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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恪妃娘娘恐怕早已認定,自己就是謀害敬宜公主的惡徒了!
「來人吶。」恪妃咬牙切齒,指著孫文若,喝道,「本宮要剝去她的女學士一職,趕出宮去!這等心胸險惡之人,不配教導公主!」
恪妃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上前來,架住孫文若的身子,便往外拖。孫文若驚恐著,一路哭求不停。
她散亂了鬢髮,女學士的矮紗帽被摘了下來,碧玉的髮簪在地上咔擦摔成了兩截,口中哭喊道:「娘娘!微臣冤枉啊!娘娘為智伯瑤,微臣為豫讓,便是伏橋如廁、吞炭漆身,也只會為娘娘盡忠,絕不會做出謀害公主殿下的事來!一定是有人挑唆!」
恪妃聽了孫文若一大串典故,嫌棄地蹙了蹙眉,道:「這姓孫的說的什麼東西?聽不懂!」
秦檀笑道:「孫女佐是說要為娘娘報恩呢。」
「報恩?」恪妃咬了咬唇,道,「混帳東西,便是這樣報答本宮的恩情的!」
***
孫文若一路哭的嗓子都啞了,被狼狽地丟出了麗景宮。她趴在地上,滿面淚水,眼睛朦朦朧朧地瞧著麗景宮的大門。
此時,她身側行來一尊腰輦,有個姑姑模樣的女子大聲喝道:「何人在此,見了長公主殿下還敢擋道?」
孫文若淚眼朦朧里,看到了武安長公主華美的儀仗,眼底頓時燃起了生機。
「長公主……長公主殿下!微臣有要事稟報!」她向著長公主的儀仗膝行爬著,手臂朝著腰輦上的瘦弱女子伸去。
***
將孫文若趕走後,麗景宮裡恢復了平靜。
秦檀尋了個藉口,離開了麗景宮。御花園的小池塘攀,二皇子正懶洋洋地打著呵欠,躺在草地上午睡著。小小的男孩兒蜷成一團,做夢時也是古靈精怪的模樣。
秦檀找到二皇子後,便安靜地等他醒來。這一等,便是足足半個時辰。好不容易,二皇子才從酣夢裡醒來,很是童稚天真地砸吧了一下嘴。
「秦女佐來了?」二皇子回頭,瞧見秦檀,一咕嚕從小坡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很開心的模樣,「女佐,敬宜妹妹的那個小奶糕,是真的難吃的很,一股怪味兒!敬宜妹妹怎麼喜歡吃那種東西?」
秦檀行了一禮,道:「今日還真是謝過二殿下了。若非二殿下嘗了一口,這難吃的小奶糕,就要到敬宜公主的口中去了。」
「謝什麼!」二皇子很大度地揮揮手,笑得狡黠,「敬宜妹妹是女孩子,我在她之前偷吃了,我還怕鬧哭了她呢!」
說著,二皇子便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交給秦檀,道:「女佐,這是宰輔大人叫我轉交給你的信。」
秦檀接過信,看見信封上有著謝均的清俊字跡,唇角便揚起了笑意。
謝均的字,筆瘦劃淡,卻不失豐麗風骨,字如其人,真是好看極了。
「秦女佐,宰輔大人的字可真是好看呀。」二皇子湊過來,眼巴巴地誇讚,我也想臨摹宰輔大人的字,也不知能不能討到字帖……
秦檀笑道:「只要二殿下想要,宰輔大人就一定會給。只不過,宰輔大人的字少說也練了二十多年,才會這般爐火純青。二殿下若也想寫的一手好字,便要持之以恆,數十年如一日,才可有登堂入室之效。」
二殿下一聽,撇了撇嘴,道:「當真有這麼難呀?不就是寫個字兒嘛!」
「那當然難了。世間會寫字者多,可是能成為大家者少。」秦檀用指尖摩挲過信封上的字跡,笑道,「要想練成宰輔大人的字,那就得花費更多的努力了。而且,這世間還有更多練了四十年、五十年字的大家呢。」
二皇子撓了撓頭,問道:「那,是那些練了四五十年字的書法大家寫的字好看,還是練了二十年字的宰輔大人寫的字好看?」
秦檀毫不猶豫答道:「自然是宰輔大人。」頓一頓,她將信封上的字指給二皇子,仔細說道,「你瞧這個『檀』字,墨法與筆勢的搭配,都是極為難得,自成一派,靈、柔、骨皆具……」
二皇子聽了,露出一副孩童不屑的神色來,嘟囔道:「宰輔大人有多厲害,我早就知道了!秦女佐不必說了!翻來覆去這麼多話,一直在夸宰輔大人,真是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少兒童稚嘴快,語不過心,秦檀聽了,卻是一愣。
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誇了謝均這麼多話。
真是少見。
她不再提起謝均,而是拆了信封,仔細瞧了起來。
信上的第一句話,就令她視線一凝——
「均不日將親至昆川,與三王李恆知會。卿卿凡有事相問,均可代為傳達。」
第57章 全員助攻
朝露宮。
武安長公主倚在榻上, 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孫文若, 深色清冷。
她本就生的容貌寡淡寒, 兩簇淡眉如西江彎月, 眼底一縷淺淺鬱氣, 化不開揉不去, 叫人看著心底也發悶。
「說吧, 你有何要事稟報?竟折騰的如此狼狽。」
散亂釵發的孫文若將額頭碰在地上,瑟瑟發抖,道:「長公主殿下, 恪妃娘娘身邊的秦檀,乃是個狼子野心之徒!她…她常常非議您,說您是個…是個克夫命!」
孫文若語無倫次, 面孔漲的通紅。長公主身邊的松雪聽了, 微怒道:「此事當真?!這秦檀竟如此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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