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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事,賈太后很是不屑一顧。這魏王不怕死,那就讓他與得了疫病的母親一道去那邊,也省得她親自動手,替武安報仇了!
因為姚太嬪突發時疫的緣故,宮裡宮外都戒備了好一陣子,又是燒艾葉,又是灑清水的。這麼一來,原本將要爆發的疫病便被控制住了,沒有擴散開來,這反倒是一樁幸運之事。
數日後,魏王李皓澤親自到了謝府上,向謝均夫婦道謝。
「相爺,我母妃這一回,總算可以離開賈太后的視線了。」李皓澤的容色已不復之前的憔悴,因與殷搖光的佳期將近,他的眸中始終有一分難以描述的期盼神采,「只是……不知道相爺是如何猜到,京城中即將流傳疫病的呢?」
謝均正抱著一隻獅子貓兒摸耳朵,聞言,他笑道:「這疫病之事,乃是我夫人說的。我夫人常常關心民間,這才猜測會有疫情爆發。你就當做是誤打誤撞吧。如今太后不願再靠近太嬪與你,這倒是一樁好事了。」
李皓澤不再細問,又道了一聲謝。
「魏王殿下不必客氣,您與殷二小姐好事將至,某在此,代夫人一道提前道聲賀。」謝均站起來,與李皓澤道喜,「屆時,還望魏王殿下不要吝嗇,賞我謝某人一杯喜酒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說是一杯,便是十杯都成。本王向來喜歡喝酒,你我二人,定要不醉不歸,喝個痛快。」李皓澤哈哈大笑起來,「再怎麼說,你都是殷二小姐的遠房堂親啊!只是,不知道,宰輔大人的輩分,是堂哥呢,還是堂叔?還是……堂祖父?」
李皓澤說的話,令謝均也不由笑了聲。
「哎,是我年紀大了呀……」他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應當是堂祖父吧。」
***
京城的雪下下停停,很快在地上積了一層鬆軟厚實的白雪。余花堂外,下人們辛辛苦苦掃出了兩條乾淨的小徑,幾個僕婦得了閒,就坐在耳房的門帘前聊著過年的事兒。
這一日,秦檀早晨起了身,做了會兒針線活,發現外頭有兩個丫頭在打打鬧鬧的,原來是新來的綠鬢和紫煙,因年紀輕,才十四五歲,又不大懂規矩,竟在院子裡抓起雪球,想要堆個雪人兒出來玩。
青桑見了,很是生氣,道:「這也太沒規矩了!看我不稟報曹嬤嬤,將她們趕出去。」
「算了,不過是玩會兒雪罷了。」秦檀坐在屋子裡,將手懸在銀絲炭盆上烘著,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再說了,十四歲的年紀,還有些玩性,讓她們熱鬧熱鬧也無妨。」
沒一會兒,謝均來了。那兩個丫頭玩的正歡,竟沒注意到這事兒,只見綠鬢一個小小的雪球扔過去,險些就砸到了謝均身上。
「吵吵鬧鬧的,是在做什麼呢?真是不成體統!」跟著一道來的曹嬤嬤很不悅地訓斥道。
秦檀見了,有些歉意,道:「相爺,這是我的過錯了。我見她們性子活潑,就沒怎麼管束,反倒無禮衝撞了相爺。我這就去好好教導一番。」
兩個丫頭也怕了,急急忙忙蹲禮認罪。
「這兩個丫頭長得眼生,從前怎麼沒見過?」謝均望向那兩人,道,「把頭抬起來。」
綠鬢和紫煙聞言,俱是抬起了頭。紫煙生性膽子小,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反倒是性格敦實暢快的綠鬢,很爽快地把臉抬起來,嘻嘻笑出了一顆虎牙。
「回相爺,紅蓮姑娘要嫁人了,老身尋思著夫人身邊缺丫頭,便將這兩個新來的撥給了余花堂。」曹嬤嬤道。
「新來的?」謝均捻著手串,閒閒跨過了門檻,道,「年紀太輕了,不夠穩重,還得好好教教。夫人現在懷著身孕,萬萬不可疏忽了。」
曹嬤嬤連連應是。
謝均叫人把門帘放下來,一撩衣擺坐了下來。他先問了問秦檀的身子,又提起了過年的事兒:「今年的宮宴,咱們還是要去的。我不在,皇上一準發火。而且,皇上還和我商量了一件事,說是要在宮宴上宣布。」
「什麼事兒呀?」秦檀有些好奇。
謝均竟難得的猶豫了,有些說不出口的樣子。好半晌後,謝均才道:「我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竟說,要為我們的長女,與太子殿下定娃娃親,也省了日後再挑選太子妃的功夫。」
太子指的便是從前的二殿下。自武安長公主入獄後,二皇子便被封為了太子。
「娃娃親……?!」秦檀略略吃驚,「這,看來,我還非得生男孩兒不可了!」
第85章 酸兒辣女
謝均說的這個消息, 無異於平地驚雷。
秦檀想, 若是她這第一個孩子當真是個女兒, 豈不是要與那太子李守真給綁在一塊兒了?那李守真倒確實是個好苗子, 可他才六歲, 又如何看得出未來為人如何?若又是一個和他父皇李源宏一般性子反覆無常的, 豈不是苦了旁人?
更何況, 這情愛婚嫁之事,總歸是你情我願來的才好。兩個小娃娃面都沒見過,便定下了姻緣。若是將來看不對眼, 這豈不是亂點鴛鴦譜?
總之,秦檀是一百萬個不樂意將女兒和那李氏皇族扯上關係的。她受李氏之苦頗深,知道皇家天苑並不如看起來這麼光彩耀目, 自然也不願意將來的孩子再進了那道圍牆之中, 令他滿心苦楚地過日子。
「檀兒,我也是不大想答應的。可皇上的性子……」謝均揉了揉太陽穴, 嘆口氣道, 「恐怕, 這也是皇上有意為之, 希望咱們謝家能好好輔佐太子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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