隨我回屋,讓爺好好寵幸你們……」
顏都目光向著四周掃了一圈,見到沒有人,才左手一出,朝著那個男子的後頸敲了去,隨後他就向地上滑倒了去。
「走。」他帶著青葵轉身朝一邊的迴廊跑了去,跑出幾步後才鬆開她的眼睛。
青葵重獲光明,心中感激之情萌發,她的傀儡剛剛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不僅不壞,還好得像是個大善人。
是不是他的內心其實也有柔軟的一部分,他也會有善解人意的時候?
他帶著她從一扇窗戶躍下,待青葵在地面上站穩時,她笑阿顏今晚辛苦了,我帶你去買好吃的吧?」
她知道他其實很喜歡吃這些小零食,畢竟他以前沒有來過江南嘛。
顏都剛摘下面紗,正想說還真把他當小孩子來養了?
後面的街道上就響起幾個耳熟的聲音來。
「青葵?」
「薛小姐?」
「薛青葵?」
顏都一聽,立即又將面紗給戴了回去。
青葵轉身一瞧,見到從街尾走過來好幾個人影,正是祝長訣他們幾個。
「表哥?」她向他們打招呼。
祝長訣幾人很快就來到了此處,他緊張地問青葵,你去哪兒了呀?真是害我們一頓好找。」
「我就逛街去了……」她不能告訴他們,自己被人抓走的事,否則他們就會知道顏都是傀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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