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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李源宏的眸光高深莫測起來。
待她入了宮,看她還如何念著均哥!
***
與此同時,太后宮中。
賈太后與恪妃相對而坐,低聲地說著話。
「哀家這裡,宰輔倒是答應了。」賈太后端著一杯茶,面貌淡漠,「怎麼反倒是那秦檀,不肯嫁給宰輔?恪妃,你一貫能說會道,怎麼還說服不了一個秦氏?」
恪妃連忙道:「母后息怒,那秦檀也不是不答應,只說是『順其自然』。這『自然』,可不就是太后娘娘您的懿旨麼!」
賈太后聞言,眉心略略舒展,道:「那好。既然如此,便遵照宰輔大人的意思。宮宴那日,哀家親自為她與宰輔大人賜婚。」
恪妃聞言,滿意地笑了起來。
待這秦檀嫁了人,看皇上還如何惦記!
第61章 武帝求仙
秦檀在朝露宮中跪的久了, 膝蓋發麻。好不容易, 她才回到了聽雨齋中
她也顧不得什麼形象, 盤腿縮著坐在炕上, 紅蓮心疼地上去替她又揉又捏, 口中嘆氣道:「那武安長公主未免也太跋扈。縱使她有大功, 可萬萬不該這樣無緣無故的責罰人。」
「她深受太后、皇上寵愛, 自然是理直氣壯。」秦檀微微「嘶」了一聲,低了眉眼,道, 「我入宮之初,便早已料到這等情形。當初我便明白,既要為母親正名, 便免不了這些蒙屈受辱之事。若是倒霉些, 丟了性命,那也是可能的。」
「女佐, 您可別說不吉利的話。」紅蓮飛快地止了她的話頭, 道, 「您還要嫁給宰輔大人呢。」
秦檀飛快瞪了她一眼, 道:「渾說什麼呢?被青桑慣壞了?我和謝均, 才不是那麼一回事。」
紅蓮微微一笑, 手上繼續錘著,道:「女佐,那謝大人對您是真心, 奴婢們都看在眼裡。從前的賀大人, 連他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更何況,女佐也不似個無情之人。」
「少說點兒話!」秦檀輕輕笑了起來,不見怒意,反而很是歡快。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個宮女怯怯的聲音:「奴婢春鶯,給女學士送膏藥來了。」
聽雨齋里的歡笑聲止住了,秦檀肅然了面孔,對紅蓮道:「快把春鶯叫進來。把門關緊實了,別讓無關的旁人聽見了我們的話。」
很快,春鶯便碎著腳步進來了。她低垂著頭,厚重的劉海兒將泰半額頭遮去,整個人都怯怯的:「奴婢見過女佐。」
「起來吧。」秦檀松著腿腳擱在小腳踏上,眼光嚴嚴地鎖著春鶯,道,「你千辛萬苦來麗景宮,想必也不是為了送什麼膏藥。有話,就快點兒說罷,免得叫武安長公主發覺了,你我都討不得好處。」
聽到秦檀提起長公主,春鶯猛地抬起頭,眼底有一絲怨氣,道:「長公主從來都是如此,性子反覆無常,時喜時怒,對奴婢動輒加以打罵。可女佐您的母親當年實在無辜…奴婢不敢繼續隱瞞。」
秦檀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終於大膽道:「你仔細說來。」
她放靜了心神,不敢多出一字,生怕打攪了春鶯。她知道,春鶯口中所吐露的,恐怕就是她多番追求、或遠或近的真相。
春鶯眸光微動,露出回憶神色,細聲地說了起來。
「約莫是九年前……那時,長公主的夫婿,是彭大將軍。」
「這我知道。」
「彭將軍威名赫赫,功勞蓋天。長公主嫁入彭家後,便一直被視作無物。且將軍嫌棄公主已嫁過一回,並非完璧之身,因此對長公主百般羞辱。以是,雖將軍給了長公主應有的體面,可長公主在彭家的日子,並不好受。後來,長公主誕下了順洛小郡王,對小郡王的態度,也是忽冷忽熱……」
「忽冷忽熱?」秦檀露出疑色,「什麼意思?她是小郡王的母親,又豈會忽冷忽熱?」
「高興的時候,長公主便對小郡王精心呵護,日夜不離身邊,凡事皆親力親為。可每每與彭大將軍爭吵後,長公主心有怨言,便會將氣撒在小郡王身上,甚至舉起孩子,摔落在地……」春鶯說著,流露出不忍之色,「長公主的性子,從來都是如此。奴婢本是彭家的家生子,被將軍送入公主房中伺候。公主見到奴婢,便彷如見到將軍,因此也常有遷怒。」
秦檀聽著,眼底有一絲暗暗毫茫。
武安長公主與李源宏不愧是親兄妹,這性子也是如出一轍。兄妹二人,皆是一般的喜怒無常。
想來也是,先皇帝對李源宏兄妹處處提防,時時懷疑,從未有過一個父親的擔當,反倒如敵人似的。李源宏是嫡子,卻不如庶出的三王受寵;武安是嫡公主,卻得遠嫁草原,可恭太妃所出的公主,便能嫁得如意夫君。兩相對比,孰幸、孰不幸,一目了然。
這兩兄妹從小便缺了父愛,更是在賈太后的城府算計之下長大;耳濡目染,性子又如何會和善?
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長公主這般對待親子,實在是可怕了些。
「後來呢?」秦檀追問道。
「後來,便是九年前那場上元宮宴。」春鶯提及舊事,面色微泛煞白,「那時,彭大將軍已經戰死,長公主與彭家多有不睦,對小郡王的態度也越來越惡劣。上元宮宴時,長公主不知從何處聽說,有人要放火燒宮,伺機謀害三王,便……便……」
秦檀的心跳,漸漸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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