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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得了王妃的意思,便起身對秦榆道:「四妹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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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秦檀帶著秦榆,站在魚池邊上。
「四妹妹,你被嚇到了吧?其實相爺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秦檀故作好人,語重心長道。
秦榆飛她一眼,面上青青紅紅,小聲嘟囔道:「輪不到你來說教我。你給秦家惹來滔天大禍,我才不想與你搭上關係。」
秦榆是一點都不想認秦檀這個三姐姐的。
秦檀點點頭,道:「秦四姑娘放心,出了王府,我便不會再來與你攀關係。只是這相爺的事情,我還是得說道一二。」
「有什麼好說的?你又知道什麼呢?」秦榆絞著手帕,「你得了王妃的青眼,就和我拿起喬來了!」
「相爺無心娶你,這才出此下策,給自己潑上了污名,讓你可全身而退。」秦檀道。
「……他既看不上我,便好生告訴我,何必這樣折辱人!」秦榆聽了,鼻尖泛紅。她為人素來高傲,自比白雪寒梅,只覺得謝均的作為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場羞辱。
「若是與你直說,你又會覺得謝家姐弟折了你的面子。」秦檀勸道,「秦四姑娘,你聽我一句勸。你有才華傲名在身,大可回去告訴你母親,你看不上相爺,覺得他並非你良人。」
秦榆聽了,亦覺得這是一個好法子。若說相爺寧可假裝斷袖也不願娶自己,那實在是太丟人了,素來高傲的她不願丟這個臉;若是不小心宣揚出去了,還有可能再次得罪謝家。倒不如說,是她看不上相爺,說什麼也不肯嫁。
***
秦家姐妹起身離去後,燕王妃露出薄怒神情,對謝均道:「你就這麼不想娶妻,竟拿這種手段來嚇跑其他姑娘?要是秦四小姐回去之後胡說八道,你可就再也娶不上妻子了!」
謝榮見王妃大怒,倒吸一口冷氣,連忙跪地道:「王妃娘娘息怒!王妃娘娘息怒!」
「謝榮,你起來!」王妃卻不買帳,對謝榮道,「我知道,若無阿均的點頭,你不敢做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情。」說罷,她又指指謝均的門面,道,「你就這麼不想娶妻?」
謝均神情溫和平淡,一雙眼溫柔地注視著姐姐:「姐姐,阿均並非是不想成家,只是不想娶一個素未謀面、毫無了解的女子為妻。」
謝榮跪在地上,眼巴巴看著兩個主子吵架,心裡頭急的如熱鍋螞蟻:哎呀我的相爺,您只要說是那賀秦氏耍花招,給出了這個餿主意,可不就沒事兒了?如此一來,還能讓王妃娘娘少近賀秦氏的身,真是兩全其美!
謝榮一個勁兒地給謝均使眼色,但謝均卻如沒瞧見似的,半個字不提秦檀,自己攬了罪責。
謝榮心道一聲「怪哉」:相爺對那賀秦氏這麼寬和,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謝盈咬咬唇,惱道:「老祖宗的規矩就是如此,哪家的男兒不是由父母長輩定下的妻室?」
謝均笑容愈益溫柔,如綿藏針:「雖世事從來如此,獨我不願隨波逐流。」
謝盈氣得狠了,轉念想到了那副畫卷,道:「既你說,這秦榆不是你看中的姑娘,那你喜歡的是秦家哪個女兒?只要不是已經出嫁了的婦人,姐姐定會為你上門說親!」
謝均有些無奈:「姐姐怎麼就認定,我中意秦家的姑娘?」
「你說呢?」謝盈微抑怒氣,平穩下來,「未曾成婚的男子,拿著別人家女兒的畫卷,你說這是要做什麼?是掛在房中日日欣賞,還是每天提筆臨摹、犒慰相思之苦?」
謝均搖搖頭,道:「姐姐,你誤會了。那幅畫上畫的,其實是賀夫人。」
王妃面色陡然一僵,整個人兒唰的站了起來:「阿均!你說什麼?」她端著杯盞的手有些抖,冷不防茶杯一歪,茶水傾倒在了謝均的衣上,濡濕出一大片水漬。
她神思恍惚地掏出手帕,去擦那片水痕,道:「阿均,你可不要開玩笑,這是怎麼一回事?」
「恭貴妃欲為難賀夫人,命人畫了賀夫人的畫像,送到東宮去,說這是『贈給太子殿下做侍妾的美人』。太子殿下的性子,姐姐也是知道的。若太子當真看上了賀夫人,不管賀楨官職高低,恐怕殿下都不會輕易對賀夫人放手。為此,我便趁著那副畫像未送到太子面前時,將其抽走。」謝均解釋道。
王妃心驚聞言,肉跳起來,喃喃道:「竟是這麼一樁驚險的事兒……若是當真讓太子看上了……」
她捏緊手帕,心底有些後怕:「貴妃娘娘果然對賀夫人出手了。先前她入宮,定然也是貴妃喊她去的。……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竟然提也不和我提。」
「這幅畫若是留在東宮宮人的手中,難保太子好奇,再次索要。因此,我便將畫像帶出東宮。結果,剛出宮門,便遇到了姐姐。」
王妃聽了,秀眉蹙起,無言許久。好不容易,她才輕聲道:「這一回,反倒是我自作主張了。……唉,說到底,還是你的親事太愁人了。對了,那副賀夫人的畫像呢?」
謝均面不改色,回答道:「已命謝榮燒掉了,太子再也拿不到。」
一旁的謝榮刷得抬頭,面露詫色。隨即,他悟到了什麼,忙不迭點頭,附和道:「是的是的,是小的親手燒掉的,燒得渣也不剩,餘下的灰燼拿來泡水了!」
王妃見狀,心才定了下來。她看到謝均身上那片打眼的水痕,心有愧疚,囑咐道:「寶蟾,你領阿均去換一身乾淨衣服,王爺慣用的聽春閣比較近,也有備用衣服擱著,就去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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