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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為一次意外,她計劃了多年的出逃終於有了機會,結果沒想到竟然成功了。曾經她無數次想過要逃出那裡,可是都沒有機會得以實現,這次,卻成功了。
她終於逃離了她的十五歲噩夢。
然而,今日是她十五歲的生辰,所以她才又做了這樣一個噩夢吧。
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珠,教坊司那個地方,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薛有道讓她吃完晚飯後去他的院子裡找他,說是有生辰禮物要送給她。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生辰禮物不能直接拿出來送給她呢?還非得過去拿,保留神秘感?
晚飯之後,府里的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夜幕拉下,她才慢吞吞朝著心竹苑走去。
青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穿來的緣故,她總覺得自己和她這個爹少了一點親近感。原書中女配其實是很怕她的這個爹的,每次在遇到他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的嚴肅。
「女兒,你來了。」
青葵走進了屋子裡,這屋中很陰暗,一盞銅燈卻不亮,案几上擺放著一鼎葫蘆型銅製小香爐,鏤空的雕花縫隙里正飄出裊裊白煙來,這種香氣味很濃,聞著會讓人昏昏欲睡。
她才睡了整整一下午,現在都又開始有點困了。「爹爹,」她喊了一聲,「你有什麼禮物要給我呀?」
「青葵啊,今日你就滿十五歲了,爹爹有個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你。」
青葵好奇道:「什麼呀?」
「你娘親當年的嫁妝。」
「嫁妝?」
他轉身朝著裡屋走了去,拿出了一個方形盒子出來,溫言青葵,你在梳妝檯前坐下,爹爹給你戴上。」
「好。」青葵乖巧地在紅木大椅上坐下,這間房屋是曾經爹爹和娘親的婚房,所以屋子裡還遺留著娘親曾經用過的梳妝檯。
薛有道走到門口去將門掩了起來,青葵好奇地問:「爹,為什麼要關門啊?」
他走過來答:「你娘親這嫁妝啊,要不見光才好看。」
他這樣一說,青葵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
他將盒子放在梳妝檯上,將其打開,青葵看了一眼,喜道:「哇,是項鍊啊。」
那是一條通身瑩白的珍珠項鍊,那些小珠子在夜裡還在發出璀璨似夜明珠的光亮來。
「來,青葵,爹爹給你戴上。」
他站在她身後,拿起了那串項鍊,雙手環過她的玉頸,為她戴在了脖子上來。透過銅鏡看到,這閃著亮光的珠子就像是一顆顆天上的星星一樣,此刻在暗夜下只為裝點她而存在。
「真好看,謝謝爹爹!」
他的手撫摸著她一頭清香的秀髮,說女兒啊,爹爹幫你梳頭髮吧,以後你就是大姑娘了,爹爹可沒有機會再給你梳頭髮了。」
青葵點點腦袋:「好啊。」
她想起來自己很小的時候,她的爹爹也為她梳過頭髮,還給她扎了辮子呢,當時他在朝中做官,平日裡也不得清閒,那次還是因為自己六歲生辰,他才請了一天假在家陪她,為她梳了頭髮,還帶她出去遊玩。
不過後來他和娘親……都死了。
她身上倦意來襲,慢慢閉上了眼睛,感受到有隻手在為自己梳發,仿佛一切都又回到了那一年,爹爹娘親都還在的時候,她沒被送去教坊司的時候……
「青葵以後想嫁給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迷迷糊糊地答:「嫁給……一個把我從深淵裡拉出來的人。」
司樂曾說一個淪落於教坊司的女子,就不要再痴心妄想嫁人了,就算是有機會嫁,那也是嫁不好的。
身後的人又青葵,別嫁人了,留在府里一直陪著爹爹吧。」
許是因為那香爐里的濃香的原因,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越來越困,慢慢回答了一個「好」字。
「別的男人哪有爹爹對你好,爹爹才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他的話語充滿了蠱惑,青葵一直在連連說「好」。
她感覺有一隻大手放在了自己背上,剛好包裹住她纖瘦的蝴蝶骨,他感覺那隻手在輕撫她的背部,沿著蝴蝶骨的凸起部分游離。
那隻手順著她的背向肩頭移動,慢慢滑到頸窩,移向她的前頸,她身體一激靈,猛地睜開了眼,大喊了一聲:「爹!」
因為那香的原因,她的頭一直很昏,可是直到剛剛那一下時,她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看到銅鏡內的他分明還是之前那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可是他的表情卻為何那樣猙獰呢?
「青葵,別怕,爹爹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可是她卻在全身發抖,他剛剛要對她做什麼?
恐懼、害怕、無助漫上心頭,她的雙肩止不住地抖,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此時,正前方窗外突然現出了一個長著兩隻頭的鬼影,那個鬼影不僅是將青葵嚇得魂飛天外,也把後面的薛有道嚇得魂飛魄散。
趁著他被嚇得後退的時候,她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門口大步流星跑了去。她拉開門跑出了這間屋子,在院外的竹林地里一路狂奔,最後逃出了心竹苑。
她一路跌跌撞撞,朝著自己的明月閣跑去,這邊離明月閣還有很遠的距離,她邊跑邊摘掉了脖子上的珍珠項鍊。
剛剛那隻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感覺還停留在她心間,她感到一頓噁心反胃,那可是她的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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