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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目光接觸到她的面容,表情立刻一滯。
旋即,長公主沉下面色,道:「去,差個人告訴恪妃,我不喜歡她宮裡的這個女學士。把她趕出宮去。不——趕出京城去,永世不得入京。」
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原因,便被長公主降下如此嚴厲的懲罰,這秦女佐未免也太倒霉了。
但秦檀卻沒有認命,而是道:「長公主殿下,您不喜微臣,微臣本該領罰。但是,微臣乃是皇上御筆親封,親自交由恪妃娘娘的。長公主殿下若要發落微臣,恐怕……還得讓皇上知悉一二。」
「哦?」武安長公主眼角微揚,道,「你小小一個女學士,難道還能讓皇兄有所不舍?我偏要將你趕出京城去,料這個天下,也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長公主說著,盯著秦檀的眼神,愈發凌厲了。
這個女學士,簡直和當年那個——那個將洛兒從火場之中抱出的女子,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那女子似乎很是柔情的模樣,而這女學士,瞧著卻並不如此。
武安長公主看到這女學士,就想到她葬身火海的孩子。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女學士。
就在此時,勤學院裡傳出了一道男子的聲音。
「長公主殿下,古人有云:賞罰是非,皆須分明,方可服眾。身在皇家,長公主更該如此,如此,才可稱為天下人之表率。」
謝均慢慢自院裡頭走了出來,身姿清雋。
看到謝均,武安長公主的神色略略一緩。但很快,她的眸光又尖銳起來:「均哥,你竟然為了一介女子說話,這可真是難得。」說罷,她便彎下腰來,尖尖的指套探過來,勾起了秦檀的下巴。
「均哥這麼急著替她說話……」武安長公主的眸子微眯,手指敲敲秦檀的下巴,道,「莫非,是因為這張絕色的臉嗎?」
細長尖銳的指甲套子,生冷地摩擦過秦檀臉頰肌膚。長公主的眼神,如淬了冰霜一般,冷的讓人發寒。
秦檀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長公主的敵意。
看來,長公主對謝均有那麼幾分意思。
「長公主殿下誤會了。」謝均慢條斯理道,「不過是勸長公主不必動怒,免得落人口舌罷了。再者,這位女學士乃是恪妃娘娘宮裡的人,長公主莫非真的想要與恪妃娘娘鬧上一頓不成?」
提到恪妃,武安露出了不快的神色。她收回手,憤憤道:「那個蠢笨如豬的女子,也配與我爭?不過是仗著皇兄寵她,她就沒了自己的斤兩!」
眼看著禍水東引成功,武安長公主記恨起恪妃來,秦檀連忙趁機退下了。
將敬宜公主送入勤學院後,秦檀便想回麗景宮去。剛欲走,二殿下便可憐巴巴地來扯她的袖子,道:「秦女佐不會生武安姑姑的氣吧?」
秦檀行了個禮,道:「微臣又怎麼敢生長公主殿下的氣?」
二殿下很憂愁的樣子,道:「武安姑姑的脾氣不太好,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聽皇祖母說,武安姑姑從前過的很不好,兩次外嫁都很是失意……」
「微臣明白的。」秦檀道。
「那就好。」二殿下露出歡快笑顏,「女佐,你可要好好的呀!這樣子,宰輔殿下才能常常見你。」孩子輕快的聲音,很是天真無邪,連秦檀也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承二殿下吉言了。只是,微臣與宰輔大人並無那麼熟絡,還請二殿下不要拿微臣的開心了。」秦檀說罷,露出微微憂愁的神色,「微臣是怕長公主她心生不快……」
二殿下點點頭,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不會告訴武安姑姑的。要不然,宰輔大人就見不到你了。」
秦檀見二殿下如此乖巧,便露出了笑容。旋即,她向這位乖順的小殿下告退了。
芳姑姑見到她出來,不由擠眉弄眼了一下,道:「女佐,二殿下似乎與你很是熟稔?」
「倒也不是。」秦檀道。
「女佐,這二殿下呀,並無妃嬪照料,如今乃是養在太后的宮裡。」芳姑姑意有所指,暗示道,「咱們娘娘呢,也沒有皇子。若是女佐真當與二殿下熟識,不如給娘娘解解憂吧?」
秦檀聽了,微微驚詫。一介失母的皇子,竟成了皇后與恪妃之間的香餑餑,二人都想要。
秦檀笑道:「這哪是我一介小小女學士可以左右的呀?」說罷,便不再提起。
***
今日一切如常,待快到敬宜公主回麗景宮的時間了,秦檀便與芳姑姑一道,打算將她接回來。在容月堂里碰到孫女佐,難免又是一番唇槍舌戰。
這孫女佐不愛好好說話,只喜歡引經據典,罵起人來拐彎抹角地用典,酸氣潑天就罷了,旁人不仔細想,還想不透她到底是在罵什麼。秦檀一和她說話,都覺得腦仁子疼。所以,她對孫女佐都是能避就避,免得和她吵起來。
兩人出了麗景宮,芳姑姑便勸道:「秦女佐,那位孫女佐向來都是如此,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您別與她一般計較。」
芳姑姑剛說罷,後頭就傳來孫文若的大嗓門兒:「芳姑姑,你什麼意思!」
說罷,她就怒氣沖沖地追了上來,一屁股擠開秦檀,道:「公主向來是由我接下學的,秦女佐,你初來乍到,肯定是不懂公主的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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